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管老少都起了個大早。
男人們也沒去幫工,都在家裡邊。
陳珠也難得的在外頭,沒有待在屋子裡。
只是不難看出她穿的很好,仔細看去,嘴脣發白,身體不自覺的微微發抖。
寧老太問起來,陳珠只是笑着搖頭,“沒事,就是天冷了越發憊懶了。”
寧老太將信將疑的,因爲陳珠從來不是什麼會憊懶的人,這最冷的時候她都是最勤快的一個更何況現在了,不過她倒也沒有深究。
只是叮囑陳珠好好休息一陣子。
陳珠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她現在虛弱的連多說幾句話都是在消耗體力。
她自從落水之後就落下了病根,但是這件事情就只有寧慶建知道。
因爲陳珠是個要強的女人,又或者說是生活使得她不得不成爲一個要強的女人。
總之她不能表現出來不能讓其餘的任何人知道,如果不是因爲寧慶建是她的枕邊人實在是瞞不過的話,或許除了她自己就沒人知道了。
寧知歡在旁邊聽着,心裡很不是滋味,但也沒有說什麼。
她得尊重陳珠的決定。
只是想着等着這個年過去了,一定要把她的病給治療好,這纔是關鍵。
大人開始忙活,準備晚上的飯菜,這是個體力活。
準備的東西可不少,燒鵝,清蒸魚,醬肘子,元宵,包子,餃子……
總之很豐盛,也很費時間。
所以一般除夕是沒時間準備中午的飯菜的,只是將就着對付一口。
大家也都沒什麼怨言,除了寧紅。
她自從昨天回來知道蕭禹池住在家裡之後,整個人就又活過來了。
現在是鬥志昂揚的要表現一番。
於是她湊了過來,坐在蕭禹池的旁邊,撅着嘴巴說道:“這過年不就是爲了大家開開心心的嘛,這樣不吃中午飯不就本末倒置了?而且不吃中午飯的危害也挺多的……”
寧知歡在旁邊聽了,就差笑出聲來了。
看樣子寧紅是改變自己的人設了,從乖乖女到女學霸?
賣弄自己的知識?
可是她說的那些東西,糊弄糊弄寧知乾可能差不多,也許可以把他說的一愣一愣的眼冒金星。
但是在寧知歡和蕭禹池的耳朵裡聽着,就像是被三字經一樣沒什麼區別。
偏偏寧紅說完之後還一臉得意。
還不要臉的補充了一句,自己對於生物這方面比較瞭解,涉獵的更加深層次一些。
寧知歡真想爲她的勇氣和不要臉鼓掌。
蕭禹池目光復雜的看了她一眼,沒有搭話,或許是有點無語。
哪裡知道寧紅蹬鼻子上眼,越說越起勁了。
起初還是說一些自己知道的東西,到後來殺瘋了吧?
也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了,逮着專業名詞就開始往外蹦。
蕭禹池實在是忍不了了,這才說道:“要不然你現在還能換一科學嗎?”
寧紅被問的一愣,最開始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寧知歡在旁邊憋笑憋的脹紅了臉。
蕭禹池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不再和她說話了,一個人捧着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這書是寧知歡的珍藏,漫畫書。
寧紅一個人在旁邊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臉上的表情有趣擠了。
她覺得有點尷尬,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心裡覺得其他人現在肯定暗戳戳的在嘲笑她。
殊不知現在大家真的沒空理他。
寧知朗和寧知歡蕭禹池三個人捧着書在看,寧知乾吃着零食吃的津津有味,只有寧紅一個人想東想西的。
後頭她實在受不了這個氣氛了,於是就離開了。
寧知歡還以爲她這就放棄了,沒成想她拿着一本生物書就又回來了。
還想讓蕭禹池教她做題。
蕭禹池也是個狠角色,乾脆就和寧知歡換了一個位置,然後指了指一旁的寧知歡,聲音聽不出喜怒。
“你找她問吧。”
寧紅只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她就算留級,但也不是因爲成績,只是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
再怎麼樣,也用不着讓蕭禹池這個還沒上高中的人來教自己吧。
“蕭哥哥,我再怎麼樣,也是在讀高中,不是幼兒園。”
寧紅覺得自己被看輕了,說話也沒個分寸,寧知歡本來還在笑,下一秒就笑不出來了。
好啊,這是殃及池魚了唄。
她做錯了什麼?莫名其妙要把她內涵一頓。
是是是,你讀了高中你了不起。
寧知歡臉色不算好看,沒有開口說什麼,不滿的意思卻很明顯。
蕭禹池倒像是受了委屈的那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
“是嗎?那我建議你重讀一下。”
語氣當中嘲諷的意味過於明顯,以至於寧紅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覺得不大真實。
還反問道:“重讀高中嗎。”
蕭禹池勾起嘴角,笑的頑劣。
“幼兒園。”
寧紅臉唰的一下就變紅了,不是害羞,是脹的。
她從沒想過蕭禹池會這麼說自己。
他竟然讓自己重讀幼兒園……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蕭禹池的聲音不小,周圍的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寧知朗還好,寧知乾不給面子的直接笑出了聲。
至於安茂,則是在旁邊一臉欣慰。
他現在就一個念頭,想哭,他家少爺終於長大了,懂得護着女孩子了。
寧知歡雖然有些詫異,但也沒有多想。
只覺得蕭禹池是自己也看不慣寧紅了吧?一天聒噪的很,話多。
不過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寧知歡都想說一句,幹得漂亮!
於是她偏過頭,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寧紅再也不堪忍受,捂着臉就跑開了。
走的時候似乎哭的很傷心,蕭禹池卻無動於衷,彷彿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他一樣。
不過應該恭喜他,總算是擺脫掉了寧紅這個狗皮膏藥。
未來蕭禹池這幾天應該會有個清淨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