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他失望的是,她依舊神情淡淡,只是衝着惠妃溫婉一笑,讓她那尖銳挑釁的話語,就像撞在了棉花上且無聲無息的反彈了回去。
“惠妃娘娘,我本就不苟言笑。至於你有幸孕得龍胎,我也只能由衷的爲你祝福罷了。”
“謝謝姐姐的由衷祝福。”並不太領情的惠妃,只是假惺惺的呢喃出了這句話來。又道:“但願姐姐也能早日懷上龍種,呃不對,我好像聽太醫說過,姐姐這身子,恐怕難以懷上子嗣吧?哎呀,真不好意思,戳到姐姐痛處了。不過沒關係,以後本宮的皇兒生下來,就認姐姐當個乾孃算了,這樣,姐姐也不至於獨自孤老了。”
此言一出,旁側的妃子再次偷笑起來。
“你……”
身後的翠翠剛哼出聲,卻在無形中被葉無雙攬了回去。她衝翠翠暗使眼神,讓她不要衝動。
“惠妃有心了。”
短短的幾個字,在旁人看來,她未免過於與世無爭了些。在惠妃看來,那恬淡的神情,更像是暗中對自己的一種挑釁。
當下又伸長了脖子,露出狐媚的樣子欲言,可話到嘴邊,卻聽得祁帝一聲冷喝:“夠了,朕是讓你們來膳的,不是讓你們暗中較勁。”
語落,他有意無意的朝葉無雙瞥去。正巧二人的目光相應,卻是相對無言。
她苦澀一笑,將眸光挪開,似乎從今以後,再也承載不了他眼早的深情與憤怒。
這頓膳宴,她吃得極少,也吃得極爲安靜。
旁邊的妃子,都因惠妃懷有龍胎,怕她一朝登入鳳位,都無不盡其能的巴結討好。唯有她,至始至終不曾多言,從那有些憂鬱的眸子可以瞧出,她很想早些離開。
終於,在時辰差不多了的時候,葉無雙兀自站起身來,水眸淡雅清幽的朝惠妃望去,隨即衝着祁帝和她同時行了一禮道:“皇上,惠妃娘娘,請恕無雙身體不適,恐怕不能在此久留了。”
一聽到她要走,疾行雲的眼色不由自主的凌厲了幾分。那始終暗中觀察她的眸子,此刻也明目張膽的看着她。
惠妃更是,水眸一環,脣角挑起一抹諷笑:“姐姐,這膳宴纔剛剛結束,一會兒還有精彩的節目呢,你這就要走嗎?豈不是太掃興了。”
“正是因爲怕掃了惠妃的興,所以無又纔不敢留下叨擾。”
“姐姐的話是什麼意思啊?合着,說本宮欺負你似的。”
惠妃當下站了起來,一手撫着自己的小腹,一邊冷眼睨向葉無雙,那咄咄逼人的模樣,倒是有說不出的囂張。
向來厭惡后妃過於蠻橫跋扈的祁帝,卻一直不言,只是深沉的埋頭飲酒。
“無雙不敢,只是覺得,近日身體不佳,更是大病初癒所以……”
“既然都說已經初愈了,那就代表病都好了。都好了,又何必不能留下?”
“這……”
“皇上你說是吧?我覺得姐姐就是故意不想賞我和皇兒的臉,你瞧,你好不容易給我和腹中皇兒設個宮宴,她竟匆匆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