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在用完了晚膳之後,纔回了客棧,此時夜色已經深了。
回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花容寧瀾,想必他可能進了宮。
倒是在她的房間外面看到了立在長廊的一名男子,身材頎長,帶着幾分冷峻,手裡還抱着一把劍。
燕瑾眉頭輕蹙,將蘇流年護在了身後,冷冷地道,“你是誰,這麼晚了,站在別人的房門前,很無恥,你懂不懂?”
聽到聲音男子轉身,看了一眼前面的兩人,目光最後落在蘇流年的身上鬮。
他道,“蘇小姐,在下烈炎,是十一王爺的侍衛,十一王爺讓在下過來告知蘇小姐,此時他平安無事,讓蘇小姐不需要掛心,待他處理好事情,一定儘快與蘇小姐見面,還望蘇小姐好好保重!”
而後烈炎的目光落在了燕瑾的身上,“十一王爺還請燕瑾公子務必保護好蘇小姐!”
烈炎,花容丹傾身邊的人哦!
蘇流年看着眼前的自稱是烈炎的男子,眉頭輕蹙,她問,“你們家十一王爺去哪兒了,爲何兩日不見人影?可是入了宮?”
烈炎道,“在下已經將一切告知蘇小姐,就先告辭了!”他並沒有直接回答蘇流年的話。
燕瑾淡淡一笑,帶着幾分挑釁。
“回去告訴你們十一王爺,蘇流年是大爺的女人,大爺自是會護她安全,倒是你們十一王爺若是真忙,那就別來了!感激不盡!”
“就怕不可能,我們十一王爺要的女人,自是不會輕易放手!”
烈炎朝着蘇流年行了禮,“先告辭了!”
蘇流年還想說些什麼,只是烈炎已經施展輕功離開,融入了黑夜,有必要一個個飛來飛去的嗎?
不過此時也算是有了花容丹傾的消息,雖然不曉得他在哪兒,但知道他平安無事,蘇流年覺得稍微鬆了口氣。
烈炎並未與他說過花容丹傾在哪兒,只怕此事沒有那麼簡單。
她擔心的是如果這事情有花容墨笙攙和在裡面,那就亂了。
見烈炎離開,燕瑾拉上蘇流年的手,“走,回房休息,流年,今晚夜色好黑,我一向怕黑,你陪我睡可好?”
“你怕黑?”
“嗯嗯!”
燕瑾用力點頭,一副我不說謊的樣子。
“就你還怕黑?若真怕黑,點着蠟燭睡!”
她打了個呵欠抽回手,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燕瑾立即上前再一次拉住她的手。
“萬一萬一蠟燭倒了,把房子燒了怎麼辦?”
“放心,我會讓小二準備好水,到時候着火了喊我一聲,再晚都會爬起來幫你滅火的!”
說完她已經入了自己的房間,順手將房門一關,直接把燕瑾關在了房門外,臉上帶着笑意,她道,“早點睡覺吧!別胡思亂想的!”
燕瑾摸了摸鼻子,一臉的委屈,最後只得點頭,拍了拍門板。
“那你早點休息吧!有事情喊我一聲,我就在隔壁,一定第一時間趕來!”
“知道了!”
蘇流年應了他一聲,摸着黑走到桌子旁,摸出了火摺子點燃了蠟燭。
昏黃的火光漸漸地將這屋子照亮。
花容寧瀾捂着還發疼的臉,那掌心底下一大塊全是淤青。
但是這回他倒是有幾分慶幸燕瑾並不是一拳頭揍到他的眼眶上,否則頂着一隻大黑眼在宮內走,還不知道該被笑成什麼樣子,想他花容寧瀾一世英明可就全毀了個乾淨。
雖然之前在宮外被燕瑾揍了好幾次的大黑眼,特別是在臨江城花容墨笙別院的那時候更是頻繁,幾乎是每天都要被揍。
他一路走去,帶着生人不可靠近的戾氣,路過的宮女太監皆都遠遠地躲着能繞道而走的趕緊繞道而走,不能繞道而走的等花容寧瀾走遠了他們再走。
惟恐得罪了這小祖宗,到時候,可沒有他們好果子吃。
總之,遇上花容寧瀾一個個都恨不得可退避三舍。
永生殿外,花容寧瀾看着巍峨的宮殿,隨便拉了個太監,道,“去跟父皇說,我來看他了!”
被他拉到的太監見是他立即點頭,“是是是!奴才這就去通報,請九王爺稍安勿躁!”
“哼!”
他輕哼着鬆開了太監的手。
如得到大赦一般,太監幾乎是落荒而逃。
花容寧瀾在外來回走了幾趟,一副不耐煩的表情,等了些時候,才見那太監幾乎是衝了出來,立即雙膝跪地行了大禮。
“九王爺,皇上讓您進去呢!皇上正在捨得亭候您!”
花容寧瀾看也不看一眼,直接進入,他朝着捨得亭的方向走去。
果然瞧見雅緻的亭子內,一身明黃色繡龍紋長袍的皇上坐在亭子內,看到他一路跑來的時候眉頭輕蹙,帶着威嚴。
花容寧瀾入了亭子後,噙着笑臉朝着皇上行禮。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
說着在雙膝着地的情況下爬到了皇上的身邊,一下子就抱住了他的腿。
“許久不見父皇,父皇可想念兒臣?”
皇上看着那一雙抱在自己腿上的手,又見他臉上一大塊明顯的淤青,這麼一張漂亮的臉竟然還有人捨得打!
不禁擰緊了眉頭,他問,“你這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跟誰打架了?就你這性子難道還吃虧了不成?”
“一言難盡啊!”
花容寧瀾輕嘆,“父皇,這麼點傷,兒臣還不放在心上!”
皇上看着他的臉搖了搖頭,“你這不孝皇兒,最近都上哪兒去了?幾個月不見人,連朕這邊的人去找也無你消息。你說說都哪兒去了,朕近日來煩憂得很,百姓暴亂,派過去處理的人一個個便沒了消息,你也不懂得該替朕分憂解勞!”
花容寧瀾調整了下姿勢,乾脆直接往地上一坐如個孩子一般,雙手還不忘抱着皇上的腿,勾起漂亮而單純的笑容。
“父皇,能替父皇分憂解勞的不那麼多了嗎?你看看,七皇兄啊,八皇兄啊,十一啊,當然還有太子殿下,除這些之外,滿朝文武大臣如過江之鯉,哪個不是對父皇忠心耿耿的!兒臣這幾個月可是在花容王朝走了一圈,原來父皇的大好河山如此多嬌!”
皇上一笑,伸手替他整理着稍微凌亂的衣襟,笑道,“你這不孝皇兒啊,就你能說會道,能把朕給哄得開心!原來你不在是出去替朕看看朕這秀麗江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