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龍再傻,此刻也知道出了大事兒,他迅速鑽出火車站,隨後進了鎮裡,但此刻已經將近凌晨四點,大街上寂靜一片,根本沒有出租車在撿客,
站在街道上,龍龍迷茫無比,他不知道自己掛了接頭人的電話以後,該往哪兒跑,清冷的街道上,龍龍點了根菸,隨後瞄着街上的旅店,準備先找一家不需要用身份證的黑旅店落腳,
“吱嘎,”
就在這時,一臺擋着車牌的麪包車停滯,車上下來一人,看着龍龍問道:“你怎麼不接我電話呢,”
“大哥,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放我走吧,讓我給饒哥打個電話也行,我就說一句話,一句話……,”龍龍噗咚一聲跪在地上,無比懇求的說道,
“你這是幹啥,起來,上車,”中年拉着龍龍的脖領子說道,
“大哥,我爺都65了,我家就我一個孩子,你讓我走吧,行嗎,我兜裡有兩萬塊錢……,”龍龍臉色蒼白,咣咣在地面上磕着頭,
“我讓你上車,能聽懂嗎,”一把仿六四,直接戳在了龍龍的軟肋上,
“呼啦啦,”
車內再次衝出來兩人,隨即架着龍龍的胳膊,直接將他扔進了麪包裡,
……
半個小時以後,龍門鎮,松花江流域的冰面上,
“咕咚,”
龍龍直接從麪包車上,被扔了下來,雙手戳着冰面,滿面驚恐的向後退去,
三個壯漢走下來,面無表情的看向了龍龍,
“大哥,大哥,你就讓我給饒哥打個電話吧,我求你了,我跟他四五年,他肯定念舊情……兩年前,我跟他搶工地,捱了八刀,我一句疼都沒喊過,一年前,他在瀋陽讓人堵在牌九局上,下不來桌,我帶了四個人,跑了十個小時高速,纔給他搶了出來,大哥,我沒功勞也有苦勞,饒哥在白濤這兒能有今天,有我龍龍滿身傷疤鑑證啊,我求你們了,給我一條生路,求你們了……,”龍龍雙手合十,滿眼淚痕的說道,
“……你的命不值錢,我的命也不值錢,你求我,有啥用,”領頭中年嘆息了一聲,隨後從兜裡拿出一個小藥瓶說道:“吃了,不難受,”
“我他媽不吃,”龍龍癲狂的將藥瓶打飛,滴溜溜的落在雪地上,
“……小哥們,別逼我,”中年看着龍龍,皺眉柔聲說道:“已經到這兒了,我能不辦事兒就走嗎,你能不吃了,就自由嗎,”
“吱嘎,”
就在這時,遠處一輛豐田霸道停在了冰面上,隨後在就沒有往前動彈,而車頭大燈光芒閃爍,看不清裡面人的面孔,只能看清楚有兩人坐在裡面,
“哥,哥,饒哥,”龍龍一看見豐田霸道,蹭的一下竄了起來,隨即邁步就要跑去,
“啪,”
中年扯着龍龍的脖子,直接把他按在了地上,
“你他媽鬆開我,饒哥見我一面,肯定就心軟了……,”龍龍衝着豐田霸道嘶吼道,
“混他媽這行,還有心嗎,”中年嘆息一聲,隨後衝着同伴喊道:“把藥瓶拿來,”
“呼啦啦,”
另外兩人拿着藥瓶,直接騎到了龍龍身上,隨後掰開他的嘴,不停的往裡倒着藥片,他們的臉上全是漠然與麻木,就跟野獸一樣,沒有絲毫情感波動,
龍龍嘴裡灌着藥片,身體躺在雪上,一聲聲的喊着:“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霸道車裡,付饒腦袋趴在方向盤上,滿面淚痕,聲音微弱的回道:“哥,也不想死,”
三十秒以後,龍龍鼻子和嘴噴着熱氣,但身上卻沒有了劇烈的掙扎,只雙腳緩慢的蹬着地面,鞋底在鏡子一般的冰面上泛起吱嘎吱嘎的聲響,
一分鐘以後,龍龍口鼻竄血,依舊聲音微弱的喊道:“我不想死……哥,我不想死……,”
兩分鐘以後,龍龍瞪着眼珠子望着蒼天,魂歸在這荒涼的冰面,
“嘩啦,”
領頭中年掀開了撈魚冰窟窿上面的塑料布,隨即三人合力將龍龍的身體,扔進兩三米厚的冰洞裡,他的身體只泛起咕咚一聲,隨後順着暗流,不知道飄向了哪裡,
活了二十來年,走的時候卻只泛起了咕咚一聲,
乾脆,利索,
……
同一時間,市局摸到了龍龍買票的線索,從而得知此人逃往了龍門鎮,隨後大部分警力被抽往龍門鎮開始兜圈子,但連龍龍的影子都沒抓到,
第二日一早,龍龍的兩個同案被抓住,而鄭可進行了詢問,但此二人就是個無足輕重的馬仔,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爲啥點着了隋文波家,更不知道龍龍的去向,
並且其中一個被抓的馬仔,還天真爛漫的問了鄭可一句:“美女,我這事兒能判幾年啊,有個三年,肯定能出來了吧,”
“恩,你蹲三個三年,估計差不多,”鄭可梆硬的扔下一句,隨後轉身就走了,
……
第二日一早,彭國強拿着卷宗報告,到了七處處長的辦公室,
“根據被抓的兩人口供,和我對隋文波與白濤因地皮發生矛盾的猜測,這事兒很有可能跟白濤有關係,處長,我覺得咱可以先拿下付饒……,”彭國強按照自己的思路,張嘴開始陳述,
“猜測,很有可能,你覺得……就這幾個關鍵詞,你讓我批條子抓人,”處長直接打斷,皺眉反問道,
“處長,我把話明放在這兒,這個縱火案百分之百跟付饒有直接關係,你現在不找個藉口抓他,龍龍可能就再也抓不到了,明白嗎,”彭國強據理力爭的說道,
“憑啥抓人,就憑你那三個關鍵詞,猜測,有可能,和你覺得,”處長攤着手掌問道,
“我不說了嗎,咱以別的小事兒先把付饒拿下,比如組織賣yin,組織賭博,”彭國強指着桌面回道,
“你他媽開玩笑呢,這招放在別人身上行,放在“國會”上行嗎,放在白濤上行嗎,”處長擲地有聲的問道,
“處長,爲什麼,你拿白濤錢了嗎,,”彭國強非常激動,直接把話挑明瞭說道:“大年三十,一家三口,死兩個了,另外一個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國強,我是處長,不是公安部部長,我的權利,只能讓第一罪犯伏法,判刑,而我的渴望,只求到退休那一天,我無愧這一身警服,明白嗎,”處長嘆息一聲,十分疲憊的回道,
彭國強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