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
瞧瞧，那語氣多誠懇，那表情多真摯。
差一點，差一點燕伊人就相信她了。
只因爲，在她心裡，她比任何人都不希望楚懷瑾死。
只是，那麼多的疑點，還等着她一一去求證，她怎麼能如此輕易的就被糊弄過去？
“那好，您告訴我，爲什麼楚懷瑾一直沒有給我打過哪怕一通電話，更別提視訊了。這是爲什麼？”
這一類的問題，戚風荷應付起來，對答如流：“因爲在執行特殊任務，所有人都不得使用通訊工具。”
“呵呵……”燕伊人低低的笑了起來，是諷刺，是嘲笑：“既然不能使用通訊工具，那麼錄音呢？楚懷瑾給我的錄音，又是怎麼傳回來的？”
“伊人，你到底在懷疑什麼？”戚風荷眉頭微蹙，“難道我說的話你不相信？”
“我倒是想相信啊，可您也得給我相信的證據啊！我比誰都不希望楚懷瑾死，我比誰都更恨欺騙！”燕伊人崩潰嘶吼，嗓音喊啞了，她力氣也似乎被抽光了。
身子搖晃兩下，搖搖欲墜，好似秋風中的落葉，隨時都要落入泥土裡，化爲春泥。
“伊人，你先冷靜下來。”戚風荷擔憂萬分的上前扶住她，將她帶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燕伊人不肯坐，戚風荷按住她，“聽話，你現在懷着身孕，難道你希望孩子因爲你而出事麼？”
難道你希望孩子因爲你而出事麼？
不，她當然不希望。
只是，如果小包子沒了爸爸，她沒了楚懷瑾，未來的路，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走下去了。
如果楚懷瑾是真的已經死了，那麼……她就去陪他吧。
這輩子，愛過楚懷瑾之後，任何人都已經難以入得了她的眼。
這顆心，烙印下了楚懷瑾的名和姓，已經再也無法愛上任何人了。
她迷惘的擡起頭來，看着戚風荷，視線一片模糊，眼淚不知何時在眼眶裡蓄滿了，爆發而出的情緒，逼得淚水奪眶而出。
“奶奶，求您了，告訴我實話吧。我不想一個人猜來猜去，惶惶不安，求您了……”她握住戚風荷的手，哭得不能自己。
大滴大滴的淚珠，砸在戚風荷的手背上，滾燙的溫度，似乎要灼傷了她的心。
戚風荷不安了起來，“伊人，你別哭，阿瑾他還活着，他還活着……”
一直活在她心裡，從未死去。
“你騙我……你們都騙我！”燕伊人猛地推開了她。
戚風荷站立不穩，身子向後倒去，傭人大驚失色：“總統夫人小心！”
戚風荷被傭人七手八腳的穩穩扶住，她站穩了腳跟，燕伊人已經往外跑去了。
“快，攔住她，千萬不能讓她出事！”
警衛攔了上來，燕伊人剛踏出室內，就看到得到消息匆匆從別院趕過來的楚乾和周牧瑤。
看到燕伊人，周牧瑤嚇了一跳。
她走上前去，伸手要扶她：“伊人，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狼狽？”
“走開！”
燕伊人揮開她的手，不允許她碰自己，她瞪着周牧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