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戰場已經基本平靜,剩下的就是追亡逐北而已,至於能抓到幾個商軍,那就要看周軍將士的本事了。
畢竟,這一次的商軍將士,可都是騎兵,哪吒等鬥神將可不會參與這種追殺。
袁洪進了中軍帳,就見到鄧九公一家三口,都被綁着,姜子牙正在勸降:“鄧老將軍,你如今兵敗,何不投了西周?”
“我年已花甲,有死而已,豈能變節降敵?!”鄧九公搖頭道:“看你也是上了歲數的人,應該理解我的心思,何必勸我。”
姬發看着鄧九公不肯投降,身邊兩個兒女都是剛烈非常,頓時覺得這又是滿門英烈,就像是魯雄老將軍一般,不由喜愛,又看到袁洪進來,便開口道:
“陸相,你口才好,來勸一勸鄧老將軍。”
姬旦也開口道:“是啊,鄧家姐姐之前也放過了我一次,也沒有傷了我軍將軍們的性命,心存善念,陸相,就看你的了!”
什麼叫看我的了,我的嘴皮子也不見得多溜啊!袁洪心裡吐槽一句,想了想,便開口問道:
“鄧家幾位將軍,有件事,我想問一下,之前那隻異獸是什麼回事?要知道,如果不是我的佛光正好剋制這疫病,只怕滿城軍民,都會病倒,死傷無數,這罪孽可就大了去了!”
“嗯?會害了這麼多人?不可能吧?”鄧秀一愣,有些不敢想象。
聽他這麼一說,黃天祥與武吉兩個頓時擼起袖子,展示給鄧秀看:“你看,我們臉上身上,都是疤痕,就是之前的疫病造成的!”
“剛纔你扔出來的異獸,效果只有更強!肯定是同一個人的東西!”
“是潼關的守將,餘德交給我的。”鄧秀想了想,沒有爲餘德保密,畢竟這事有損道德,鄧秀也深以爲恥。
“餘德?是不是大蒜鼻子,塌額頭,掃把眉,長得就讓人想要揍他的那種?”袁洪突然想到了那個商軍將領的模樣,就問了一句。
“怎麼,你見過他,也是這麼想的?”鄧嬋玉聽着袁洪的形容,忍不住心有慼慼,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好不容易忍住笑容問道。
“嗯,剛纔我看到有人對我瞪眼,就追了過去,順手解決了兩個,其中一個就是剛纔我形容的模樣,另外一個更糟糕一點,就像是蟲子變成人的模樣,十分噁心。”
袁洪很是無語,他可是看出來了鄧嬋玉的笑容,這姑娘心得有多大?該不是以爲有姬旦那句話,就能保住性命了吧?
可是,你就沒有聽說周朝是有奴隸的,你一個姑娘家要是被貶爲奴隸,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就沒有想過?
想着,袁洪就問了出來,這話一出口,鄧家三人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鄧秀更是大罵:“有種的衝着我來,對女子下手,算什麼英雄?”
姬旦看袁洪的目光也變了,這人怎麼這麼無恥?
袁洪擺擺手,衝着鄧秀道:“你想彆着急,冷靜一下。”
“剛纔姬旦已經說過,念在鄧嬋玉未曾對我軍被俘將士下毒手的份上,不會取她性命。
而現在你們都是俘虜,又不肯投降,那麼鄧姑娘只有被貶爲奴隸一條路了。
至於被髮賣之後,會是何等處境,那就只有天知道了。”袁洪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十分同情的神色,看了就忍不住想要打他一拳的那種:
“據我所知,因爲之前的疫病,豐京城中有許多貴族富人,都對商軍痛恨至極,鄧姑娘不論是輪到他們誰的手中……”
說着,袁洪的臉上露出了你懂的神色:
“如何,鄧老將軍,是不是再考慮考慮,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你的兒女着想一下吧?”
聞言,鄧嬋玉的臉色瞬間就不好了,眼神也迅速黯淡下來,她不會想不到,要是自己被髮賣爲奴隸,這一身本事肯定要被廢掉!
“我,我,我降了!”看着女兒的神色,鄧九公憋屈無比,不得不低下了頭顱,自己與兒子是可以壯烈犧牲,但是女兒卻要活着接受這樣的屈辱,是他無法接受的。
他一開口,鄧嬋玉與鄧秀自然也就沒有了堅持的餘地,紛紛開口願降。
“鄧老將軍一家能夠棄暗投明,實在是我大周之喜!來人,解開三位將軍身上的法繩。”姬發臉上的喜悅是肉眼可見的,但是即便是他,也覺得這個投降,味道不是那麼純正,不是滋味。
周圍的衆將更是深思,如果有一天自己被擒,也面臨如此下場的時候,該怎麼抉擇?
合着,我西周的奴隸制,竟然是迫害忠良的惡劣制度?
第一次,姬發與衆將的想法都有些動搖了,或許,帝辛的解放奴隸纔是對的?
姬旦第一個衝上去,解開鄧嬋玉身上的法繩,安慰剛纔受了一大驚的可憐小白兔:“沒事的,陸壓那個傢伙,平時就喜歡嚇唬人,幹這種壞事。不止是你,就是哪吒,”
說着姬旦伸手一指邊上的哪吒:“就是踩着輪子,被你打扁了臉的那個,”
還要往下說,哪吒頓時就不好了,這是要把自己的臉丟到全世界的節奏在,趕緊開口制止:
“姬旦祭司大人,你的名字似乎也不怎麼樣麼,要不要我幫忙宣傳一下,讓大家都知道我們大周的祭司叫姬旦?”
說話間,哪吒故意咬字不清,將祭司與姬旦,讀成了雞屎與雞蛋,逗得鄧嬋玉噗嗤一下笑了起來,姬旦則是臉色發黑,狠狠瞪了一眼哪吒,不敢說他壞話了。
轉過頭來,姬旦恨恨地抓着鄧嬋玉的腰肢就撓癢癢:“叫你在戰場上打趣我,現在沒有五光石砸我了吧?癢死你!”
鄧嬋玉被鬧得趕緊逃跑,一時間大家都忍不住微笑起來,鄧九公見了,也不禁微笑,女兒能夠與姬旦關係融洽,自己也就不用擔心了。
大帳之中氣氛隨之一鬆,大家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