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尋找內應（2）
凱撒大酒店咖啡廳。
清脆優雅的鋼琴聲索繞着整個大廳，輕鬆浪漫的旋律飄蕩在每一個角落。廳內的悠靜、涼爽、空曠與窗外街面的繁雜、熱燥、擁擠形成了鮮明趣比。這裡是人間的天堂。
一個直徑1米的圓型咖啡桌邊圍坐着五位男士，顯得是那樣地擁擠，與咖啡廳少有的散坐客人比例是那樣的失衡，他們不間斷談話的熱鬧氣氛倒也是廳內唯一亮點。
已經是晚上23:30時了，汪健仍在與湖江市塑機廠的前任廠長李傳武和該廠在職付總工程師張峰交談着，萬明、曾慶纔不時地插上一些問題。
張峰，三十歲。1986年大學畢業後，作爲首批分配到該廠的機械製造專業大學生，見證了企業整個興衰過程。由於爲人機靈，技術撥尖，深受歷任領導的喜愛，在其周圍團結着一批幹實事的中、青年員工。
一陣交談後，汪健掌握了企業的基本情況，也向張峰簡單地介紹了中鼎企業的基本情況。
張峰說：“由於長期仃產，企業沒有工資，職工人心渙散，許多技術骨幹都南下廣東沿海城市打工去了，收入頗豐。我本來也想離開，只是因爲現任廠長的極力挽留才苦守至今。”
張峰按不住年輕人的沉默，不禁問道：“汪總對企業的情況瞭解得這麼細緻，是不是想對我們廠進行投資或尋求聯營？企業職工早有這樣的期盼。”
見張峰迫不及待地詢問意圖，汪健笑着說：“是有投資或聯營的想法。但根據你們介紹的情況不是簡簡單單的投資就能解決的，特別是技術骨幹的流失需要認真地對待。”
汪健知道，收購一個企業後，如何發揮企業設備等實物資產及產品、市場、商標等無形資產的作用，人、特別是企業裡的專業技術人員、經營管理人員是第一重要的。在這裡，汪健說的是真心話和大實話。
“人沒有問題，只要能夠恢復生產，我可以設法通知一些主要技術骨幹和管理人員回廠。”張峰信誓旦旦地說。
看到張峰簡單的思維和單鈍的想法，李傳武不由地說道：“不是你那種簡單的想法。約你來的目的也不只是說向你瞭解一下企業情況，討論一下怎樣恢復生產。約你來見面的目的是希望你能做汪總的助手，對企業來說，無論汪總他們採取什麼樣的合作形式，你都要與他們站在一起，幫助他們做好工作。”
李傳武擔心張峰還沒有弄明白，繼續說道：“你是我最信得過，也最喜歡的人，當汪總讓我推薦幾名有能力、值得信賴的人時，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也唯一地推薦了你。你可不要辜負了我。”
“李廠長說得對，不只是要你組織人員恢復生產的問題。我所希望的是你能爲我們當好助手。”汪健說。
“行。既然汪總這麼看得起，李廠長又這麼信任，我一定做好。但是，我還是要弄明白的是，你們到底對企業採取什麼樣的行動，我得做到心中有底，這個助手纔好當啊”
張峰的聰明和機靈，加上他的執着使汪健和李傳武兩人之間會意地笑了笑。
“企業目前處於特困階段，市政府也將其列入了首批解困名單。對企業到底採取什麼行動不是我們能一廂情願的，我們需要與政府商談，也需要企業支持。但無論如何，汪總已決心對企業採取投資行動。今天通過李廠長約見你，瞭解情況是我們採取行動的前提，除此之外更重要的一點是從今天起，我們之間希望能由初相識到建立起一種信賴、依靠的合作伙伴關係。”在張峰執着的追回下，萬明的一番話分寸得體。
汪健說：“對企業到底怎麼辦？這也是我想尋求的答案，萬部長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所說的投資、聯營，那都只能治標，不能治本。我們要做的是標、本兼治，也就是花巨資從資產所有權的角度對企業的利益主體進行根本性的改造，這種方法的唯一手段就是整體收購。”
汪健繼續說：“我們的投資決心是下定了的，投資規模是很大的。這次要麼就不做，要做就做好，做大。待我們明確了方案後，一定會通知你。今天只是務虛，希望你回廠後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此事，以免節外生枝。”
汪健話語的確定性及必勝信心激發了張峰的激情和渴望。問道：“整體收購得多少資金啊？”
汪健說：“不算恢復生產的投資，僅收購標的價爲10000萬元。”
“如果包括恢復生產，得12000萬左右。你們拿得出那麼多資金嗎？”張峰心存疑慮。
“已作好準備，只要與政府簽訂協議，資金即刻到賬。”汪健說。
張峰聽後更是信心倍增。問道：“需要我怎樣當好助手呢？”
汪健說：“企業收購是一項複雜的工作。怎樣當好助手，無法從細節談起。簡單的說，就是協議簽訂前，組織一批骨幹，做好內應，配合工作；協議簽訂後，組織骨幹力量，協助工作。”
“那我不成了內奸。”張峰說完，笑了起來。
張峰繼續說：“內奸？那是玩笑話。塑機廠也是該徹底地改造了，這麼多年，我也受夠了，職工都受夠了。既然汪總有這麼大的決心，投資又這麼大，衝着未來的前景和希望，加上李廠長和汪總的信賴，我願意當這個內奸，做好你們的助手。”
臨分手時汪健向張峰囑咐道：“下一步的具體事宜將由曾慶才部長與你聯繫，且體待遇到時予以明確。希望能夠更多地得到你的支持與幫助。”
汪健安排萬明用自己的坐駕分送李傳武和張峰迴家，自己和曾慶才分乘兩輛的士離開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