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方逐塵一副不得要領的模樣,凌羽咬了咬下脣,暗罵了一聲‘木頭’,但還是乖巧回了司徒展的話。
“是的,師尊。我們會下去,是因爲我聽說了丹河城這兩天很熱鬧,所以想下山去看看,只是沒想到會遇見凌渺。最後出了那樣的事情,都是因爲凌渺,她偏要跟我搶一個法器。而且,她不僅搶了法器,她還……”
司徒展冷笑一聲,打斷了凌羽的控訴。
“凌羽,我是在問你爲什麼要私自下山,你扯凌渺做什麼,我記得我明確說過,宗門大比期間,離火宗親傳不允許私自下山。”
凌羽不服氣,聲音提高了些。
“師尊您爲什麼只說我!凌渺也下去了,並且她也是帶着她的大師兄下去的!而且要不是她……”
司徒展語氣重了些,再次打斷了凌羽的控訴。
“我說了不要提凌渺了,他們是月華宗弟子,他們有他們的規則,我們有我們的。”
以前沒感覺,他現在一聽到凌渺就頭疼。
司徒展揉着太陽穴,單手撐着頭靠在椅背。
“罷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再多說也於事無補。我也不想同你多說什麼,我也不感興趣你們昨日下山以後到底出了什麼事。總之,現在的結果就是,由於昨日你們私自下山,造成了逐塵被取消比試資格。”
他擡頭,指着凌羽,“你,從現在開始,自己去禁地呆着,一直到宗門大比團隊戰開始,都不用再出來了。”
司徒展又看向方逐塵,“你也是,你身爲親傳大弟子,萬萬不該犯這種低級的錯誤,還是在宗門大比這種重要的時期,你也給爲師回去面壁,直到團隊戰開始再出來。”
方逐塵面不改色,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出了這種差錯,他確實該罰。
“是。”
對於被懲罰這件事,方逐塵波瀾不驚地接受了,但凌羽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接受這個結果。
司徒展話音落下,凌羽臉色都變了,她還是第一次被司徒展這般毫不留情地責罵,也是第一次被罰關禁地。
同樣是出去玩了,也同樣是大師兄失去了比賽資格,人家凌渺還比她多損壞了一處觀衆席的護牆。
結果最後,只有她被關了禁地,凌渺卻不用,這讓她的面子往哪兒擱?
這不是擺明着讓凌渺看她的笑話麼!
蓬勃洶涌的情緒再也抑制不住。
“師尊你根本就不爲我着想的!”
凌羽哭着從主辦跑了出去。
方逐塵看着凌羽的背影,愣了一下,沒想明白,她的反應爲何這麼大。
女孩子的心思可真奇怪。
“……”
司徒展也是沒料到凌羽會突然來這麼一遭,看了半晌跑走的凌羽的背影,他又無語地看向凌風,沉聲開了口。
“這丫頭,最近是越來越叛逆了,你找時間說說她啊。”
戰鬥力不及被趕出去的那位,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 凌風此時也正看着凌羽跑遠的背影,心下很是不悅。
從前怎麼看怎麼順眼,因爲那時,她是他引以爲傲的天才女兒。
但現在,大約是那層濾鏡淡了,一時間,竟然也生出了一種,這丫頭怎麼這麼不懂事的感覺來。
“宗主見諒,我會找時間說說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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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頭,凌渺從觀衆席離開,惱羞成怒跑了老遠,才堪堪停了下來,喘了口氣,就隨便找了顆樹蹦躂上去坐着歇息。
幸虧白初落沒來,若是白初落來了,她肯定要把這個,昨晚將她和丹藥一起創飛的罪魁禍首揍一頓才解氣。
不得不說,白初落的運氣還是好,夜光便便總比被揍一頓強啊。
凌渺環抱着雙臂,盤腿坐在樹幹上,又喘了幾口氣,從芥子袋裡摸出一籠包子,一邊啃,一邊思索着現在的情況來。
怎麼說呢,一番奇怪操作下來,成功阻止了方逐塵拿到第一,也成功阻止了自家大師兄拿到第二,真是絕了。
個人戰沒有了段雲舟和方逐塵,月華宗和離火宗的積分直接變成了倒一倒二。
相對來說,她、林芊澄和白初落走得比程錦書、白景和凌羽要遠一些,所以他們的積分以微弱的優勢領先。
若是他們要追上,其他二宗的積分,就必須要在符道、器道和丹道上至少拿到一個一二才行。
目前,由於個人戰場地轉移,離火宗的話語權提升,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符道跟器道的比試,時間安排上出現了重合,這就逼着玄肆只能被迫只選擇其中一項,那玄肆自然選擇了符道,這兩個賽道結束後,便是丹道的比試。
玄肆雖然已經位列金丹後期,但光是凌渺見識過的兩個符修,林夏和江沐瑤,都很是厲害,且戰鬥力極強的,而且除卻林夏和江沐瑤,聽聞玄靈宗的梔清,也是一個很厲害的符修。
對自己的這個美麗卻柔弱不能自理的二師兄,凌渺表示,她對他,不能說是半信半疑,只能說是……毫無信心。
至於丹道,原著中,段雲舟也並沒有拿到此次宗門大比丹道比試的魁首,此次拿到魁首的,是一個上品中級的煉藥師。
既然如此,那這個魁首就由她來拿。
凌渺神識超大聲,‘金焰!’
金焰:‘再吵燒死你。’
凌渺:‘啊?這麼絕情嗎?我這麼吵是因爲我太興奮了,想跟你探討一些關於學習的問題。’
金焰:‘有屁快放。’
凌渺:‘金焰,我想在,如果我這幾天趕趕工,有可能晉升上品中級煉藥師嗎?’
自從她晉升了築基,便明顯感受到了自己神識上驚人的成長。
當時在澤鏡仙翁的結界中時,她晉級的速度就是極快的,只是到了上品煉藥師,再想往上進階,便不像初品和中品那麼簡單了。
上品煉藥師的初級、中級、高級和巔峰,每個級別之間,都相距數十種不同屬性的丹藥,同時,對於丹藥的純度和藥效也有了明確的要求。
但凌渺知道,其實這些對於她自己而言並不是什麼棘手的問題,她現在主要有疑問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