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這裡真的不好玩,怎麼越走越冷?”嶽靈靈扯着遲重的袖子,像跟在父母身邊的外出的孩子,幾乎是寸不不離。
遲重他們最開始擔心她亂跑,實在是多慮了,她根本不敢,借她兩個膽子也不敢。
“膽子這麼小還跟來,就是累贅!”不遠處的蕭寒清出聲奚落道。
一邊的葉秋水偷偷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地叮囑道:“別那麼說人家小姑娘!”
蕭寒清壓低了聲音,“小妹喜歡那個姓晏的小子你不知道嗎?這個嶽大小姐也喜歡那個小子你看不出來嗎?小妹向來不屑爭搶,我做兄長的能不管嗎?”
頓了頓用更低的聲音說,“你這未來的嫂子不向着你小姑子?”
葉秋水粉面浮上一層淡紅,“這麼多人,你亂說什麼!”說完小碎步緊跑兩步追上前面的蕭寒星。
“寒星,你是不是喜歡那個晏公子?”葉秋水低低地問道。
蕭寒星臉更紅了,有些無措,本着姑娘家的矜持應該搖頭,可卻又忍不住想點頭,所以最後就是沒反應。
可葉秋水多靈透的心思,一看沒反應就是最明白的反應,低笑一聲,“我看那個晏公子長得放眼仙門百家無人能出其右,你向來眼高於頂,能入你眼的人必是不簡單。而且看着他對那個嶽大小姐冷淡得很,對你卻十分客氣,你應該很有機會。”
蕭寒星美眸掃了她一眼,又偷偷地看了一眼遠處的晏瀚澤,眉頭皺了皺,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我感覺他對我只是禮貌的客氣,剛剛和我說話也僅僅是因爲替他的師尊道謝而已。”蕭寒星眼中浮現出在靈器冢結界中的情景。
雖然晏瀚澤嘴裡一口一個師尊的叫着,但以她女孩子的靈敏,總感覺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微妙,那份感情好像超越了師尊與徒弟……
不過蕭寒星向來不是個多話的人,尤其是自己還沒確定的事更不會亂說。
看了看葉秋水,搖了搖頭,“師姐,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還是好好操心自己和我兄長之間的事吧,我聽爹爹私下和葉叔叔談過了,等這次大賽完事,就給你和兄長操辦婚事,要不我提前改口,你適應一下?”
“你們兄妹怎麼都這樣!”葉秋水嬌嗔了一句,臉上卻是帶着羞澀的歡喜。
正在這時,忽然一聲尖厲的呼嘯聲刺得衆人不得不捂住耳朵。
“這是什麼聲音?太刺耳了!”不少修爲淺的弟子捂着耳朵都受不了,躺在地上翻滾起來。
“大家小心,應該是人面蝙蝠!”遲重之前參加過仙典大賽,遇到過這種魔獸,一聽這嘯音便知道是蝙蝠羣。
果然,他的聲音未落,森林深處就飛出來黑壓壓一片的蝙蝠,每一個都有一截手臂那麼大。
蝙蝠的臉竟然生得有些像人,尤其是一雙眼睛甚至能看出人眼的憤怒,蝙蝠羣就這麼撲天蓋地地向着衆人衝了過來。
雖然這些都是最低階的魔獸,但它們的數量太過龐大,衆人不敢怠慢各出法寶,盡力斬殺。
一時間無數的人面蝙蝠紛紛從空中被斬落,但他們斬了很多,飛來的卻更多。
很快就開始有人受傷,隨着一聲聲的慘叫修爲低的修士有好幾個已經失去了戰力,要不是身邊的同門替他們抵擋很可能就被蝙蝠活生生咬死。
嶽靈靈連驚帶嚇連劍都拿不穩,只斬了兩隻蝙蝠就嚇得躲在三人圍成的小圈子中間連頭都不敢冒出來。
“大師兄,不行啊,太多了,根本殺不完!”崔凌雲也不知道是累得一身熱汗還是嚇得一身的冷汗,總之汗水順着鬢角向下淌,肩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蝙蝠咬了一口,血浸透了布料,鮮紅一片。
遲重雖然好些,沒有受傷,但也並不輕鬆,反倒是晏瀚澤,仗着焚天揮動之處帶起一道道火光,靠近的蝙蝠不是被砍死就是被活活燒死。一時間焦屍遍地。
晏瀚澤一邊揮舞着寶劍,目光一直在留意着離他們這邊很遠的無花和無心兩人。
大悲洞不如其它仙門至少派來三個人,他們只派來了無花和無心兩個小和尚,看起來特別的勢單力孤。
不過好在無花戰力強,尤其還有涅盤金蓮的加持,反倒是這些人中最輕鬆的。而跟在他身邊的無心小和尚根本都沒出手,完全都在無花靈力保護之內。
不知道爲什麼,晏瀚澤看着那麼氣定神閒的無花他心中就有氣。
“不行,這麼繼續殺下去不行,沒把它們殺光我們先累死了。大家跟我來!”蕭寒清同遲重一樣不是第一次來,也算是元老級的,他這麼一說衆人便都跟着他向一個方向御劍飛去。
崔凌雲受了傷不方便御劍,遲重便一把把他拉到自己的劍上。而另一個累贅嶽靈靈,她還不是金丹,還沒有自己的本命靈器,無法御劍,在那裡欲哭無淚。
晏瀚澤看了她一眼,極不情願地拉了她一把,帶着她一起站在焚天上飛行。
顯然蕭寒清的選擇是對的,飛行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身後的蝙蝠大軍便沒了蹤影。
衆人紛紛落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還有的在給受傷的同門包紮傷口。
遲重也給崔凌雲肩上的傷上了藥,包紮了一下。
“嚇死我了,我剛剛差點兒沒命了!多謝晏師弟!”嶽靈靈因爲和晏瀚澤同乘一把飛劍,已經高興地把剛剛的危險全拋掉了,喜上眉梢。
眼角餘光看見蕭寒星在不遠處,眼珠一轉有些小得意,“晏師弟,我是不是第一個與你一起乘焚天的女生?”
蕭寒星手臂上被蝙蝠抓傷了一處,正在自己包紮傷口,聽到她這話,明顯動作頓了一下。
“不是!”晏瀚澤淡淡地回答,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
得到了自己不想要的答案,嶽靈靈剛剛高興的心情全沒了,“那誰是第一個?”嶽靈靈不服氣地順口一問。
她這麼一問,周圍不少女修都向這邊投來了目光,畢竟此時的晏瀚澤可是衆多女修心中的良人。
“師尊!”聲音依舊平淡。
嶽靈靈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我還以爲是誰呢!我是說第一個和你同乘焚天的女生,你師尊不算。”
“爲什麼不算,師尊也是女生!”晏瀚澤固執地糾正着。
嶽靈靈被他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的,“那不一樣,你師尊又不會和你在一起!”嶽靈靈氣昏了頭脫口而出。
擺明了自己的小心思。
可晏瀚澤絕不讓人失望地語出驚人,“師尊會和我在一起。”說完似乎還很認真的想了想,“我們現在就在一起。”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說的在一起和你與你師尊的在一起不一樣的,好嗎?”嶽靈靈感覺自己在與一個完全不懂世事的小屁孩兒在說話。
晏瀚澤卻沒有再與她爭辯,只是微微垂下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執着的光:你說的在一起與我說的是一樣的,是你們不明白而已。
他不需要別人明白,只要他的小師尊好好地呆在他的身邊別人說什麼都無所謂。
師尊,你的傷還疼嗎?一定等我!
衆人本打算在這裡稍作休整,可他們氣還沒喘勻就聽到遠處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狼號,緊接着一陣枯葉被無數只腳踩踏的聲音響起。
“嘩嘩譁”的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越來越近。
“什麼聲音?”
“三眼魔狼?還、還是兒狼羣?”遲重的聲音都在打着顫。
“什麼?三眼魔狼?那不是中階魔獸嗎?不是說這裡幾乎沒有中階魔獸嗎?就是有也應該數量很少,怎麼會是兒狼羣?”其它仙門的一個人,聲音何止發顫,幾乎是帶着哭腔。
“阿彌陀佛,不止是狼羣,我們還被包圍了!”無花的臉上也現出了少有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