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此時,飛往r國的直升飛機上。
夏溯鷹凖似的的精銳眸子一直沒有離開過穆靳宸,說實話,他的感覺很複雜,他無十多年的生命裡從來沒有過父子這樣一個概念,他幼年喪父,他本是順位第一繼承人,卻因爲年幼,r國的政權一直落入二叔的的手裡,處處受到制衡,未成年之前有好幾次都差點因爲暗殺死掉。
尤其是臨近成年那段日子,遭遇到的暗殺次數更是多不勝數,後來逼不得已隱姓埋名到了華國求學。
也就是那個時候認識了穆之嵐,他本不想在這個臨時寄居的城市裡留情,而這個風靡s市的絕代佳人,婉約如水的女子偏偏對他情有獨鍾。
感情於他近乎奢侈品,在那個親情薄如紙的王室了,能順利地長大已經是一件艱難的事。
愛情?
真的太奢侈了。
可他已經忘記了當年到底是怎麼被穆之嵐折服的,畢竟那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偶然的午夜夢迴,他的夢裡會閃過那個柔情似水女子臉,但已經很模糊,無法完整拼湊她的模樣。
但是,當年喜愛她不假,那是他一生之中僅存的一點溫情不假,想與她一直走過漫長歲月不假。
只是,他骨子裡流的始終是王室的血,他肩膀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那樣美好的青蔥歲月,只能出現在午夜夢迴,也只能留在午夜夢迴。
然而今天,他看到了鮮活的她……
夏溯毫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暖意,那脣角微微彎起的弧度與穆靳宸何其的相似。
半響,夏溯指骨分明,略顯蒼老的手指顫抖着想撫上穆靳宸的俊朗無匹的臉龐,近在咫尺,卻又緩緩地放了下來。
父子……
當程朗告訴他,他其實有一個兒子的時候,他是不可置信的,他與王妃不止一次做過身體檢查,身體無恙,可就是無法延續血脈,他甚至偷偷過找代孕,還是無法成功。
卻不料,他的血脈早在三十多年以前就已經延續了下來。
穆之嵐真的給了他好大一個驚喜,送了他好大一份禮物。
當第一眼看見這個年輕人的時候他就覺得,dna都可以省了,那就是他夏溯的兒子。
他夏溯有兒子了,他夏溯後繼有人了。
想到這裡,他的思緒收了回來,脣角的弧度微微加大,低垂着冷清的眸子看向那張絕色的容顏,那絕色的容顏上眉頭緊鎖,長長的睫毛輕輕動了動,似乎就要醒來了。
果不其然,夏溯的視線尚未來得及收回,穆靳宸努力睜開的眸子絲毫沒有含糊,準確無誤對上了那雙與自己酷似的眸子。
他薄脣緊抿,剛剛睜開的眸子又危險地眯了眯,螺旋槳的聲音,身下晃動的頻率似乎都在告訴他此刻的境況。
不用說,他如今肯定是在飛機之上。
驀地,他緊握着拳頭,轉頭左右看了看,這個房間裡似乎只有他跟他。
“我母親跟無雙呢?”
清冷的聲音是不帶任何感情的寒峭,質問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