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餅,好吃的燒餅……”
“靈藥,鮮活的靈藥,只要四枚銀錢!”
“一枚銀錢三尺布,買十尺打九折嘞!”
……
聲聲叫賣中,蟲溪隨着人羣一點點的往城內移動。
他如今身在神源中州的州府——孟祥城中。
孟祥城人口逾二十萬之多,城池縱橫十里有餘,在這種生產力不發達的時代,可以說是一等一的大城。
一個巨大的城池,生活的城民又多,使得城池異常的繁榮,街上車水馬龍,民衆摩肩接踵,好一派人氣鼎盛的風光。
特別是關乎着祝師大事件的神性熔鍊名額將從這裡展開,外來人員的大量匯入,將孟祥的繁榮推上新高度。
隨着人流進入到主街分岔口,蟲溪看了看三個岔口。
從建築的樣式上看,城東的建築多顯得狹窄低矮,建築間比較緊湊,活動的人更多,城民所穿衣物也多爲一般樣式,看起來城東生活的多是孟祥的一般城民。
直行道路上多有貨車通過,往來者身着各不相同,沿街店鋪林立,必然是一水到頭的主要貿易街。
往西的街道城民數量不多,大多數的明顯帶着外來人風格的人都轉向西面,蟲溪邁步轉向西面街道。
脫離了龐大的人流,沿着西街前行,又連續左轉兩條街,蟲溪站在了一家客棧面前。
“福佑客棧,好名字。”
邁步跨入到客棧之中,與街上的清冷有所不同,客棧裡幾乎坐滿了人。
六長方桌只餘下一張空缺,三張方桌空缺,三張方桌少則一兩個,多則三五成羣。原本客棧外聽着裡頭有些動靜,可等他一進來,裡頭的人聲消散了。
十幾個人的目光匯聚到自己身上,蟲溪感覺到他們的審視目光,同樣打量起這些人來。
絕大部分身着華麗的錦衣,年歲從十幾歲至五十多歲不等,每一個人都散發出一種特別的波動,那是祝師故意外顯實力的標誌。
“原來要這樣子。”
催發鹹神殘留於自身的餘威,客棧內的人一愣,隨即收回目光。
“客
官,您有什麼需要嗎?”
“給我來間僻靜的上房,在來一桌酒菜。”
湊近身前的客棧夥計點點頭,引着蟲溪走到空餘的方桌,然後轉進裡間。
趁着上菜的時間,蟲溪的視線在大廳的人身上游移。
不多時,他發現這裡身具祝師波動的人分成了三類人。
一類獨行,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被他的視線掃過,身上的波動明顯有了變化,多看幾眼,他們會對他怒目而視,感覺非常的警惕。
一類聚集成羣,不斷偷偷打量其他人,他們的目標多集中在那些年紀較大的祝師身上,對於年輕的祝師注意不多,發現其餘的聚集團體,不經意間露出敵視的情緒,不知道在謀劃什麼。
剩下的一些多是十幾二十多的年輕祝師,這些祝師對其他人的關注要隱秘很多,表面上對其他人毫不在意,私底下卻極其注意那些人數比較多的祝師團體。
“客觀,您的酒菜,請慢用。這是您的房間牌,三樓乙字三號。”
伴隨着客棧夥計的話語,蟲溪收回注意力,對付着桌上的酒菜,心思卻飛到了另外的地方。
這客棧中的十幾個祝師,明顯都是外來的祝師,也就是說,他們也是奔着神性熔鍊名額來的。
明明大家都是奔着神性名額而來,可僅僅一個客棧之內,就展現出了三類不同的行爲,以小見大,整個孟祥城內,祝師間的關係也許會更爲複雜。
對付完一桌酒菜,蟲溪注意到其餘的祝師基本走得差不多了,餘下寥寥幾個人還在獨酌,沒有在大廳裡多呆的必要,招來客棧夥計付了錢,他拿着房牌往樓上行去。
“這位兄弟且慢。”
上到二樓拐角,二樓的樓梯口傳來一道聲音。
轉頭看去,說話的是先前站在樓梯口不遠處的一個白衣青年。
這人剛纔在大廳內很不起眼,先蟲溪一步離開大廳,觀其行爲,聽其話語,他似乎是在故意等蟲溪上樓。
“有何指教?”
得到蟲溪的迴應,白衣青年展顏一笑,上前走到蟲溪身旁。
“我叫元勳,敢問兄臺尊姓大名?”
“在下常溪,你是在等我?”
元勳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我確實在等你。”
“爲何找上我?”
元勳看了看周圍,開口,“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一個陌生人,尋上門來,行事略顯詭秘,蟲溪忽覺這傢伙有些有趣。
“且先看看他有什麼話說。”
打着這樣的注意,蟲溪比了個請的手勢。
元勳沒動,指了指蟲溪手上的房牌。
“去你的房間可好。”
點點頭,蟲溪在前帶路,一路警惕着背後的元勳,帶着他進入到三樓自己的房間之內。
進入房間的元勳自顧自走到房間裡的木桌旁坐下,伸手指了指另一邊的凳子,完全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走到他對面坐好,蟲溪開口道:“說吧。”
“我想和你結盟。”
“爲什麼?”
兩人素不相識,互相之間並不瞭解,蟲溪想不出是什麼原因讓這傢伙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就做出這樣的決定。
“因爲我們的目標一致。”
“嗯?”
蟲溪盯住元勳。
目標一致?他的目標是奪取神性熔鍊名額,既然目標一致,他們之間只會是競爭者,暫時結盟應對其餘祝師是一種選擇,不過蟲溪覺得與其他人結盟,不僅對自己沒有好處,反而會影響他的活動。
看出蟲溪不信任自己,元勳笑了笑。
“我猜常兄弟也是來這裡增長見識的對嗎?”
蟲溪聞言,瞬息覺着元勳似乎誤判了自己的的目的。
“何以見得?”
“剛纔大廳中有三類人。一類是擁有足夠實力,自以爲可以鎮壓其餘人的祝師;一類是自身實力比較弱,想要抱團結盟,參與名額爭奪的祝師,一類是爲背後勢力進場打探情況的祝師。”
“你的行爲與大廳內的所有人都不同。你身上的權能波動微弱,達不到聚念極限的程度,故而你不是來爭奪神性熔鍊名額的。大廳中,你無所顧忌的打量其他人,沒有特別針對哪一個團體,這說明你也不是帶着背後勢力的任務到此打探情況的先鋒,從這些地方看,你來此的目的和我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