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蘇氏的停車場,車子剛停穩,他就給無雙打了個電話,第一次沒有人接聽,直到第二次才被人接了起來。
“喂,穆靳宸嗎?我是蘇苒,雙雙還在拍照呢,你直接上來吧,我們在攝影棚這裡,我會交代好前臺小妹把你帶上來,就這樣吧。”
聽着耳機裡傳來“嘟嘟……”的忙音,穆靳宸發現自己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又被人掛了電話。
他輕嘆了一聲,君大少家的這個未婚妻還真是痛快,問題是,她的痛快是建立在別人的不痛快之上的。
穆先生表示很鬱悶,倒是真的佩服起君翔來。
他拔了鑰匙下車,眼角的餘光又窺見了後尾箱的花草,認真看一下竟然發現最邊上似乎是一棵小樹苗。
他怔了一下,心中更是抑鬱,不由地擡手揉了揉額際,小樹苗也算是花嗎?到底什麼時候搬上來的?
搖了搖頭,輕嘆一聲下了車。
蘇苒辦事還算靠譜,穆靳宸跟着大堂的前臺接待來到攝影棚的時候,無雙在攝影棚裡裝面癱,凹了幾十個造型以後,她覺得自己真的要面癱了。
“左邊低一點……好,下巴稍微太高一點點,誒,對了,漂亮!再一張,手放輕輕託着下巴,嗯,對,就這樣,好極了……”
當穆靳宸站定在反光板前面的時候,專業的攝影師正在教無雙凹造型。
一身黑色繡花的復古旗袍的無雙照着攝影師的吩咐擺出各種各樣的造型,看得穆靳宸的呼吸爲之一窒。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無雙,貼身的黑色旗袍將她姣好的身材展露無遺,更襯托出她神秘、高貴、冷豔……的氣質,他從來不知道無雙還有這樣的一面,她婉約,溫柔,可人……是最令人神往的東方女人的典型。
然而此刻的她又是另外一種風情,而這種風情也同樣深深地吸引着他,那張端莊的臉上,那是三十年代舊上海爲了謀生淪落風塵的歌女出於污泥而不染的清高,他愛極了無雙這種從表象銘刻到骨子裡的東西,與生俱來,僞裝不得。
“怎麼樣?我家雙雙漂亮吧?”
蘇苒見穆靳宸看得有些出神,抱着手主動過來搭訕。
“好看。”
這樣的問題想也無需想就能夠回答,主動忽略了她說“我家”兩個字,他的無雙自然是天下無雙。
蘇苒擡手捏了捏小下巴,“連我都沒想多她能將意境領略得這麼好,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拍硬照的新人。”
穆靳宸方纔被那堆花草衝昏了頭腦,這纔想起了一個大問題大問題了,爲什麼無雙會在攝像棚,爲什麼會拍這些照片?
他這麼想便也這麼問出口了。
“自然是幫我代言了,我要讓整個時尚界都發現我家雙雙的美。”
蘇苒徑自說着,完全忽略了穆靳宸已經轉冷的臉色,初見驚豔,沒有考慮到細節問題,如今細看,那旗袍直接開叉到大腿上,同色的細跟高跟鞋更將無雙那白嫩筆直的長腿完全展露得更加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