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陽見狀,很默契的沒有揭穿她,而是快速離開了。
本來他還擔心王爺一直迴避姜田,會讓她心裡多想。
現在看來多想的那個人是他。
姜田實在是太聰明瞭,竟然想到這麼絕的辦法。
相信用不了兩天就會逼着王爺主動去見她。
三天後的大中午,姜田剛從阿德的屋裡出來,便朝着不遠處站着的東呂子恆。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姜田連想都沒多想,快速轉過身子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東呂子恆何曾被這般對待過,慌亂之際,他拔腿就朝姜田的方向衝去。
“姜田,王爺跟上來了,別走這麼快。”不理會小丁在耳邊強調什麼,姜田幾步跑進書房,猛地關上了門。
吃了閉門羹的東呂子恆趕忙敲響屋子,“姜田,你快把門給打開,我有話要跟你說,姜田……開門……”
無視他在喊什麼,姜田裝作沒聽到的樣子,還示意小丁裝作沒聽見。
東呂子恆又在屋門外喊叫半天。
發現姜田依舊不願意給他開門。
火氣上頭,手上沒控制好力度,一下就把門給砸開了。
“姜!田!你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已經敲了這麼久的門,你爲什麼就是裝作沒聽見……”
面對着東呂子恆的指責,姜田依舊沉默着。
他這一招叫以彼之道還之彼身,她要讓東呂子恆試試看被人冷落的滋味。
小丁把兩人之間的互動看進眼裡,心裡那叫個急呀!
姜田到底是怎麼了?
前些天不還一直吵鬧着要見王爺。
怎麼今兒王爺肯跟她說話了,她又不想搭理王爺了!!
天啊!
早知道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就不跟甲一換班了。
他現在這樣夾在兩人之間實在太難受了。
“喂喂喂,小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不是前些天王爺不搭理姜田,怎麼這些天就變成姜田不拉理王爺了,他們倆這到底是在鬧什麼呀?你要是知道內幕就透露一些……”
小丁幾乎是左耳進右耳出。
前些天,相似的問題他已經聽過不下百遍,到現在已經不想回答了。
他要是真的能洞察到王爺和姜田心裡在想什麼。
也就不必這般次次陷入被動之中。
把自己搞得這般狼狽。
“小丁,是不是你知道的這些不能說!”對方自以爲是的來了這麼一句。
而後不等小丁開口否認,對方就連忙開口:“得了!我知道了,我就不應該這麼八卦問你這些事情!我先去忙了。”
拋下這句話,他幾步跑得老遠。
小丁未免他多想,衝着他喊:“不是你想的那樣,王爺和姜田之間好着呢!沒有鬧矛盾——”
“我知道的,小丁你放心好了,我不會亂嚼舌根出賣你的——”
聽清對方的回話,小丁又很無奈的嘆口氣。
“……姜田,事情的前後經過就是這樣,你能不能再給王爺一次機會,最近王府上下都在談論你們的事情,還一直追着我和甲一問東問西,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無視小丁在嚷嚷什麼,姜田一刻不停地再寫話本的大綱。
見她提筆寫的飛快,壓根就沒聽自己在說什麼。
小丁大着膽子直接搶過了她手裡的毛筆。
“姜田!我——”
“好了小丁,我答應你給王爺一次機會。不過在這之前,你能不能別干擾我工作。”
直到聽到姜田丟出這句話。
小丁這才高興地退了出去。
姜田耳根子終於清靜了。
她再次擡筆,思路忽然就在這一瞬間斷開了。
想想他晾着東呂子恆也有好些天。
要是繼續這麼涼着不管。
觸底反彈會更嚴重。
於是她乾脆起身出去叫上小丁去見東呂子恆。
“王爺,姜田求見。”
侍衛通報完畢。
注意到東呂子恆沒有反應,還以爲東呂子恆是不想見姜田。
就在他糾結着要不要退下去的時候。
東呂子恆開口了:“姜田?!”
“回王爺的話,正是姜田求見。”得到準確的答覆後,東呂子恆瞬間慌了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些天,他用盡辦法想要跟她說話。
她卻依舊對他愛搭不理的。
她現在爲什麼要來主動見他?
臺下跪着的侍衛已經猜不透王爺心裡在想什麼,唯有將頭垂得低低的,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直到他聽見王爺說不見姜田,才趕忙退下去,告知姜田。
“……什麼!我都鼓起勇氣來見他了,他怎麼又開始擰巴上了。不行,我要進去!我要進去見他……”
姜田不顧侍衛的阻攔。
推開他後就直接衝進屋裡。
進屋後卻發現東呂子又從從暗道跑了。
“……姜田,你生氣歸生氣可不能霸佔王爺的牀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認牀,離了這張牀他會失眠的……”墨陽感覺自己口水都快說幹了,可貌似姜田什麼都沒聽去。
一時間他難免有些情緒激動。
語氣也不自覺的上升了兩個調。
姜田翻個身子背對着墨陽,“這可不能怪我,我給過他機會,他不願意坐下來跟我把話說清楚,那麼就別睡覺了。”
姜田現在嚴重懷疑作者沒有把東呂子恆“愛逃避”的性格寫出來。
她一個女的,已經主動的來找他,他卻又開始躲起來。
她真的已經不知道他怎麼想了。
夜深人靜,被姜田霸佔牀鋪的東呂子恆只能去到廂房休息。
墨陽擔心他睡不着,便給他弄了一些凝神靜氣的香來。
“墨陽,你說姜田心裡到底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啊?”墨陽張開嘴,然後用力點點頭,“王爺,你要相信我,如果一個女的沒有一點點喜歡你,她是絕對不會這麼在意你的一舉一動的。姜田可是連你換牀會睡不着這一點也知道……”
東呂子恆靜靜的聽着,他擡頭看眼陌生的牀幔,心裡愈發空的厲害。
喔喔~~
聽到公雞的打鳴聲。
姜田坐起身來,緩了兩秒後便跳下牀去。
走到屏風後,她只覺得渾身痠痛不止。
要命了。
東呂子恆的牀板怎麼這麼硬,實在咯得疼。
他就這麼睡了十多年,不覺得難受嗎?
“姜田,你霸佔王爺的牀鋪也算了,爲何還要人加牀墊,王爺不喜歡睡太軟的……”
無視墨陽在說什麼。
姜田依舊指揮府里人朝牀鋪上加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