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輓歌抽出防身用的匕首,從袖擺上劃下一塊布,包裹在手臂的傷口上,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分拖沓。
同時,她眸光一凜,不等那些黑衣人先行進攻,自己便先襲了上去。
那些黑衣人本以爲夜輓歌不過是個手無寸鐵的小丫頭,即便會使些隱身的把戲,恐怕也是身上擁有玄器所至,竟沒想到她的拳腳功夫如此狠辣犀利。
只見,她身形如電,提着匕首便衝着最近的一名黑衣人爆射而去,手起刀落之下,那黑衣人錯料未及,竟被她逮到了先機,胸膛被尖利的匕首刺入,鮮血橫流。
夜輓歌眼睛也未眨一下,身手詭異至極,一個轉身又逼向另一名黑衣人,沾上鮮血的匕首從那黑衣人的額頭往下滑去,卻沒有真正的刺中黑衣人。
這名黑衣人心跳都跟着那匕首漏了一拍,目光直愣愣的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匕首,只覺得一股刺麻如電的感覺自額頭蔓延至全身,身子一下便不聽使喚了。
夜輓歌勾脣詭異一笑,手中的匕首卻是忽然調轉了方向,沿着黑衣人露在外面的脖頸處橫切而去。
噗的一聲,鮮血如瀑一般的涌出,那黑衣人瞪大着雙眼,僵直的仰倒在地,神情還保留着臨死之前的驚駭。
不過一眨眼之間,便是兩名同伴慘死當場,其餘的黑衣人震驚之餘,竟莫名的生起了一絲懼意。
夜輓歌前世雖只是神偷,但卻精通暗殺格鬥之術,對於人體的弱點和致命處最是瞭如指掌,死在她手裡的人,恐怕兩隻手也數不過來!
“你們愣着幹什麼!給我一起上!老子花錢僱你們過來可不是爲讓你們丟人現眼的!”夏侯景陽顯然也對夜輓歌展露出的身手十分驚訝,但他之前在攬香樓時吃了夜輓歌不少苦頭,此刻不趕緊將她逮住狠狠肆虐一番,只怕會節外生枝。
也正是夏侯景陽的這聲呵斥,才讓那些黑衣人回過神來,他們一個一個握緊了手中的刀劍,吆喝着將夜輓歌整個包圍了起來。
夜輓歌卻是神色鎮定,心中已有了對策。
這些黑衣人全是高手沒錯,但卻沒有一個是馭獸師,相較於這些黑衣人高手來說,站在遠處觀戰的夏侯景陽和慕容青青顯然實力要高上一層。
況且,夏侯景陽擁有的可是火屬性綠階七級的游龍火鯨!那天在攬香樓,她可是吃盡了這游龍火鯨的苦頭,但現在的夏侯景陽卻沒有將游龍火鯨召喚出來,這說明什麼?
顯然,若不是夏侯景陽在這聖靈學院中無法召喚玄獸,便是這十方絕殺陣中,根本無法使用玄力,亦無法使用任何的玄器!
若真是如此,那就好辦了!
她現在唯一的劣勢,便是沒有玄獸助力。而如果夏侯景陽和慕容青青也無法使用玄獸,她便擁有勝利的希望!
爲了證明自己的猜想,夜輓歌腳尖點地,身子一旋,出其不意的一個掃堂腿便將身側的兩名黑衣人擊倒,隨後身形借勢一旋,舞着匕首將身後的黑衣人逼退。
但這些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有了先前慘死二人的教訓,他們對夜輓歌的行動極爲戒備,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小心翼翼。
倒地的兩名黑衣人很快便站了起來,其中一個揚着手裡的長劍便朝着夜輓歌的頭頂揮去……
“不要殺了她!”夏侯景陽忽然出聲大吼,怎麼能讓這個臭丫頭就這麼輕輕鬆鬆的死了?他定要逮了她往死裡折磨,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也正是夏侯景陽的這句話,讓那黑衣人的手下一頓。
夜輓歌瞅準時機,身形後仰,堪堪避開劍鋒,同時擡起一腳凌空一翻,直接將那長劍從黑衣人的手中踢了出去。
長劍飛射而出,不偏不倚,劍尖直指後方的另外幾名黑衣人。
黑衣人中爆發出一陣驚呼,下意識的便躲閃開來。一時間,包圍網頃刻瓦解。
夜輓歌眼眸一眯,幾乎同時使出無影神技,身影再度消失!
“不知死活的臭丫頭,還想跑麼?”夏侯景陽冷眸微眯,嗤笑一聲,眼底裡閃過一絲輕蔑,可他的笑容很快便僵在了臉上……
不知何時,一把尖銳鋒利的匕首已經橫在了他的脖頸之間,與他的頸動脈只有分毫的距離!
絲絲麻麻的電流自脖頸竄起,很快便蔓延至全身,夏侯景陽汗毛一豎,聲音一時有些哆嗦:“你……你想幹什麼?”
“擒賊先擒王,你說呢?”夜輓歌握緊匕首,忽然將那匕首猛地一翻。
夏侯景陽渾身一顫,只覺得脖頸處一痛,顯然那匕首已經將他的皮膚劃開了,聲音越發抖得厲害,“你、你……要敢對本公子下手,一定會死的很難看的!”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夜輓歌身子一旋,繞到夏侯景陽的身後,目光中殺意逼人,掃了那一羣呆愣住的黑衣人,冷冷開口道:“你們若想讓他們活命,便把手中的武器扔到那個池子裡去!”隨即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水池。
黑衣人愣了一愣,面面相覷起來。
夜輓歌當即橫眉冷豎,手中的匕首直接貼上了夏侯景陽的脖子,“還不快去?”
夏侯景陽只覺得渾身一涼,忙喊:“你們這羣蠢貨,快去!”
黑衣人這才忙不迭的跑到水池附近,一個一個的將手中的武器扔了進去。
夜輓歌稍稍鬆了口氣,看來跟她想的一樣,在這十方絕殺陣中,的確只能單憑武力相鬥。否則,這夏侯景陽也不會被她如此輕易的擒住!
“現在,把十方絕殺陣撤了,否則……”夜輓歌邪氣一笑,忽然擡了擡腳,用膝蓋頂了頂夏侯景陽的屁股,“我就先拿你的命根子開刀!”
夏侯景陽一驚,身子一扭,下意識的便伸手護住自己的大腿根部,俊臉一時憋得通紅,特麼,這個臭丫頭竟如此不知廉恥,敢對他的……他的……
可夏侯景陽的這幅模樣,卻是把其他人逗笑了,一衆黑衣人神色都有些古怪,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憋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