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亂的燈光下,安昕嫺帶着面具,看着遠處那抹身影,她的心還是震了一下,不過她很快便恢復了自若的神情,嘴角似乎揚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上官爵,你等着,我的噩夢結束了,可你的纔開始!
上官冽看着安昕嫺眸中的目光,他有些擔憂的望着她,那張精緻美麗的面具下現在究竟又是怎樣一種神情呢?然而,那雙露出來的黑眸卻是燦若繁星,更是讓她在不知不覺間光彩奪目,成爲這裡最迷人的女子。
“冽,等會你可要做我的第一支舞的舞伴哦,我很久沒跳舞了!”
“嗯,我一定會成爲你第一支舞的舞伴!”上官冽輕擁住安昕嫺的肩頭,他低沉而磁性十足的聲音在安昕嫺的耳邊輕輕地飄過,不知爲何這樣低沉的聲音總會讓她心神微微恍惚。
“冽,有鋼琴誒,很久沒有爲你彈奏了,你想聽什麼?《星空》吧,我記得你最愛聽!”
“好,我等着!”
“嗯!”
安昕嫺走上去,向那樂隊說了幾句話,那樂隊的頭便微笑着答應她了,她輕笑,而後向舞池中央的那架白色的三角鋼琴。
夜幕上,繁星點綴着黑夜,發出絲縷微弱的光芒,令人眩目的燈光折射出猶如七彩琉璃般的光亮,一派繁華的流麗。
安昕嫺嫺靜的坐在中央的鋼琴邊,白皙修長的手指放在黑白鍵上,她朝着上官冽的方向淡淡的一笑。那抹笑顏像是天邊那彎皎潔冷清的月亮,卻熠熠生輝。
曼妙的旋律慢慢從她的指間溢出,最後充滿整個會場。優美的曲調,像是一縷春風,沁人心脾,撩撥着人內心深處最爲柔軟的地方。
上官爵微微一驚,眼眸微微眯起,耳畔邊流動着純美的音樂。那個彈琴的女子仿若遺世獨立的仙子般這時響起的任何一種音響,對她來說都是一種褻瀆。
音符像是展翅飛翔的精靈般,在這片夜幕下舞動着……
這首《星空》爲何他聽着竟會是那樣的耳熟,他的嫺兒似乎也最愛這首曲子,還有便是《夢中的婚禮》。
可是嫺兒的一雙手卻被他廢了,再也不可能彈出這樣美的曲子了。
“少曄,前面彈琴的那個女人是誰?”
坐在上官爵身旁的凌少曄看着臺上的安昕嫺,而後看向上官爵,“她是跟你小叔叔上官冽一起來的,聽說,好像是你未來的小嬸嬸呢!”
上官爵沒有說話,只是脣角微眯起,晦暗如海。
那張奢華的面具下,到底隱藏着怎樣一副妖嬈,美麗的面孔?不得不承認的是,她確實惹起他的注意了,也讓他原本波瀾不驚的眼眸中有了一絲的龜裂。
不光是因爲那曲子,還有她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息都和那個死去了五年的人,太過相似了。
一首曲畢,那女人微微向大家鞠躬,微笑着向站在那邊的上官冽走去。
在一旁的上官爵看着這一幕,看着那個女人露出的嘴角上的嫣然巧笑,不自覺的,他握緊了手中的水晶杯,烏眸幽冷,隨即他只淡淡一瞥,隨手輕輕搖晃着酒杯裡旖紅的津液,再也沒有動作。
然而,他再次擡頭時,對上那雙明亮的眼睛,卻有一道漆黑卻似乎有着徹骨恨意的目光映入他的眼裡,怎麼會有這種錯錯覺,上官爵覺得剛剛在臺上演奏的女人是恨自己的,而且還是恨之入骨的那種。
目光與目光在瞬間交錯……
那抹淡漠的身影,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來……
上官爵看着那身影,微微一笑,前額發如墨染散碎,烏眸熠熠生輝,卻淡泊疏離,這一笑,卻是攝人心魄,不多時,一張繁複精美的面具,便出現在他的面前。
修長的身影,一襲華麗而精美的大紅色長裙裹住了她苗條的身段,美麗的面具擋住了她面孔的上半部分,唯一顯露在外的薄脣脣角緩緩地綻放出如罌粟花一般妖嬈性感的微笑。
他微微地側頭,左耳邊,在那烏黑的發間,一道藍色的光芒不經意地閃現。
安昕嫺走到他的面前,莞爾一笑,卻冰冷至極:“上官總裁,似乎對我很有興趣?!”
在一瞬間,上官爵烏眸中閃過異樣的光芒,他敏銳地看出了眼前這個女人似乎比他想的有趣,而且他對她也是充滿了好奇。
他黑色的瞳孔顏色轉深,倨傲高貴的面孔上帶着篤定的神情。
“這位小姐憑什麼認爲我對你很興趣呢?”
“如果我說是,”安昕嫺儘量讓自己笑得灑脫一些,“憑直覺,你相信嗎?”
“直覺?呵,你是說所謂的女人第六感麼?!”上官爵輕聲說道,脣角微揚,眼前這個女子的神態,還有嘴角那抹淡淡,卻冰冷異常的笑靨,而且那眸分明和嫺兒如出一轍。
這讓他不得不讓他對她產生了懷疑。
“小姐,戴着面具不累麼?”
“還好,不是很累,謝上官總裁關心,況且這是假面舞會,自然是要戴上面具,不然就是對主人的不尊重了,您說呢?”
“小姐說的是,這麼說來倒是我疏忽了!”上官爵禮節性的一瞥,疏離淡漠,“只是你好像是小叔叔的未婚妻,那麼便是長輩了,既然是長輩,不應該是坦誠相待麼?“
他想看看她,想看看,她究竟是不是她?!
“呵,上官總裁,爲什麼想看我的面容,這是假面舞會哦!”
“因爲你確實勾起了我的興趣,”上官爵淡淡的說道,烏眸深底卻暗藏着波濤洶涌,“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爲你跟我的妻子有些相似!”
“妻子?”安昕嫺低着頭,喃喃念道,濃密的睫毛就像是一把小扇子般輕輕地扇動着,烏黑的眼眸中帶着複雜的光芒,她僵直着身體一動不動。
妻子?他是在想念自己嗎?
不,不可能!安昕嫺不能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不可以!
“是麼?可惜,我沒有這樣的福分,也沒有這樣的命能成爲你上官總裁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