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白樂天一大早就到了李家找老爺子敘舊。
二人齊齊出場。
剛剛落座的都場中賓客紛紛起身。
二人很隨意的揮了揮。
衆人這才落座。
看着李老爺子紅光滿面的模樣。
無論是三位族老還是張老大皆目露異色。
不是說這老傢伙不行了?
李一鬆心中也是一驚,繼而偷偷瞄了一眼李永昌,結果對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李一鬆絲毫不顯窘迫,反而順勢給他遞了個眼色。
李永昌微微一怔,繼而不可察覺的搖了搖頭。
動作幅度很小。
若不是李一鬆始終盯着李永昌。
都要認爲自己看錯了。
這顯然是李永昌給他的信號。
看來老爺子的確不行了。
眼下這模樣,不是用了秘術,就是迴光返照。
李一鬆心中微嘆。
英雄遲暮,烈士暮年,誰都有這麼一天。
二人來到**。
“這是一鬆吧?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白樂天看向李一鬆,眼中看不出深淺,不鹹不淡道,“老雲可是出了名的脾氣暴,他去你那裡討人我沒攔住,當時還想着莫讓他把你傷了。結果你瞧瞧,他倒是灰頭土臉的回來了,你倒是幫我好好治了治老燕的脾氣!”
老傢伙皮笑肉不笑。
甚至還暗自運氣渡到了桌子上向李一鬆施壓。
對於這種壓制。
李一鬆自然跟吃飯喝水似的輕鬆應對。
可他還是故意打了一個趔趄,白着臉按桌而起,按在桌子上的手臂還在微微打顫。
額頭豆大的汗珠蹭蹭往外冒。
李一鬆躬身作揖,“是小子莽撞了,還請白掌門見諒。”
“無妨無妨,以後就都是一家人了,老雲那弟子吃裡扒外,你教訓的沒錯!”白樂天大度的擺了擺手。
張老大頓時會意,朗聲道:“不錯!哪來宵小之輩也敢破壞咱們三家的關係!簡直不知所謂!”
看着二人一唱一和。
顯然是要聯手站李思源的臺。
插手李家內事。
李老爺子眼中閃過一抹不虞。
正欲發作。
院外便有下人唱到。
“涼州府軍金校尉恭賀李府大吉!”
衆人齊齊起身。
張老大等人也是如此。
李老爺子攜衆人齊齊上前迎接。
矮胖的金校尉虛手在李老爺子面前扶了扶,“本校尉就是來沾沾喜氣,諸位不必多禮,李老前輩這是折煞本校尉了。”
“將軍快請!”李老爺子邀他入席。
身後的候永年和張永自然也跟着金校尉入了**。
張老大和白樂天二人互相一看,暗忖金校尉也來了,這就有點複雜了。
當下再不言語。
場中諸多小勢力首腦。
更是坐立不安。
霎時,院外鞭炮升起。
禮炮轟鳴不斷。
門口下人大聲唱道:“新人到!”
李思源昂首走進院中。
身後是被蘭山劍派女弟子簇擁着的新娘。
李一鬆面帶微笑。
金校尉卻好似注意到了李一鬆的表情,轉身笑看白樂天故作好奇道:“聽說白掌門屬意的事二郎,怎麼最終蘇家姑娘嫁了大朗呢?”
“那都是不着調的說法,年輕人的事早由不得我這把老骨頭了。”白樂天冷冷道。
看着白樂天在金校尉面前絲毫不示弱。
李一鬆心中暗暗給白樂天豎起大拇指。
金校尉聞言臉色頓時一沉。
張永不愧是金校尉的心腹,立刻就要上前破口大罵。
好在這時。
隨着李府嚇人的呼喝,李思源跨步邁過面前的火盆。
其實他應該和蘇曼雲攜手共進。
不過他好像完全沒這個心思。
因爲就在此時!
李思源刻意放開了收斂許久的一層氣勢。
落地的瞬間。
李思源的修爲轟然漲到七品八重天!
場中衆人。
除了李老爺子和李永昌早有預料。
本來還要繼續鬥嘴的金校尉和白樂天也不說話了。
包括張老大。
三人齊齊看向李思源。
無論誰想在李家內事上摻和一手。
繼任家主的那人,總要好控制才行!
本以爲李一鬆隱藏修爲十多年是個心機陰沉的角色。
沒想到!
李思源這濃眉大眼的也學會隱藏修爲這一套了?
好在只有七品八重天。
還能控制!
張老大和白樂天相視點頭。
即便白樂天最早並不想趟李家這趟渾水,但是現在一隻腳已經踏進來了,就斷然沒有再撤回去的道理。
金校尉的臉色也越發的陰沉了。
李思源淡然前行。
舉步跨過檀木馬鞍,再度放開一層氣息,他的修爲再度暴漲。
七品九重天!
場中蘭州各勢力的首腦不停的擦着冷汗。
他們不過是些八品的武者。
面對氣勢全開的李思源實在是吃不消。
更何況,這突然的變化讓衆人意識到事情越來越大發了!
就連在旁邊負責儀式的李家下人也嚇得臉色煞白。
李思源淡淡地的瞥了他一眼,“繼續!”
那下人連忙道:“新人跨米袋……”
李思源再進一步!
似乎要把這十多年受到的怨氣。
在這一朝爆發出來。
一步落下!
修爲放開到七品大圓滿。
場中雅雀無聲。
只有李家下人顫顫巍巍的看了李思源一眼,又看了李老爺子一眼,咬牙道:“新……新人跨米袋……一代勝……一代……”
張老大和白樂天二人的臉色也是幾度變幻。
金校尉眼中更冷,還瞥了一眼李老爺子,故意道:“好一個一代勝一代啊!”
李老爺子眉頭微挑。
李思源沒有在意衆人的目光。
反而笑看那下人。
“接下來輪到什麼了?”
“三箭定乾坤。”那下人恭敬的道。
“拿箭來!”李思源豪情萬丈。
左右下人駕着一把紅布包裹的雕花大弓和三枚繫了綵綢的喜箭上前。
李思源試了試雕花大弓,隨手扔在一旁。
轉身看向金校尉,看似恭敬地拱手道:“今日思源大婚,還請借校尉的通天弓一用,也好不讓思源空留遺憾……”
“什麼,通天弓?還真是好大的口氣!”
張永第一個叫起來,不屑的道:“那可是三階的寶弓,非六品不能開,你七品的修爲?我看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吧!”
李思源擺手,“無妨,思源甘願一試。”
金校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寒着臉看向候永年,冷哼道:“長風,去馬上取我弓來!”
“喏!”候永年抱拳領命。
沈長風是他現在的化名。
不多時,候永年便帶着金校尉的通天弓歸來。
金校尉冷笑着擺手道:“借給他,也好讓我的寶弓也添添喜氣!”
候永年轉身跨步而去。
重重地將通天弓交到李思源手中。
還恰到好處的冷哼了一聲。
李一鬆見狀不禁暗歎,原來老候也是個演技派。
李思源晃了晃腦袋,故意活動了下筋骨。
忽地搭上手中喜箭拉弓向天!
李思源的氣勢全面放開。
轟!
弓如滿月!
以李思源爲中心,腳下方圓百米的青石板轟然炸裂。
數十桌喜宴化作殘渣。
縱然如此。
亦沒有傷及到任何一個人。
嗖!
喜箭化作長虹貫日而去。
箭嘯天地。
刺耳的破空聲逐漸遠去。
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