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他明明到了酒店,害她滿心以爲他是來她和好的,可是,他竟然還親口承認了,他就是把她當成了替身。
她第一次這樣全心全意的愛着一個人,到最後,卻發現對方將自己當成了替身,還有比這更悲哀的嗎?
更何況,她還一直以爲,凌烈也是愛着她的,這一切,不過是她自己的自作多情罷了。
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可笑。
就連生病,她那麼的希望她出現,可是,幫助她的,卻是她只見過幾面的朋友。
那個時候,她忽然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很失敗。
就像現在,明明心裡有氣,卻因爲凌烈今晚那麼及時的出現了,她願意放下所有的僞裝,和他好好談談。
可能是因爲傅雲流的話吧,他說,“雖然我知道我大哥還忘不了你,心裡還想着你,每天還瘋狂的找你,可是,你方纔不是也說了,你已經將他放下了,既然你的心裡已經沒有他了,那麼,是不是就應該接受我?”
“可是我大哥他雖然也愛你,但你們畢竟也分開了不是。”
在此回想起這兩句話,池冰羽發現,自己心裡居然有點小欣喜。
不爲別的,只因凌烈的心裡還有她,她就高興。
也正因爲這樣,她決定給他們彼此一個機會,愛情本來就不是一帆風順的,但願這一次,他們能順利的度過。
她也能感覺出來,這些日子,凌烈也不是真的對自己沒一絲感覺,那些細心與體貼,她都知道,只是凌烈不善表達,總是一個人默默的做着。
“嗯,可能那時我們都太沖動了。”他摸摸池冰羽的髮絲,認真的說着:“以後我不會了。”
不會在發生矛盾後,任你一個人胡思亂想,不會在發生誤會後,不對你做任何解釋,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那你老實交待,你當初有將我當替身嗎?你最初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因爲她?”這是她心裡最介意的吧。
她是個心眼小的人,眼裡容不得任何沙子,對愛情也是這樣,她渴望純粹。
“第一,我還是在喵喵很小的時候見過她,這麼久了,她也長大了,我哪裡還記得她長什麼樣子,至於和你在一起,當然是因爲看上你了啊,難不成你以爲我是個這麼容易將就的人。”
“也對,這麼多年,人家小姑娘都長大了,怎麼會看上一把年紀的你。”池冰羽對凌烈恍然大悟的說着,“現在的小姑娘都喜歡年輕帥氣的,你顯然不符合他們的審美標準。”
“嗯哼?”凌烈低頭,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池冰羽不以爲意,挑起他的下頜,將他的腦袋轉了個方向,這樣看着她,她很有壓迫感的。
凌烈的腦袋在池冰羽的手放下後,就又轉了回來,不悅的蹙起眉頭:“我記得有人說過,我現在正是有魅力的年紀,還將某人給迷得七葷八素的。”
“我說過這話嗎?”池冰羽心情大好,開始耍賴。
“我有說了是你說的嗎?”
“還有誰說過,女人?”池冰羽騰起身子,目光開始審視着凌烈,“老實交待。”
凌烈開始傲嬌的別過頭,嘴裡哼哼唧唧的。
池冰羽問不出來,就開始酸溜溜的說:“除了我這沒眼光的,還有誰會看上你?”
凌烈嘴角一下子就露出了勝利的笑意,這麼一激就說出這些話來。
“當然是最有眼光看上我的你啊。”他特意將“看上我”三個字,說的特別重,好像不這樣,池冰羽就聽不清的似的。
“那是以前。”池冰羽連忙辯解,生怕凌烈誤會。
凌烈也不在意,自從傅雲流給他打了那個電話,兩人的對話他聽得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心裡還是有他,他就覺得滿足了。
她現在不承認也沒關係,他有辦法讓她承認。
“那是誰對雲流說的,‘我告訴你,我不喜歡你,就算你給我再多的錢,我也不會答應做你的情人的,我心裡的人是凌烈,我愛的也是他,你明白嗎?’”
“‘就算我們已經分開了,就算我們不能在一起了,可是我還是愛他的,即使以後他忘了我,我心裡的那個人一直是他。’”
“‘誰叫我那麼小心眼,心裡就只裝得下那個混蛋。’”
凌烈的記憶力非常好,竟然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記了下來,現在還當着池冰羽的面,全部說了出來,羞的池冰羽只想找個洞鑽進去。
“我那時是一時情急才說這些話的,你不要當真。”對了,他怎麼知道他和傅雲流的對話。
見她這樣迷茫,凌烈好心的給她解釋:“雲流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忘了掛電話,我就聽見了。”隨後,他又補充了一句:“全部都聽見了。”
池冰羽的覺得自己的老臉都沒地方擱了,傅雲流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還是,是他們兩個聯合起來,就想聽她說出那樣的話的。
可是,傅雲流難道就真的確定自己不會答應他,還會說出那番話嗎?在不確定的情況下給凌烈打電話,這風險是不是有點大。
而且,他們本來就是兄弟,這種挖牆腳的事情,還這麼明目張膽,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和別人打賭是假,趁機當和事老纔是真的。
喝了酒,池冰羽哪能想的那麼清楚,本來她的智商也只是正常人水平,這麼高深的小把戲,哪裡是她能看破的。
她甚至連電話都沒看見,哪裡還曉得他居然暗地裡還打了電話。
雖然凌烈對於傅雲流給錢誘惑池冰羽這件事十分的生氣,雖然凌烈對於池冰羽差點被人欺負,傅雲流冷眼旁觀想要殺人,可也正因爲這樣,他知道池冰羽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我一直以爲他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也是個小人。”池冰羽氣呼呼的說着,她說傅雲流怎麼用這一招,原來是在一步一步套她的話。
他們本就不是特別熟悉,按理說,如果他真的是打賭想要找人個,隨便找誰都可以,爲什麼非得找自己。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從凌烈溫暖的懷裡鑽出來,躺在旁邊,蹙眉說着:“我的腦袋好疼,我今晚喝醉,說的話不算數。”
爲了做足戲,她還裝出痛苦的樣子,躺在牀上說也睡不好的哼哼唧唧。
“不就是一不小心聽見了你的真心話,至於這樣嗎?”剛纔分明還好好的,哪有一點醉意。
還一
不小心,她真的不能跟凌烈這樣的厚臉皮交流。
“既然我都聽了你的真心話,那我也把我的真心話說給你聽,好不好?”凌烈和她商量。
池冰羽立刻轉過來,露出腦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骨碌碌的轉着,有點期待的等着凌烈的下文,只有這樣,她纔沒有吃虧的感覺。
“不想聽就算了。”她不說話,凌烈就這樣說着,還順勢躺下,背對着池冰羽。
池冰羽的氣一下子就涌上來了,從後面踢了凌烈一腳:“下去,我要睡覺了。”
“我也要睡覺。”
“你睡隔壁。”
凌烈轉身,指了指這房間,用眼神告訴她:這是的房子,這是我的牀。
池冰羽也看了一眼,早就發覺這不對了,可是,被窩已經暖熱和了,她就想睡這個。
凌烈這人就可惡在這裡,仗着自己財大氣粗,老是刁難她。
連睡覺都是,一點紳士風範都沒有。
她當初是怎樣沒眼光,纔會看上這個惡劣的男人,可惡。
她戳戳凌烈的後背,見他沒有反應,爬了起來,趴在耳邊說着:“小氣鬼。”
生怕被凌烈抓住,一下子她就跑的老遠,還好牀大,她不至於摔下去。
凌烈瞧着她這小樣子,覺得時光又回到了以前,也只有他的小女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罵他。
“還想聽我的真心話嗎?”
“你不是不說嗎?”池冰羽盯着他。
凌烈給了他一個凌厲的眼神,不悅道:“我什麼時候說過?”
池冰羽眼睛一亮,立刻屁顛屁顛的移了過來,期待的聽着:“說吧。”
凌烈一把將池冰羽撈進了自己的懷抱中,湊在她耳邊小聲的說着:“我想了很久,覺得自己和你一樣,我愛的是你,我心裡的人也是你。”
“豆豆,我們不鬧了好嗎?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們既然都愛着彼此,都忘不了彼此,那就繼續愛着,繼續想着,好不好?”
“可是……”就這樣就和好了,會不會太簡單了啊。
“別可是了,你自己問自己,這些日子你過的快樂嗎?”
搖搖頭,她過的一點也不開心。可也沒有勇氣給他打電話,只是自己一個人傻傻的等着他,希望他還找自己。
就像那晚打雷,她想到的人只有凌烈。
還有自己被欺負的那一刻,心裡,想的依舊是他。
她還記得,自己在被欺負時說過一句話,只要凌烈出現,她就原諒他。
他出現了,往常的誤會也解開了,她應該原諒他嗎?
“如果我真的被那些男人欺負了,你還會要我嗎?”
“不會的,我不會允許這些事情發生的。”他說的異常堅定。
“那如果只真的呢?”她孜孜不倦的問着。
“會。”他回答的毫不猶豫,“我在乎的是你,只是你。”
池冰羽突然安心了,抱着凌烈,還有比這個答案能證明他的心嗎?
她擡起頭,輕輕的吻上了凌烈的脣。
月兒好似害羞了一般,不知何時,悄悄的躲了起來,遮住了這滿室的旖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