“……”
青衣男子並沒有說話。
“快點說說,本王很是好奇,你好像都沒有和那個小姑娘正面見過,你怎麼就知道她會怎麼做?”
大王爺又催了一句。
“乘風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那小姑娘,但是按照黒五之前所說,賈二姑娘最喜歡抓話柄和破綻。”
青衣男子也不着急,直到把剩下的半首曲子彈完才淡淡開口,眉目如畫,正是之前黒五口中的乘風公子。
“本王給她留什麼話柄了?”
定王周敏又仔細想了想自己說過的話,好像沒有什麼破綻,這才一臉疑惑的看向乘風公子。
“王爺當時給人的時候是如何說的?”
“這賈二姑娘,還真是不識好人心,淨會抓字眼!”
周敏聽了乘風公子說的抓字眼,又仔細想了想當時自己說的話,氣不打一處來的說道。
周敏生下來就有殘疾,註定是和那個位子無緣的,不過七八歲就太上皇封了王爺。
他身份貴重,又得當今愛重,就算是表面上沒有什麼職務,身邊的大小官員對他都是畢恭畢敬。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駁了面子,還是一個小姑娘摳着字眼給駁了。
“她可能也是怕良辰會將她的事情說出來,畢竟這一段時間看得出來,那小姑娘身上秘密不少。”
“是啊,不說這水晶膏,月宮皁還有前些天月容齋推出了香水,就只說羊毛毛線就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來的。”
刑忠雖然爲人有些城府,但是也得看對象,這定王府要用他,肯定是查得清清楚楚的,所以當初投奔定王府這些事情,也都是詳詳細細的交待過的。
“按照賈二姑娘所說的師從高人的話,倒也不是不可能。”
乘風猶豫了一下說道。
“乘風不知,前些天這賈二姑娘甚至還進了宮,幫助當今把那本傳記給翻譯了。”
說到那本傳記,剛纔還有些兒戲的周敏也難得的正經起來。
“當今會好好的放她出來?”
乘風公子聽到定王的話,臉色也變了,他是定王的幕僚,定王是當今指定的管理江湖中人的管理人,所以很多事情他也是知曉的。
那邊傳記他雖然只看過一鱗半爪,但是也知道那種文字很是怪異。
“賈家家世特殊,她會那種文字也不是不可能,她的堂姐現在還在宮中,當今又知道她在爲我們辦事,倒是不怕她鬧出什麼幺蛾子,不過她現在就算把良辰給了尤三姐,身邊也應該還有人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也不怕她做出些什麼。”
想到這裡周敏的臉色也好看了一些。
“不說她了,乘風,你收拾收拾,近段時間去一趟江南。”
乘風對於定王的吩咐有些驚訝,但是並沒有問其他什麼事情,如果定王想讓他知道的話,肯定會告訴他的。
“當今想要整頓江南,官面上的人已經派了過去,這一次讓你過去也是協助,免得出什麼紕漏。”
“那邊的人應該會從林如海的身上下手,他雖然是父皇的人,但是當今登基之後也算是忠心耿耿,而這一段時間,江南最主要的是財政,還需要他坐鎮,所以他不能出事。”
“乘風明白。”
乘風公子點點頭,又向定王周敏行了禮,這纔下去收拾行裝了。
看着一身青衣的乘風領命下去,定王周敏眸色深了深。
這邊說王夫人幫着寧府料理喪事,雖然一些事情都交給李紈打理,但是能撈好處的還在她的手裡。
十幾天過去,她倒是也弄到手裡幾千兩銀子,又着周瑞家的將這些銀子放了出去,心裡很是舒坦了幾分。
就連賈政連着去了趙姨娘房裡幾天,也沒有像以往一樣在房裡生悶氣。
眼看就要到正日子了,她打着再撈最後一筆的想法到了寧府。
“嬸嬸來了,趕緊坐下。”
賈珍看見王夫人過來,倒是很是殷勤。
之前他讓人買通了鳳姐兒院裡的小丫鬟,打算偷些鳳姐兒的貼身衣物,弄髒她的名聲,誰知道竟然被那邊發現了。
後來雖然小丫鬟沒有供出他來,到底是被髮賣了,他不知道其中的事情,倒是不敢再動。
這會兒看着王夫人前來,倒是有着幾分打探的意思,看看賈璉那邊是不是發現這事情是他做的了。
“珍哥兒,我這次前來也是爲了尤氏的棺槨,不知……?”
這上了歲數的人的棺槨,一般都是早早的備下的,但是這尤氏年輕,自然是沒有準備的。
賈珍沒有把尤氏的喪禮當一回事,對於這些幾乎從不過問,王夫人想着坑他一筆,之前倒也也故意沒有提起。
這眼下都快到正日子了,王夫人當然要把事情說出來。
“棺槨?”
賈珍聽到王夫人的話,頓時傻眼了,他就算是再不在乎尤氏,也是不能讓她沒有棺槨的。
可是這作爲貴族,這棺槨也是有說法的,只說木頭,做工,還有一些風水講究,都是不能糊弄的。
這眼看只有三兩天就到正日子了,這可如何來得及。
“難道珍哥兒沒有準備?”
雖然這是王夫人故意沒有提醒賈珍,但是她也沒想到,這賈珍真的沒有把棺槨的事情放在心上。
看見賈珍現在傻眼的表情,她內心也爲尤氏心寒不已。
聽周瑞家的說,這些日子,蓉哥媳婦的吃喝還有補品都是這賈珍負責的。
有心情管小妖精嚼用,卻一點兒心思也不肯花在尤氏身上,不過是看尤家敗落了罷了,真真是讓人齒寒。
“嬸嬸,這還是侄子第一次操辦喪事,這……這可怎麼辦法啊?”
賈珍真的是頭一陣一陣的大,只想把這事糊弄過去,哪裡還能想得到別的什麼東西。
“眼看就要到正日子了,珍哥兒,你可不要說笑。”
王夫人故作害怕的說道。
“嬸嬸,還求嬸嬸幫幫忙,幫侄兒把這事支應過去,這事兒過去了,侄兒肯定忘不了嬸嬸的好。”
“既如此,嬸嬸就幫你想想辦法,不過這事兒成與不成就不好說了,不過這醜話說在前頭,珍哥兒,這棺槨可是人生大事,你用了人家的棺槨,這銀子……”
王夫人就等着賈珍這話呢,又假裝猶豫了又猶豫,這才答應了下來。
“嬸子只管放心,侄兒就是砸鍋賣鐵,也會把這銀子籌起來,只盼着嬸子能幫我解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