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溯冷然絕情的話音在三人的身後悠悠響起。
那語氣不是商量,不是詢問,而是志在必得的強硬。
“你以爲你是誰?”
穆靳宸頭也不回,腳步也沒有停下來,比冷漠他並不輸誰,只是知道這樣的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有些失望罷了。
同時,很心痛穆之嵐。
穆之嵐有多想那個人,沒有人比他更瞭解,他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與那個人最相似的地方大概就是自己的眼睛了。
因爲他很小的時候便發現,她經常會看着自己的眼睛失神,連小小的他也知道,她視乎是透過自己的眼睛在看另外一個人,那個人大概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吧。
這一段不平衡的關係,穆之嵐註定要神傷了。
“這可就由不得你了!”
夏溯已經很清楚知道這三個人都不會妥協,其實他之前就聽程朗說過,其實他早就跟穆之嵐說過他的情況,也好言勸說過他們去r國找他,可穆家的人不肯,穆靳宸本身也不肯,月前,他要將消息送往r國,穆靳宸甚至將程朗囚禁了起來。
他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第一時間便去了r國找他報信。
今日一看,既然如此,都是一羣不知好歹的人,多說無益。
先別說他在r國因爲沒有繼承人腹背受敵,就是這樣出色的兒子,放着一國之君不做,也是對祖先的褻瀆。
他要告訴整個王室,整個r國的臣民,他夏溯有後,他夏溯有一個很出色的兒子。
其實,若穆靳宸是庸才也就罷了,他早聽王室中人提起過他的名字,在r國與d國的鑲邊往來,沒少人提起過這個名字,其中都是讚譽之意,卻不料這個聞名不如見面的年輕人竟然是他的兒子。
他豈能放過?
他的話,穆靳宸充耳不聞,而挽着穆之嵐的手也是更緊了,加快腳下的速度朝着裡面走去。
“穆之嵐,是你逼我的!”
那三人快速前行的動作亦是刺痛了夏溯的眼,再冷冷地加了這麼一句。
這一次,穆之嵐停下了腳步,看回眸,卻是心如死灰。
“我逼你?”穆之嵐鬆開了夫妻的手,一身玫紅的貼身旗袍,豔陽之下,風姿卓越。
夏溯清冷的眸子又微微眯了眯,這個女人的風采似乎比三十多年前更加出衆了,盡染風霜的容顏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倒是這一身氣質更加地出衆了。
wωω ¤тTk an ¤c o
穆之嵐下巴擡了擡,“你我逼着你不辭而別?我逼着你三十多年音訊全無?我逼着你隱瞞自己是一國之君的身份?還是我逼着你與我歡好懷上宸兒?靳北,你有心嗎?!”
穆之嵐眸光很冷,聲音卻是平緩的,連控訴都算不上,然而,夏溯半句也沒有反駁,只靜靜地與她對視了幾秒。
然後,朝後做了一個手勢,這樣的手勢穆之嵐一行三人看不懂,景北堂卻是看懂的,面色頓時大駭,馬上出聲制止,“君上,不要!”
夏溯君上的視線從穆之嵐身上轉到景北堂身上,冷清的眸光難得地染上一抹歉意,“北堂叔,對不住了,先委屈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