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去前面通報的紫衫臉上猶豫不決的朝祁雲萱走了過來,聲音悲切,“說是十皇子現下有事,不能見大小姐,若是大小姐沒什麼重要的事吧,請暫先回去吧。”
祁雲萱:“……”實在是沒什麼話說了,一口氣憋在心裡,吐也不是,忍着也不是。
只能氣鼓鼓道,“那便走吧。”
與其在這兒留着受氣,留着時間去找安平郡主都比在這兒不停地浪費時間要好。
不過這龍翰澤也真是,她可從未想過對方還有不見的可能性,難得前面的一系列事情都完成的那麼順暢,眼看着都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誰又能想到恰巧是這陣東風出了問題呢?
氣急的祁雲萱簡直能一刻都不想在這兒久留,馬上就是準備幾步想要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誒誒誒,大小姐,要不還是再等一等吧。”然紫衫卻是又不想就這麼放棄,“再去問問,或者在這兒等等,消息是個不熟悉的下人來通報的,搞不好十皇子根本不知道這些事也有可能啊。”
“怎麼紫衫,龍翰澤是給你發錢了嘛,爲何要一次又一次的這般順着他說話。”有些不怎耐煩的祁雲萱現下心情不是很好,聽到紫衫這話也是忍不住的出聲刺了刺。
若是一次就罷了,如此的反覆且數量繁多,不讓祁雲萱起疑都不行
“奴婢是不想再看到小姐傷心。”然卻沒想到紫衫阻攔着祁雲萱,情意真切地說了這麼句話,“小姐您都沒發現嗎?自從那日吵過以後,小姐雖然日常還是做着那些事但瞧着氣氛就是有些不對了,且小姐你也比以前要用心拼命許多,讓人想到你可能想改變什麼,但又不清楚您究竟要改變什麼。”
換了換氣,紫衫嚥了一口口水對祁雲萱語重心長,“奴婢從小都跟着小姐,所以奴婢一直也很瞭解小姐,小姐變強了是不錯,有了改變也的確不錯,但不論再怎麼樣,奴婢還是覺得小姐你應該爲自己活着,凡事以自己開心爲主。”
“紫衫……”未曾想到居然這麼多事都被紫衫一眼一眼的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祁雲萱說不感動那都是假的。
是的,她與紫衫從小一起長大,也只有紫衫是一心一意的跟着自己,全神貫注的關心着自己。
“好吧。”再次無奈的嘆了口氣,祁雲萱道,“那現如今又要再幹什麼呢?再等下去的話萬一還是不讓進又該如何。”
紫衫的心無疑是對自己忠誠的,但對於龍翰澤,祁雲萱現如今還是不願持有相信的態度。
目光隨意的往四周瞥了瞥,紫衫驀地看向了一旁的圍牆,動作躡手躡腳的拉祁雲萱到達一個角落,指着其中一塊較爲小巧的圍牆對祁雲萱說道,“去那裡如何?以小姐您現下在祁將軍那兒的本領,能否可以翻越那層牆到達十皇子內殿裡頭去。”
“翻牆啊……”目光也是隨着紫衫朝那堵牆看去,說實在
以着祁雲萱現在的能力,區區一堵牆還是不在話下的,但如若那樣做的話,可能性應該也不是很高吧。
那些侍衛想來都不是什麼能吃乾飯的,要真是那麼簡單就能進去,龍翰澤的府邸豈不是都要被一些會點功夫的人翻個底朝天了?
且祁雲萱今日穿的也不是適於翻牆的衣裳,被人看到認出來了可就不好了。
但話是這麼說沒錯,在紫衫的提議下,祁雲萱還是不免也有了想稍稍嘗試的衝動,不一會兒便也鬼使神差的走到那一邊準備付出行動。
然而剛邁出一步呢,祁雲萱就和紫衫驀地被一個人拉扯住捂住口鼻,眉頭一蹙,看到自己被人困住的祁雲萱馬上就像反射條件性的手肘一頂一衝再緩緩逃出。
但束縛住她與紫衫的人的力氣實在太大,大到比祁雲萱受過江南那香粉鋪的體質力量還大,沒一會兒祁雲萱就沒有掙扎的餘地了,一轉眼看人,發現居然是有許久不見的鶴老。
面對這個人祁雲萱可就不敢也不願反抗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白衣半邊仙鶴的面具,露出的半邊嘴角對祁雲萱微微一勾,挪出剩下的手的食指輕輕放在脣邊做噓聲狀。
他用口型對祁雲萱道,“跟我來。”
與紫衫默默對視一眼,祁雲萱點點頭,隨後也就是感到身子一輕,想必是面前的鶴老已經放下了束縛祁雲萱和紫衫的手。
紫衫是不識得鶴老的,所以待看見鶴老時滿臉是警惕,祁雲萱對鶴老熟悉是熟悉,不過在看到面前的鶴老之時還是有些疑惑。
他不是一直在靈山寺的山上嘛?且不管發生什麼都一直與世無爭的在山上不肯下來,究竟是下面發生了什麼才能請得到這尊大佛,亦或是……面前的鶴老或許又是個假的。
不是祁雲萱多心,而是祁雲萱不敢不多心,人皮面具被普及的還少嗎?與其拿生命去賭,不如從一開始就學乖點確保一下目標的可信性。
就是在跟着那人的路途中乘其不備一掌擊去,若是真的鶴老假設被祁雲萱這麼一大肯定是沒事,想來也不會太過責怪與祁雲萱,若是假的,祁雲萱已經做好了隨時和紫衫逃跑的準備。
可是卻當這掌真的劈過去之時,人家就已經動作靈敏的反應過來躲掉祁雲萱這一掌,然祁雲萱也是做好了準備,還有另一掌等着奉上,爲自己爭取逃跑的時間,卻不想對方手肘一動,如祁雲萱想象中的果然是帶了人皮面具。
然面具摘下來那一瞬間,卻是讓祁雲萱大吃一驚,“龍翰澤……唔!”
嘴被蒙的覆上,已經得知對方是龍翰澤的祁雲萱和還在原地沒反應過來的紫衫通通給龍翰澤帶入了一個看起來無人居住的廢棄房屋。
“十皇子!?”在確切地看到那張臉後的紫衫訝異地出聲。
點點頭,剛想作聲回答的龍翰澤兀得眉頭一蹙,嘴一張,吐出一攤鮮血。
忙就是三步並兩步走了過去,祁雲萱雖之前還是在埋汰龍翰澤是,但真正看到龍翰澤這副模樣後還是擔憂多於厭惡,“你沒事吧,好好坐下先。”
怎才一段日子不見,這好好的人就淪落到了現在的模樣,還假扮成鶴老的樣子,對着對方實在有太多疑問的祁雲萱一瞬間居然不知道怎樣將這些疑惑問出口。
“沒事,不用扶着我。”凝着眉頭面色凝重了許久,龍翰澤對祁雲萱緩緩一笑,離開了祁雲萱獨自坐到一旁,不過人的性格果然是不能因爲一時的落魄而發生改變的,感到身子好了會兒後,龍翰澤又是調侃着對着祁雲萱挑挑眉,“不是說不願來見本皇子了嗎?怎的今日又反悔來了。”
“如若不來,怕是你都要死了,那時對雲萱而言又有什麼好處。”就是看不下龍翰澤這幅輕佻的模樣,祁雲萱對着龍翰澤就是一瞪,隨後走到龍翰澤身旁拉起了對方的袖子。
只見在那白色衣袖之下,大大小小的刀傷隨處可見,看着令人觸目驚心,也讓祁雲萱再次皺深了自己的眉頭,“你怎的把自己弄出這個樣子的,且方纔我不就是要去府邸找你嗎?怎的不直接接見而要辦成鶴老的模樣來拉我。”
莫非真的就是如紫衫所說那樣……皇子府裡的是個冒牌貨,那究竟又是從何而起的?龍翰澤究竟對她隱瞞了多少。
想到此,不等龍翰澤回答,祁雲萱又默默的補了句道,“你老實和我說,那安冉姑娘和許溫賀的事情是否也欺騙了我,其實實在的內容完全都是你胡亂編造的?”
根據龍翰澤的個性,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確是不大沒有可能。
乾笑幾聲,龍翰澤瞧着還是沒有想說實話的心思,“你一下子問這麼多,究竟想讓本皇子怎樣回答?要不是看到你們作死的想爬進去,本皇子纔不會出面呢。”
其實這話也就是間接的告訴了祁雲萱屋裡頭的人是假的。
若祁雲萱就這麼貿然的進去,搞不好會被裡頭的冒牌貨用刺客的名義隨意殺死,到時事情穿到了外面,別人指不定還會認爲是祁雲萱不知檢點。
話說的雖然隱晦,祁雲萱不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可還是有一點不能明白,“那你裝作鶴老的模樣來作甚?”
要知道乾脆直接本人來見豈不是更好,若是怕被人認出,發現有兩個龍翰澤,那蒙着面或弄做其他人不是更好,鶴老實在是太讓人起疑了。
挑了挑眉,龍翰澤道,“還不是你說不想看見本皇子的臉嘛?要不是你後面那一掌,報不好本皇子壓根就沒想用真面目來見你。”
要說龍翰澤實在太沒有危機感了,都到這個身負重傷的地步了,依舊能夠笑着和祁雲萱說話,讓祁雲萱想氣都不知道怎樣氣。
只能無奈的狠狠咬牙切齒道,“是啊,就該放你在這兒任你去死,指不定還是爲這世界做了貢獻,除了你這禍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