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聽到她伏在他牀邊的哭訴以後,只想到了那一句話,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她內心深處也有自己默默承受着的痛苦,只是,發生這樣的悲劇是怨不到無雙身上去的,她不過是鑽進了牛角尖出不來的人,難免會經常做出一些偏激的行爲。
“無雙,我以後儘量去感化她,她的本質不壞的,或許也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夏子薇因爲她招惹了流氓遭人施暴這樣的話,他說不出口,他不想無雙內疚,也不想舊事重提。
繼而他又想到夏子薇往無雙身上潑開水,後來被穆靳宸關進拘留所,她誣衊無雙離開夏園那一次,用的就是被人施暴這樣的說辭,拆穿了,人人都以爲她在演戲,那樣的逼真的表情,真真假假的背後,其實不過換了個時間地點,在她驕縱橫蠻的背後,又有誰真正瞭解過她內心的痛苦
連他都不曾。
“這樣自然是最好的。”
無雙見他的神色有些疲憊,想到他沉睡了許久才醒過來,不宜過度傷神,便站了起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我聽說你昏迷期間,她每天都會來看你的,想必今天也會過來吧。”
唐暮白點了點頭,目送她走向門口的背影,終於還是說了一句,“無雙,他是比我好,你一定會幸福。”
無雙止住前行的腳步,回過頭衝着他嫣然一笑,“我知道,我會的。”
落下這麼一句,便頭也不回出了病房。
唐家父母看見她出來,衝着她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才又進去病房。
無雙四周環顧了一下,男人正站在不遠處透明玻璃窗前的欄杆之下。
男人絕色傾城的側顏一半逆着光,半暗半明,晦澀不明,他微微昂着頭顱,半眯着眸子,無雙甚至能看見他長長的睫毛落下的剪影。
原來,能傾國傾城形容的不只是女子。
穆靳宸警告完夏子薇讓啓東處理了一下方纔的錄像,也是剛剛回到這裡不久。
她走了過去,清晰地看見他無名指上那枚閃着光的婚戒,自然而然地將自己的小手搭了上去,“在想什麼呢”
男人這才偏頭看着看向小女人俏麗的笑顏,脣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好看的弧度,反拉過她的小手,反問道,“談完了”
無雙點了點頭,如水的眸子看向窗外,倒也不瞞着他,“不過是跟我到道了個歉,他大概有迎娶夏子薇的意思,卻不知道夏子薇怎麼想。”
這樣的話倒是讓穆靳宸有些意外,他以爲,他醒來以後會更加堅定拒絕與夏子薇來往,繼而想到了什麼,又蹙了蹙眉。
“怕是不能了,夏子薇剛剛做了人流手術,如今也住在這個醫院裡。”
這樣的消息,無雙先是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又釋然了,脣邊泛起了一抹譏諷,“我的猜測果然不錯,她就是想借我的手毀了她本來就不想要的孩子,其實唐暮白還想着娶她來着,她似乎又在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