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覺得今天似乎特別的冷,窗外也格外的明亮,夏子清穿好衣服走出房門一看,原來是下雪了!這是新年的初雪,瑞雪兆初年,這預示着新的一年定會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夏子清剛走到院子裡,那院子裡的松樹和柏樹和屋檐上都落滿了雪,彷彿整個世界都蒙上了純白的顏色。穿過迴廊,就看到夏伯帶着所有人都站在院子裡,大家一見夏子清來了,忙齊聲給她拜年。
“見過公子,祝公子新年大吉,萬事如意。”
“好好,你們也大吉大利,夏伯,給所有人發兩個月的月錢作爲獎賞。”
所有人聽了都很高興,“多謝公子。”
來到前院,夏子明已經穿戴整齊在等她了。
“大哥,新年大吉大利。”
“嗯,你也是,大吉大利。來,這是大哥給你的壓歲錢。”夏子清從袖中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紅紙包着的銀子遞給他。
“謝謝大哥。”夏子明忙用雙手接過,臉上也露出了歡快的笑容。
“明兒,過了一年,你也大了一歲了,應該更懂事上進。今年你就要入書院求學了,在學業上一定要刻苦奮進,不能偷懶懈怠,知道了嗎?”
“知道了大哥,我一定會努力上進的,絕對不會給大哥丟臉。”
“很好,你隨我去給大家拜個年吧。”
夏子清先帶着夏子明去給孤夜明拜了年,才帶着他出門去給張阿婆,張大爺,還有村長拜年。從村長家出來,夏子明看到村裡的孩子們在玩打雪仗,夏子清看他一臉渴望的表情顯然是很想去的。
“好了,你也去跟他們玩吧,注意安全就好。”
“大哥,我真的可以去嗎?”看到夏子清肯定的點頭,夏子明才興高采烈的跑着去了。
夏子清回到家裡,夏伯已經讓勝哥備好了馬車。好在雪下得不大,否則今日恐怕是出不了門了,很快夏子清就坐着馬車去給趙謹言拜年了。
來到趙府,趙謹言先帶夏子清去給自己的祖母拜年,只是碰巧的是夏子清去的時候,趙謹言的幾個妹妹都在。趙家大小姐趙心靈正是趙謹言的同胞妹妹,趙心靈是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在場的還有他的幾個庶妹和堂妹。這些小姐們似乎都對夏子清這個長相俊美的翩翩公子很好奇,都忍不住頻頻打量。
之後還去給趙謹言的父親,母親拜了年,還好夏子清事先都爲他們準備了禮物,倒也沒出什麼笑話,隨後趙謹言才和她一起出門了。
兩人一起來到方青柏家,他們姐弟兩正坐在堂屋裡喝茶聊天,一見夏
子清和趙謹言來了,連忙招呼他們進屋去。
“新年大吉大利,青柏,青柳姐,我們是來給你們拜年的。”夏子清和趙謹言一進屋就異口同聲的說道。
“新年大吉大利,兩位公子先坐一會兒,我這就去沏茶。青柏,好好招呼招呼你的朋友。”方青柏的姐姐青柳說完就忙活茶水點心去了。
“子清,謹言,多謝你們來特意給我和姐姐拜年,今日還下着雪,真是難爲你們了。”
“青柏,你說什麼呢,我們都是朋友,大年初一理應來給你拜年的。”
“就是,青柏就不要再和我們客氣了。”
“對了,青柏今年有何打算,是要專心學業嗎?是否還會繼續教授蓮花村的孩子們?”夏子清問出了心中的問題。
“子清,你放心,我還會繼續去學思堂做先生的,而且也會繼續努力,希望也能參加今年的秋闈。子清,謹言,你們也定會參加吧。”
“的確,我也會參加今年的鄉試,希望有所成就。謹言,你呢?”
“我自然是也要去的。那我們就一起努力吧。”三人正說到這裡,青柳就端着茶水點心進來了。
“來來,塊喝點熱茶,吃點點心,普通人家的吃食兩位公子還請不要嫌棄。”方青柳邊說邊把茶水點心放在桌上。
“怎麼會呢,對了,青柳姐,子清有一事不知該問不該問。”夏子清想起剛纔進來時青柏和他姐姐似有爭執。
“夏公子。既然你和青柏是朋友,有什麼話你就問吧。”
“青柳姐,那我就直說了,剛纔我和謹言來時,你和青柏似乎有所爭執,不只是所爲何事,若有我可以幫上忙的地方,就儘管告訴我。”
“原來是這件事,夏公子不必擔心,只是今年我想接着找份活兒幹,青柏他不同意罷了。”
“姐,你就別避重就輕了。子清和謹言也不是外人。”方青柏一聽自家姐姐說的這麼輕輕鬆鬆就急了,又對夏子清說道。
“子清,謹言,不瞞你們。這些年來我姐爲了讓我能安心讀書,四處欠下了不少銀子,姐姐一直辛辛苦苦做繡活兒也只能勉強維持一日三餐。雖然去年我做了先生,收了一些束脩也遠遠不夠還債。如今債主放了狠話,若是半年之內再不還上欠的銀子,就要讓我姐姐賣身抵債。”方青柏說到這裡,想到姐姐多年來爲了自己,爲了這個家所受的苦,縱是堂堂七尺男兒也忍不住聲音哽咽了,青柳在一旁也忍不住悄悄抹了抹眼睛,才接着弟弟的話說道。
“我也是萬般無奈,纔想着還不如自己找戶人家賣身
爲奴,先把債給還了。可青柏死活不同意,我知道他不是怕自己有一個爲奴爲婢的姐姐覺得丟人,而是怕我去做奴婢伺候別人會吃苦受欺負。”
話說到這裡,夏子清和趙謹言也就明白事情的始末了,兩人既爲他們的姐弟情深所感動,又一邊絞盡腦汁的想有什麼好辦法可以幫到他們。夏子清和趙謹言都知道方家姐弟都是有骨氣的人,絕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無端饋贈。
夏子清低頭看着自己的衣袖,上面還用絲線繡着別緻的花紋,突然有了一個絕佳的辦法。
“青柏,青柳姐,我有一個辦法,不知道你們覺得如何?”
“子清,你快說來聽聽吧。”方家姐弟還未開口,趙謹言就忍不住催促起來。
“那我就直說了,青柏,銀子我可以先替你還,你們放心銀子只是暫時借給你們的,且聽我慢慢說來。”方青柏姐弟剛想出言拒絕,就被夏子清的話給堵回去了,夏子清這才繼續說道。
“謹言,你應該知道去年雲風城中突然多了一家生意極好的玲瓏繡莊吧,我湊巧和那兒的老闆有些交情。青柳姐的繡工想必也是出色的,我看不如讓青柳姐去繡莊做活兒掙錢,這樣也能解了這燃眉之急,日後再慢慢將借的銀子還給我,你們以爲如何?”
“子清,你這個辦法我覺得不錯。“趙謹言雖也有心想幫方家姐弟,只是一時卻想不到合適的安排,又勸一時間有些猶豫的姐弟二人。
“青柏,你放心,這玲瓏繡莊我也有所耳聞。不僅生意極好,工錢也很高,而且據說那繡莊的掌櫃的也是個女子,爲人也和善,想必一定會對令姐多家照拂的。”
“子清,多謝你爲我們姐弟這麼費心,我也覺得這個辦法極好。姐,你覺得呢?”方青柏原本還有些猶豫,聽趙謹言這麼說,在加上是夏子清介紹的,也就放心了。
“青柏,姐也知道這是個好辦法,也很願意去,只是這樣一來就沒有人能照顧你了。”
“青柳姐說的不錯,這件事唯一的壞處就是會讓你們姐弟兩分隔兩地。只是青柳姐,恕我直言,若是你一旦爲人奴婢,生死都由他人掌控,又何談能夠照顧青柏呢?”
青柳這才猶如醍醐灌頂,頓時明白了。“夏公子說的不錯,是我一時想不明白。多謝夏公子爲我姐弟費心安排,我願意去玲瓏繡莊。”
“姐,你就放心吧,我這麼大的人了,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姐弟倆這才相視而笑。
這個大問題解決了,一看天色也不早了,夏子清和趙謹言不一會兒就告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