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來一份餛飩!”農村的夏天格外炎熱,天才剛亮,溫度竟是已經高了起來,淡淡的陽光照在身上已然有了幾分灼熱。
聽着客人們的招呼聲,曲蝶的面上卻是毫無不耐,笑着應了一聲,一回頭看見有些心不在焉的曲婉婷,卻還是一句話爲說。
轉身便對正忙着燒水的王大山招了招手,“這再過一會兒太陽就毒了,角落裡有幾個擋板,你去放上面遮以遮吧!”
目光示意之下,王大山也隨之看了過去,那些都是他們收攤時用來壓門面的板子,現在用來着太陽正合適。
“好,我這就去。”點了點頭,見旁邊多出來的桌子上面還有幾根延伸出來的木棍,想來也不算難事,二話不說就去着手準備了。
見王大山終於走開,一旁的衛嬛二話不說湊了過來,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曲婉婷,便忍不住對曲蝶小聲問道:“發生什麼了嗎?婉婷她好像不開心啊……”
相處了這麼久,衛嬛早已將幾人當成自己一輩子的好朋友,因此也對此事格外上心,可恰因爲她這關心的一句話,使得曲蝶更不知該如何說起。
沉默了半晌,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半個字都不肯多說。
“好吧,不過今天怎麼多了這麼多人?”見此情景,衛嬛也不是傻的,自然清楚是有什麼不好開口的,嘆了口氣卻還是選擇體諒曲蝶。
眉目一轉,瞧見桌位上幾張陌生的面容,不由得歪了歪頭,有些疑惑的喃喃道。
的確,雖然曲蝶平時的生意就很好,但是像今天這樣的簡直可以說是非常火爆了!一樣望去,門口竟是還有不少人正在排隊,而鋪內坐着的許多人卻是從未見過的生面孔。
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可眼下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思慮了一會兒,衛嬛便再一次投入到忙碌中,將所有疑惑拋之腦後。
卻沒發現,就在她說出那句喃喃的同時,曲蝶眸中一閃而過的凝重。
“姑娘、姑娘?”而此時,因爲曲蝶的訓斥,導致曲婉婷一整晚都沒有睡好,如今又這麼早起來,不受控制的就有些犯迷糊。
硬是讓客人叫了兩遍,這才恍然驚醒,“啊,是!我這就去。”急匆匆跑去抓了兩個大包子,按照要求端給某一桌的客人後,曲婉婷就在一次開始走神起來。
“姑娘!”而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叫住自己的,則是一個**煩。
“你們這包子怎麼回事?裡面怎麼會有手蓋子!!”猛地一拍桌子,一個看着有三四十歲的男子豁然起身。
手裡正拿着一個看起來色香味俱全的大包子,眉目間滿是怒色。
“到底怎麼回事,你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他話音剛落,只聽另一桌也有一人站起身來,言語間也是對曲蝶的質問。
“還有我,爲什麼我這碗餛飩裡會有頭髮?!這也太髒了吧!”一連嫌棄的扔下手裡的湯匙,兩個人的動靜瞬間就引起了不少村民的注意。
尤其聽說了餛飩中有頭髮,使得很多本來正在安心吃飯的村民如今看向自己食物的眼神都忍不住帶了幾分探究。
皺了皺眉,曲蝶心中那股異樣終於在此刻消失,略帶冷意的目光掃過去,她的面上卻依舊平靜無波。
而此時,要數心理波動最大的就是離得最近的曲婉婷了。
這兩名站起來叫囂食物有問題的兩人皆是由她親自招待的,眸中那點迷糊勁徹底消失,簡直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麻煩讓我看一看。”皺着眉頭,曲蝶自然不會相信自己做的東西會出問題,可眼下還有這麼多雙眼睛看着,該驗證的還是得驗證。
大步走上前,衛嬛見此也立馬跟上,她跟曲蝶想法一樣,所以一定要親眼看一看。
“哼,你自己看吧!真是太噁心了,你這裡的東西我從今以後都不會再吃了!誰知道會不會有問題?”
冷哼一聲,兩名男子情不自禁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底看到一抹計劃得逞的笑意。
而這抹笑意,卻隱藏的很好,導致曲蝶都沒能第一時間發現。
走到最先叫囂起來的那名男子面前,拿起包子,曲蝶竟是真從裡面看到一塊很明顯的手指甲,眸中一抹震驚赫然閃過。
而身後的衛嬛子自也是看得一清二楚,不禁驚呼一聲,很是不敢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怎、怎麼會……?”這怎麼可能!儘管心中萬般不信,可偏偏事實就這樣擺在眼前,緊皺着眉頭,即使曲蝶也已隱隱有些不悅。
擡起頭,便瞧見兩人那還沒來得及掩去的得意,眯起的雙眼瞬間爆射出幾分危險。
後心驟然感覺一涼,男子卻還是故作鎮定的叫囂道:“看到了吧,現在我看你怎麼耍賴!賠錢,發生這種事情你們必須賠錢!”
將椅子狠狠一踹,男子的態度可謂是囂張到了極點,偏生他這樣一叫,還有很多人跟着附和起來。
一眼掃過去,都是些曲蝶陌生的面容,心中頓時明瞭,臉上的笑容卻愈發燦爛,“不,我們並不打算耍賴。”
眼見男子的面色開始放鬆,她卻突然又道:“不是我們的錯,我們自然不會認,又談何耍賴?”
“什麼?!她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啊。”此話一出,人羣中頓時千百議論聲,有責備有好奇,不過更多的還是不解。
畢竟以他們的思想來看,這不是都已經擺在眼前了嗎?
那個男子當然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即就有些惱怒,“你什麼意思!我看你就是想賴賬,這都擺在眼前了,你是當我們大家的眼睛都是瞎的嗎?!”
“這個德行,大家以後都不要再來她這裡吃飯了,免得吃出問題人家還不給負責!簡直過分!”將桌上幾盤菜盡數打翻,碗碟砸在堅硬的地上瞬間就碎成了兩半。
看得衛嬛一陣氣氛,差點衝上去和男人理論,卻被曲蝶給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