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天氣,慕容珩早起出去買一些吃食,而岑鈴音正在房中看書。
忽然就來了一羣人,看看衣着像是當差的,而在定睛一看,這不是皇宮裡面的人嗎?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岑鈴音謹慎放下書本,仔細打量着他們,看他們身上並沒有帶佩劍,心裡放心了一些,警惕性問道:“你們是誰,怎可擅自闖入我府邸?”
偏巧現在慕容珩又不在,而自己又不會武功,這下可麻煩了。
來人卻是絲毫並未遲疑,拿出一道聖旨宣她入皇宮。
她震驚非常,自己早就已經和王爺歸隱山林了,再說了,哪裡有隻宣自己,而不召見王爺的?
可那聖旨和皇宮裡邊的人確實是真的,並不是他人假扮,他們身上帶有玉佩,那是專門用來區分,身份的。她早就進出過皇宮許多回,不可能不認得。
只是她心裡隱隱不安,總覺覺得這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請問皇上找我入宮有何事?”她不安問道。
可他們卻是一問三,不知,說自己只是奉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知。
於是,便先假裝答應,想拖延時間等到慕容珩回來,便藉口道:“你看我總不可能穿這身衣服進皇宮是不是?還請容我去換身衣服,帶一些東西,可好?”
忐忑不安的走進房中,她一看窗戶,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或許還可以跳窗而跑。
她一邊在焦急換一身方便的衣服,一邊悄悄往門外偷看,發現他們竟然將屋子給團團圍了起來,這下連跳窗也不可能了。
左思右想,她又拿起紙筆,落款道:夫君,皇宮來人宣我進宮。來意不明,急忙入宮。
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催促道:“還請王妃儘快,這時間拖延不得。要是再不走,恐怕我們就破門而入了。”
聽到這裡,她着急的將信封藏好在枕頭裡,收拾好衣服,才緩緩打開門,挺直的說道:“既然是皇上的命令,怎敢不從?我現在就可以走了,還請帶路。”
一步步離自己住了沒有多久的宅子,不知爲何,她總覺着這離開之後很久之後纔會碰面。
等她一離開,他們其中的一人便回去岑鈴音適才的房間,開始四處翻找,將她事先藏好的信封給拿走了。
岑鈴音緩緩走上轎子,隱隱約約覺着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不然皇上怎麼可能會獨自召見自己進入皇宮?
況且這裡距離皇宮甚遠,要趕回去都要一個星期的時間,如此興師動衆,想必一定不簡單。
她還是放心不下,於是每走一段路,將悄悄掀開簾子,將有顏色的石子扔在地上,好讓慕容珩找到自己。
而岑鈴音被帶走的場景,恰好被絡綰嫣看在眼中,心生一計便在這裡等候慕容珩回來。
果不其然,從外面回來的慕容珩遍尋不見岑鈴音的蹤影,便覺着奇怪。平日裡她也不會去哪裡,就算要走,也勢必會和自己打個招呼。
這時絡綰嫣從門外緩緩走進來,一見到在閣樓上的神色不安的慕容珩,便笑盈盈說道:“適才小音去逛街了,因爲我恰好經過這裡。於是,她便讓我告訴你一聲,今晚晚點她會回來的。”
慕容珩撐着欄杆,狐疑看着她,“逛街?”
這或許也有可能,便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回去房間檢查了一下,並未發現有何不妥,便暫且信了她的話。
絡綰嫣雖然不知道皇上急急忙忙宣岑鈴音入宮所爲何事,但她心裡很清楚,皇上並不想讓他知道,想必並非什麼好事。
所以,這時候一定要拖延住慕容珩,不讓他去找岑鈴音回來。
她又拿起手中的茶葉,走上前說着:“這是安公子託我來送的茶葉,讓你們嚐嚐。”
此時的慕容珩已然對她放鬆了警惕,想來並沒有旁的緣故,便暫且讓她留在這裡泡茶。
“你喜歡子楓兄,是不是?”一句話打破了寧靜,鑽入她的耳朵。
她倒茶的手頓了頓,又接着着急說:“是,我是喜歡子楓兄。我已經改邪歸正了,以後,我會對他很好的。”
他悠然接過茶杯,眉眼稍微彎起,緩緩道:“別急,我並沒有反對你們。如果子楓兄也喜歡你,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了。”
聽到這話,她眼裡有一絲失落,但卻並不曾開口。
她緊張的看着他手裡的茶,一點點往嘴裡送。
他抿了一口茶,又擡起眉眼,緩緩說道:“只是你是怎麼打算的,一直和他呆在一起嗎?”
她暗自一笑,方纔他喝的正是可以讓他身體虛弱的毒藥,無色無味,就算是武林高手,也未必能夠看的出來。
“我就只是想一直呆在他的身邊,他去哪裡玩就去哪裡,其他我全都無所謂。”她說這話的時候,卻是無比真摯,彷彿在訴說永遠不可企及的願望。
天色漸漸暗淡,絡綰嫣早就走了,而慕容珩左等右等卻是沒有岑鈴音的一點消息,也不見她回來,心裡便有一些慌張了。
拿上佩劍便朝着門外走去,街道上的人稀稀落落,大多都在忙着歸家。
他仔細找了一圈又一圈,愣是沒有發現岑鈴音的影子,問了許多人,也說今日未曾見過。
忽然間,他腦袋一片空白,他把自己的娘子給弄丟了!
就在他不安的四處看望尋找之時,背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他欣喜回頭,“小音,我……”
等他定睛一看,才發現不是岑鈴音,失望落下眼眸。
安子楓悠然把玩着扇子,興致勃勃問道:“你這是怎麼了,這麼魂不守舍的樣子。”
看旁邊的小音不在,以爲她是在藥鋪,便隨口調侃道:“難不成,小音丟了,這麼緊張?”
只見他點點頭,安子楓瞠目結舌,與他適才的愜意恰好相反,竟然開始慌張了,“什麼?這是怎麼回事,小音怎麼可能會丟呢?”
慕容珩將事情盡數告知與他,二人便開始在人煙越發稀少的街道上尋找,喊着岑鈴音的名字,卻是沒有人迴應。
走到一處黑暗的巷子裡,他發覺自己的心口有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