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語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婚禮?
已經舉辦過婚禮了?
那和已經結婚了,有什麼差別?
在別人眼中,她就是個小三,介入別人婚姻中的小三。
沉俊華看她呆滯的神情,不難猜出,她一定是被蒙在了鼓裡。
“言言,裴弘欽沒告訴過你,對麼?”
初語失魂的擡眸,久久反應不過來。
腦子裡像是有什麼已經炸開了一般,腦子已經沒有任何思考的能力了。
唯一浮現在腦海中的閃現片段,就是裴弘欽那張臉。
他薄脣一開一合,在說這些什麼,她什麼都聽不到了。
他曾經信誓旦旦的告訴過她,他和白淺淺沒有任何法律意義上的關係。
確實,沒有登記,就沒有法律意義上的關係。
可是……他到底還是隱瞞了她。
舉辦過婚禮,和夫妻,就只差那一紙證明罷了。
可笑。
可笑至極。
她最忌諱自己成爲自己最討厭的人,可偏偏是他,拽着她讓她成爲了自己最討厭的那一類人。
爲什麼是他?
爲什麼偏偏是他?
她不禁開始懷疑,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是真的愛她麼?
還是一種得不到的|騷|動,不甘心使然,讓他走向了她?
“言言,你要考慮清楚,到底要不要跟裴弘欽在一起。他和白淺淺待在一起那麼久,夫妻之間該做的,不敢做的事或許都做過了。別忘了,白淺淺還有個兒子,裴弘欽把那孩子看得有多重,我想你比我更明白。”
沉俊華字字句句都一針見血。
刺激着她已經疲乏的大腦,提醒着她,這些她從未考慮過的事情。
或許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早已經發生過了。
而他聰明的避開不提罷了。
他聰明的把自己想展現在她面前的那一面,展現出來,而他一心想隱瞞的,絕口不提。
一絲愁緒,爬上了眉心。
初語雙手掩面,腦袋抵在桌面上,難受得幾乎窒息。
胸口悶悶的疼着,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信任在一瞬間,轟然坍塌。
“言言,你還好麼?”沉俊華起身,來到了她身邊,一手扶着她。
初語不肯擡起頭來,雙手緊緊掩面,“俊華,我沒事。”
“你現在的狀態,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沉俊華拍着她的背,眸色深痛,“難受了你就告訴我,有我陪着你。無論任何時候,只要你需要,我都會陪着你。”
“俊華……”初語語帶哽咽,整個人已經迷上了方向。
迷茫而不知所措,“俊華,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別難過,這些事你遲早都要知道的,現在知道還不算晚。”沉俊華強忍着心痛,柔聲安慰她:“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現在回頭也還不晚。就看你要怎麼選擇了。”
選擇?
她已經沒有選擇了。
裴弘欽親手把她推到了這個位置,她寸步難行。
從咖啡廳離開,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拒絕了沉俊華送她的提議,初語打了車,獨自一人回了裴家官邸。
“初語小姐,您回來了?”傭人看到她進來,便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