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山脈內外發生什麼事,梁山沒有心思去管,他整個人沉浸在他的修行體驗之中。
在梁山以往的修行經歷當中,他很少這樣以純粹的心念去修行。
而正是這種純粹,夯實了梁山元嬰期的基礎。他的修行畢竟太快了,有不少細小的缺陷,而這些都需要梁山自己去琢磨,發現,然後補充。
一時間,九幽谷的歲月彷彿失去,梁山就停留在時間長河的一個節點上不知疲倦的修行。
在實力大增之後,梁山所考慮就是把他原有所學進一步整合。
他把新近掌握的時間咒和斬昔劍、斬今劍、斬未劍三劍捏合在一起,過去稍顯弱勢的劍道立刻強大起來。
比之其他修行,這三劍纔是梁山自己領悟出來的,威力可能要比箭道要稍小一些,但運用起來更加嫺熟,而隨着對時間領悟的越深刻,這三劍威力也會隨之達到不可思議的境界。
占卜預測之術梁山把戲境與大易手印結合起來,不僅如此,梁山還創造性地把傀儡門的心印也嵌入大易手印。
爲了把這三者捏合在一起,梁山足足閉關了七天七夜,比突破元嬰期所花的時間還要長。
傀儡門的心印是根本印。
心心相印,才能使得傀儡再獲得靈性之後,再獲得心靈,這樣纔是真正意義的活過來了。
與小蝶心心相印,相當於簽訂契約的過程中,讓梁山更加深刻地瞭解心心相印的奧秘。
戲境的作用則跟夢無境的夢佔類似,起着儘量減少因果牽絆的作用。這是外在的,而心印嵌入大易手印之後,大易手印就變成了大易心印。
有了心印,就好像一臺超級電腦有了強大無比的CPU一般。
七天七夜過去,梁山出關,大易心印初成,渾身上下更添一股無法言表的氣質。
閉關期間,梁山拼着耗費些許混沌元氣的代價,憑藉與祝輕雲藕斷絲連的聯繫,用大易手印運算了一下,得出的結論是娘子在玄門不可知的深處閉關苦修的結論。
就是一剎那的感知,瞬間就退了出來,但這樣已經足夠了,梁山心中稍稍放下心來,娘子那邊暫時無虞。
收拾身心,梁山才明白魔女羽釋天對他的不管不顧其實是種下因果關聯。
因爲從某種程度來說,魔女羽釋天給梁山提供了一個相對穩定的閉關場所,這才使得後續一切都順利無比,加上之前魔女羽釋天救了他一命。
梁山嘆了一口氣,欠人家的總歸要還的,就是不知道到時候要如何才能還乾淨。
元嬰期以下的修煉,明白功德之用,元嬰期以上的修煉,了悟氣運的玄妙。
妻子暫離,梁山氣運跌落,元嬰期初成,氣運回升,構成了氣運奇妙無比的運動。其中規律必須要掌握,如此才能一路高歌,從元嬰期殺上渡劫期,乃至更高的境界。
而純陽期的修煉,恐怕就是考驗修士對因果的瞭解與掌握。
玄門老祖之所以能對梁山來一個“一刀兩斷”,就是來自於他對因果的瞭解與掌握,由此而衍生的諸多手痛手段,不可思議。
個人的修行上了一個臺階之後,梁山自然就想起他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不可能長期滯留在魔煉之地,他要回去!
娘子祝輕雲猶如九天星辰,暫時不可摘落,那他就要回到塵世,回到樑家莊,回到金陵宮。!
他要把金陵宮改建爲金陵學宮。
天下修士,無論人類還是妖族,有教無類,不論血統,不管出身一一收納。
創建學宮,就是諸多修士聚集一堂,學習共進的同時就是對各自氣運的淬鍊。
不好的包含雜質的氣運淬鍊掉,那些好的凝練在一起,氣運就會變得宏大。
與建立門派,諸如各修真堂,諸如除魔會相比,建立學宮的好處要更多,功德巍巍,氣運恢弘,這就是梁山接下來要做的大事!
以前梁山不敢想,但是他現在突破元嬰期了,明瞭了修行就是修真,明白整個修行過程中功德、氣運、因果的交織纏繞,他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靠一個人的勤勉,一個人的氣運,一個人的因果,終究不可能達到那個不可說不可說的境界。
梁山現在也把那個不可說不可說境界當作自己的奮鬥目標了。當然,梁山不會對人言。因爲這是每一個修士都藏在心裡,說出去卻怕被人恥笑的秘密。
這樣做就等於把過去他聯合除魔會,打造修真行會的計劃推翻了。
孔子之所以成爲萬世師表,就是因爲他建學堂,帶弟子。
既然不管是從仙修還是魔修,還是妖修,最後的目標都是爲了修真,那麼就應該求同存異,共同努力。
明白這點,梁山從瞭解當日逍遙君爲什麼要和妖蠻山合作辦學的深遠意義。
逍遙君厲害的不僅僅是他個人的修爲,更厲害的是他的眼光與佈局。
宏觀的目標確定後,梁山還要落實一樁樁一件件具體的事宜。
要辦金陵宮學堂,僅僅靠老馬、小七、項叔三個還不夠,還需要更多的人。這樣想來,自己曾經靈機一動想到把黑騎團諸人都勾到下界的念頭要落實。
可是,要怎樣才能落實這一點呢?
下界有什麼?
能夠更好的修行?這顯然不夠有說服力。
能夠積累更多的功德?或許能從這方面入手。
無論從哪方面去着手,梁山最終發覺難度都比較高。
北大清華的高材生放棄海外留學的計劃回家養豬,這需要大魄力。
當然,現在想這些好太早,梁山感覺到的棘手是如何出這魔煉之地。
無論這裡再怎麼有利他的修行,魔煉之地都不是他的久留之地。
梁山邁步出了茅屋,恢復以往的跳脫性格。他在想,是不是要找一塊巨石,然後做一石碑,立在這茅屋前,上書“梁山伯成元嬰期處”幾個大字。
然而,梁山剛走出茅屋,赫然發現偌大的九幽谷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上站了許多人,每個人身後一根石柱。他們的手腳都被綁縛住石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