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幫小流氓走後,劉小萌跑過來關切的問:“師傅你沒事了吧,用不用喝點?”我搖了搖頭,老王也從地上撿起了他的上衣,拍了拍土穿上,擋住了他的下山猛虎,老王又恢復了以前那種憨厚老實沒心眼的形象。
“哎,小劉啊,你怎麼招惹的這幫人。”老王問道
我當下對老王和劉小萌把前因後果都講了一遍,劉小萌和我其實還是沒有把這幫小混混放在眼裡的,但是老王不一樣,老王以前是混過的,所以對道上的事情還是很在意,很謹慎的。
老王還孜孜不倦的給我倆分析了我現在面臨的狀況,然後說我應該如何如何,我聽得不耐煩了,就說:“怕什麼,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虧你老王還混過,你怎麼這麼慫。”
老王說:“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審視奪度,三國呂布那麼能打,最後下場如何呀,凡事都得動動腦子。”
“就你知道得多,小萌你去看一下寧兒,她估計被嚇的不輕,你去陪陪她吧。”
劉小萌答應了一聲就去了,我和老王把家裡稍微收拾了一下,已經是下午了。叫了劉小萌和寧兒說:“家裡這麼亂,就不做飯了,今天咱們下館子,我請客。”
本來興致勃勃的,期待着他們激動驚喜的話語和表情的,沒想到期待來的只是兩個大大的白眼。
先是老王的大白眼:“你本來就應該請我們下館子,你看把寧兒都嚇成什麼樣了。”
緊接着是劉小萌的大白眼:“就是,我跟老王今天又是替你打架,又是保護你的,你本來就應該感謝我們,況且還用的是我的錢,請我們吃飯,臉呢。”
寧兒則是驚魂未定,臉上一絲神情都沒有,直勾勾的盯着地面。我嘆了一口氣默默的說道:“唉,交友不慎吶!”
一邊走一邊商量吃什麼,天很快就擦黑了,在小鎮最熱鬧的街道上,還會有擺夜市的,我們四人走到一家燒烤攤前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這家生意不錯,基本是滿座,旁邊有一個大屏的電視供人們看,電視裡一個穿着暴露的女人在跳着豔舞,旁邊的男人們都看得興致勃勃的。
這時候一個精瘦的漢子走了過來,滿臉堆笑的說:“幾位吃點什麼。”
我問老王想吃啥,老王也不客氣的拿過那漢子手裡的紙和筆,就開始刷刷刷的寫,我們幾個人裡劉小萌和我一樣,對吃不怎麼感興趣,寧兒則是不說話,只有老王最愛吃也最懂吃也最能吃,所以讓他點菜我們都很滿意。
那漢子剛走,老王在後面甕聲甕氣的喊道:“先來一箱冰啤酒。”那漢子歡快的答應道:“好嘞,稍等。”
老王叫完啤酒後問我:“你知道這幫人的來頭嗎?”
我茫然的搖搖頭:“不就是一幫小流氓嘛,還能有什麼來頭,你不是以前也混過麼,怎麼都是道上的人還不認識你了?”
老王說自豪的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老王當年也是道上也是響噹噹的人物,雖然現在隱退江湖,但我王老虎的名號在江湖上還是很有威懾力的,近幾年的情況不一樣了,江湖也不是以前的江湖了。”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老王的大名叫王老虎:“那你說說那幫人是什麼來頭,知道你王老虎在這裡,還敢來挑事。”
老王道:“現在道上也都換了一批新鮮血液,像當初我們那幫混的好的老傢伙們,隱退的隱退,殘廢的殘廢,跑路的跑路。現在這幫年輕人下手真狠,我的幾個老兄弟裡有一個就被他們弄殘的。”
說完正了正色繼續說道:“今天來的那幫人裡,領頭的那個小鬍子我聽道上的人說起過,心黑,下手狠,殺人不眨眼,他是鎮長的兒子,在這十里八鄉的,也算是個地頭蛇。”
聽完這話劉小萌很不屑的說:“心黑,下手狠,還殺人不眨眼,哎呦,還不是被我一個大腳給擺平了。”
老王急了:“小姑娘,你可別小看他,我勸你以後還是少走夜路,這幫人都是畜生。”
老王說這個我倒是同意他的觀點,劉小萌再是個巫師,再比一般人強,也躲不過人家的冷箭啊,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人家跟你玩陰的你也沒辦法,再說這幫人從來不知道卑鄙兩個字怎麼寫。
正想着呢啤酒上來了,老王開了幾瓶啤酒,一人面前放了一瓶。
“來,先走一個,以後的事以後說。”
我和劉小萌都舉起瓶子,把寧兒的酒瓶子往我這邊挪了挪,對老王說:“寧兒不能喝酒,給她換成飲料吧”
寧兒搶着說:“沒事,我可以喝,沒事的。”
我猶豫的說:“你當真要喝?”寧兒一把奪過我的酒,自顧自的對着瓶子喝起來,看來她今天真的是被嚇到了。
喝了點酒,寧兒才變得稍微活潑了起來,跟劉小萌不知道高興的在聊着什麼,我也和老王時不時的吹牛,老王藉着酒勁給我講他當年,是如何的驍勇善戰,如何威風八面的。我聽着老王吹了一會牛皮,這時候劉小萌推了我一下,讓我看電視。
我擡頭看了電視,只見電視裡有很多警察,記者嘴裡也不停的在說些什麼,喝了點酒迷迷糊糊的聽了個大概,電視裡說的是前天下午在郊外,發現了兩具男屍,脖子上有明顯的咬痕,官方稱是野獸襲擊。
我和劉小萌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了,瞧瞧對她說:“有時間把你原來那個小跟班叫出來,好好問一下這件事情。”
隨後我倆又若無其事的吃烤串,喝啤酒,就當什麼也沒發生,寧兒喝酒喝多了,在隨意的耍着酒瘋,老王的酒量不錯,劉小萌也是個海量,我也喝的差不多了,我們四個人喝了兩箱半,老王一個人就能喝將近一箱,寧兒就喝了三四瓶就不行了,剩下的我跟劉小萌倆人平分了,沒想到吃完喝完劉小萌走路都不帶打飄的,我是由衷的佩服她。
我們喝到九十點纔打道回府的,不是因爲不想喝了,是因爲實在呆不下去了,寧兒連掀了兩個別的客人的桌子,老闆就差點提着菜刀來砍我們了。我又是給賠錢又是說好話的,那老闆纔不追究,以後真的不能讓寧兒喝酒了,雖然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回到家都困得不行,就都各自倒頭睡下了,第二天太陽曬屁股了才醒過來,洗漱了一下,開門就看見劉小萌在扎馬步,沒想到這小姑娘還挺刻苦。
“好了不要扎馬步了,從今天起教你點新的東西,昨天老王說的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劉小萌站直了身子說:“怎麼教,從哪裡學。”
我哈哈一笑:“其實巫術沒你想的那麼難,你等會啊,我給你看樣東西。”
說着話轉身進了屋,從我的小皮箱裡拿出一本厚厚的,牛皮發皺的封面讓它看起來很有年代感,我深情的撫摸著書的封面。
“給你,這本書裡記錄了各種巫術的使用方法以及注意事項,多看看,多練習練習就行,不過注意要量力而行,不要強迫自己,巫術的反噬也是非常厲害的,還有,有些破壞性強的巫術就不要在家裡練習了。我說的你都記住了嗎?”
劉小萌興沖沖的跑到自己房間裡研究去了,對我的話根本就是充耳不聞,我嘆了口氣也實在是對她沒辦法,剛想進屋有想起來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又把劉小萌從屋裡拽了出來:“哎,昨天讓你問你那個小跟班你問了沒有。”
劉小萌吐了吐舌頭:“忘了。”
“那你還不快去把她找來,一天就知道吃。”
劉小萌奪門而出的時候,還不忘在我屁股上補了一腳,回頭向我做了個鬼臉就一溜煙跑出門外了。寧兒一覺睡到了下午,披頭散髮的起了牀,眼睛閉着扶着門框張嘴就是水水水,也不看有人沒人。
現在的寧兒就是一個披頭散髮的鬼,一點形象都沒有,我把她服了進去餵了她點水,她又繼續睡了,快晚上的時候劉小萌回來了,還開了一輛銀白的的小轎車,我看着眼熟,劉小萌告訴我說就是上次陳甜甜來開的那輛小轎車。還說她每次出去都得坐出租,或者等班車,這次乾脆就直接把這車開了過來。
她還說陳甜甜最近因爲那個案子很忙,等過兩天有時間了就過來了,我想了想說:“好吧,反正這件事得抓緊了,要真是有的話,咱們就得提前防備起來,畢竟兩個巫師在這裡呢,不論他們出於什麼目的,咱們都得謹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招惹我最好。”我的目光泛起絲絲寒意。
回頭看看車:“哎,你這車怎麼放,你總不能放在大路上吧。”
劉小萌把鑰匙給我一扔:“我不管了,你自己想辦法吧。”
“嘿,你個死劉小萌”
最後還是找到老王,老王讓我從後門進去停在了他家院子裡,我家有個後牆,但是沒有後門,後牆後面是別的人家,而老王他家就是我兩家院子的總長,怪不得老往我家跑,自家這麼大的地方,就自己一個人住,確實怪冷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