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警匪諜中諜 2
齊懷遠開車向城南的燈泡廠車間而去。『言*情*首*發這個廢舊的燈泡廠是永慶市第一個倒閉的企業，經營方法的陳舊，讓這個年輕的企業很快在激烈的商戰中敗下陣來。很多老職工都轉行到毛永剛的竹編公司去了。他們在聊起燈泡廠的時候，說的不是廠領導的經營能力，更多的是說燈泡廠這個地方風水不好，說是一個窪地，漏財。這樣一傳十、十傳百，這個廢舊的廠房更沒人光顧了，再便宜也沒人租用，更談不上開發了。今天周衝帶着齊懷遠來燈泡廠，是與小鬍子馮玉平談判來了。
這次見面是齊懷遠提出來的，自從他知道周衝是青紅幫老三的時候，齊懷遠就設計好了這次交易的條件。馮玉平只要能幫公安局抓獲毒梟“蠍子”，齊懷遠什麼條件都能答應。周衝把這個交易條件告訴馮玉平以後，小鬍子非常感興趣，他一蹦三尺高地說：“公安局長找我做交易，嗯，有門兒。”所以他們約好今天在燈泡廠見面，具體洽談交易事項。
警車開到城南菜市場以後，周衝說：“局長，車停在這裡吧，開進去太扎眼，再說馮玉平也不喜歡看到警車，再有就是您這身衣服，你看我都沒穿警服。”“好，聽你的。”齊懷遠從座位下面拿出隨身攜帶的便裝，換下來。一邊換衣服，一邊問周衝：“問你個事兒，可以嗎？”
“局長您說。”
“小鬍子馮玉平送我的那30萬，是你的主意吧？”
周衝下車，看看四周，然後嘿嘿一笑說：“局長嫌少？”
齊懷遠看看詭異的周衝，沒說什麼，鎖好車門向燈泡廠車間而去。
馮玉平已經等在那裡了，都說燈泡廠過去是個墳地，再加上這些小混混弄了一些花裡胡哨的彩條兒、垃圾，讓這裡更加神秘。晚上沒人隨便來這裡，就算白天，如果不熟悉地形的，也會被這裡的野貓野狗嚇壞。周衝來到廠房門口，廠房的大門上面有一條生了鏽的鏈子，將大門纏繞在一起，上面的鎖頭已經看不出正反面了。
周衝來到大門旁的一個窗戶跟前，從佈局看，這是一個傳達室的樣子。窗戶顯然已經被拆掉很久了，露出來一個能自由出入的大窟窿。周衝先跳進去，齊懷遠也跟着進來，院子裡雜草叢生，周圍不時穿梭着幾隻野貓。看到這些來回跑動的東西，齊懷遠突然想起來，前些天電視臺曝光的一則新聞，說一些羊肉串的小商販，專門捕殺野貓來加工成羊肉串，頓時胃裡有些酸酸的感覺。
周衝熟練地向前走着，兩邊的野草過於茂密，如果齊懷遠跟不緊，隨時都有被周衝甩開的可能。幾分鐘後，周衝帶着齊懷遠來到一個空曠的廠房裡，裡面還有幾個水泥砌成的臺子，上面的機器已經被擡走了。
周衝站在臺子上，喊了一聲：“老大。”
馮玉平隨即從一個小門裡走了出來，後面跟着張羣和範林芳。馮玉平興奮地走過來，握住齊懷遠的手說：“齊局長，您好，真是不好意思。讓您來這裡聊天，我覺得還是‘永慶昇平’那個套間裡好，哈哈哈。”馮玉平的笑很怪異，像那些穿梭的野貓一樣。
“馮先生，沒關係，我們也經常出入這樣的地方。”
“齊局長，這不能怪我啊，都怪你們那些弟兄們，一見到我們青紅幫的兄弟就抓，何苦呢。要不是仰仗您的愛護，估計我們弟兄們也不會有今天，呵呵，我們老三在您跟前還算聽話吧？”馮玉平說着看看齊懷遠身後的周衝。
“呵呵，你們青紅幫的老三是個合格的老三，也是一個合格的警察。”齊懷遠表現得十分老練。
“那就好，自古都是警匪一家，咱不能壞了前輩的規矩，哈哈。”馮玉平一邊說，一邊吩咐後面的小弟們拿椅子。從小門裡走出幾個穿中山裝的小混混，手裡拎着幾個摺疊椅子，放在馮玉平和齊懷遠中間。
擺好以後，馮玉平示意張羣離開，因爲按資格和輩份張羣是不能參加“首腦會議”的。坐下來的是馮玉平、範林芳、齊懷遠、周衝。從職位分，齊懷遠和周衝兩個警察面對着青紅幫的老大老二；從江湖上分，是青紅幫三位老大面對齊懷遠這個公安局長。
齊懷遠先開口說話了，他認爲今天這個交易前的談判，必定是以自我爲主的，不然變得被動以後，交易起來就會十分困難了。他向前欠了欠身子說：“馮先生，我真人不說假話，我希望你能協助我成功抓獲‘蠍子’。”
“齊局長，這個沒問題，可是你拿什麼來報答我呢？”
“你說條件吧。”
“我的條件很簡單，把我的小弟劉才俊放出來。”
“沒問題。”齊懷遠早就想到馮玉平會提這個條件，作爲黑幫老大就是需要這樣的威信。對下面的小弟們可以炫耀着說：怎麼樣，我這老大也不是白當的，我能往外“撈人”。所以當馮玉平提出這個條件的時候，齊懷遠毫不遲疑地答應了。
“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不知道齊局長能否答應？”馮玉平從摺疊椅上站起來說。
“還有什麼條件，你說。”
“讓我表弟，啊不，讓我們青紅幫老三，升一級。”
齊懷遠對於這個條件有些遲疑，畢竟周衝是個沒畢業的新警察，能挑選他出來當緝毒警就不錯了。再說，他目前加入黑幫的事實已經被我這個局長知道了，我不揭露他就已經是燒香了，怎麼着，現在你還想讓他連升三級？
“怎麼了？齊局長有困難嗎？”馮玉平追問着。
“哦，沒困難，不過，你看這樣行不行。這次抓捕‘蠍子’的行動一結束，我就給他調一級，那樣的話，我對下面和上級也算有個說法，不然不服衆啊。”齊懷遠儘量說得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