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熱火朝天地與其他員工奮鬥着,甚至連夜加了好幾次的班,讓他看起來都沒有原來那樣神采奕奕了。胡強曾經勸過幾次他注意一下身體,可工作的熱情像是奪走了他的一切,就連吃飯的時候他也不忘記拿着一份文件翻來覆去。能夠有這樣的精神狀態去工作,那自然是可貴的,只是他一旦得知自己的計劃完全成爲泡影時,到底會發生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
廖氏集團的進度十分的快,那名設計師甚至將圖紙都已經繪製完畢了,只待明年一開春就破土動工,想來會是一個受人十分矚目的工程。不過,暫時所有的關注點還在胡強的養老院身上,儘管那裡並不歡迎年歲未滿四十的遊客,但對於外界的宣傳卻是不遺餘力的,電視和報紙上經常能夠見到廣告,最難得的是人們口口相傳。
無論換到了任何一個地方,天空都依然是那樣的碧藍,該是怎樣的人也不會有什麼特殊的變化,張鑫在很短的時間內在市區內佔據了腳跟,但代價卻是付出了幾條人命,當然他們的家人能夠得到很好的撫卹,張鑫的名頭也頓時傳遍了大街小巷,許多大哥們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手段狠辣的小子成了他們之中的一員。
“胡老闆,事情已經都辦妥了,您可以進行下一步指示了。”
張鑫第一時間就將這個令人興奮的好消息通知給了胡強知道,胡強並沒有如想象中的那麼高興,反而拿起電話的同時眉頭微微地皺了那麼一下,看來他有些不滿意張鑫所做的事情。
“張鑫,事情雖然辦妥了。不過,你弄得動靜太大了,要不是有喬文在給你擦屁股,怕是現在你早就被警方扔進監獄裡面去了,記得以後做事的時候要留下幾分餘地,對人家趕盡殺絕的事情做不得。我知道你的目的是爲了震懾其他人,但記住他們也都是亡命徒。”
“對不起,對不起,老闆,我沒考慮得那麼多,當時只覺得要儘快完成任務,所以才下手了。下次我一定會做妥善的安排的,請您相信我。”
這位新晉的黑道掌舵人此刻心中有些害怕了,因爲他明白話筒對面的那個人,並非他表面上所呈現出來的那麼和善,一旦他露出殘忍的本性來,怕是要更加難以想象的恐怖。
聽到那張鑫回答時發顫的聲音,胡強覺得他已經受到了教訓,所以這纔將語氣放緩和道。
“恩,你能夠認清自己所犯下的錯誤就好。現在我告訴你下一步怎麼辦,派你的人到廖氏集團的那塊地方去收保護費,記得事情辦得要精明一些,別給警方留下什麼重要的證據,不然出了事情我可保不了你們,這個你應該知道的。”
“是,是,我明白了您的意思,這個事情就交由我去辦理好了,一定會辦得妥妥當當的。要是再犯什麼錯誤的話,我會親自到您的面前負荊請罪的。”
胡強撂下電話,略感兩個人之間生疏了許多,原本應該是朋友之間的談話,可一旦成爲工作之中的關係,自己就自然而然地變得嚴厲了起來,甚至一點商量與迴旋的餘地都沒有,難怪以前大家都喜歡叫自己鐵面包公。
完成了市區內的善後工作的喬文早一步回來了,他似乎在這件事情上耗了許多的力氣,所以整天磨着讓胡強請客慰勞一下他,胡強也覺得最近實在是大家都太勞累了,就答應了他的這個請求,叫上了夏軍一同開車到市內的一家日本料理店去吃飯。
茫茫的夜色,漫天的閃亮繁星,就這樣一閃而過,他們出發的時候天上還有點亮光,可等進了市區之後卻是變成一片漆黑了,只有那路邊稀稀拉拉的幾盞路燈還忽閃忽閃地亮着。
剛剛過了收費站,胡強一邊吹着口哨合着那廣播中歌曲的節奏在方向盤打着拍子,一邊望着那左右十分寂靜的風景,而夏軍與喬文兩個則坐在後面搶着從快餐店內買回來的雞腿。
“不是吧,老夏,這雞腿可是我買回來的,你一口一個半天工夫就吃了這麼多,總得給我來留下一兩個吧,我這晚飯都沒吃過的人,肚子可都快餓扁了,你應該不想看到一會兒在你身邊躺着一個餓死鬼吧。”
“哈,你這個人瘦得跟個猴兒似的,上輩子估計就是個餓死鬼,你消耗的能量也少得可憐,怎麼能夠跟我這種大塊頭的人相比,你就忍耐一會兒好了,我們馬上過了這條路之後,大概就可以進市區了,到時候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保證我們兩個不會攔着你的。”
“我靠,你這是什麼歪理邪說,簡直強詞奪理,老胡你來給我們評評理。”
喬文突然扯了扯胡強的衣領,胡強笑着說道。
“這麼點小事情你自己都搞不定嗎?再說我現在正專心致志地開車,你千萬不要隨便地碰我,萬一我一時失手將車開進旁邊的溝裡,那大家連飯都不用吃,直接進醫院去就好了。不過,這誰吃的問題,簡直太好解決了,你們兩個看誰能夠打得過誰,最強的人就先吃,這是大自然的規則。”
喬文立刻就沒有下文,因爲他知道這三個人之中,就屬他的能耐最差,恐怕到時候連個雞骨頭都剩不下了,他自怨自艾地嘆了口氣,裝作十分落魄的樣子扭過頭去,夏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將那剩下的雞腿交到他手上。
“開玩笑的,我怎麼會眼睜睜地看着你餓死。”
可喬文卻是有點不買賬,依舊將頭別了過去。
“我靠,你別繼續裝了成不,你那肚子都快叫翻天了,擾得我連對面的車按喇叭都聽不見了。”
胡強用力地按着那方向盤上的喇叭,因爲有一輛逆行的車輛迎着他們開過來了,胡強希望對方聽到喇叭聲將路讓開,可看情況他們似乎並沒有做那樣的打算。就在那兩輛車即將要碰撞在一起的時候,胡強立刻猛轉了一下方向盤,整輛車擦着那車的身子向路邊的溝內衝了過去,幸而胡強及時地踩住了剎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喬文似乎相當的生氣,首先打開車門衝了出去,大概是想找對面的那個瘋子車主用拳頭講講道理,胡強也覺得對方實在是太過分了,也應該受到點教訓,所以纔沒有去攔阻喬文,別看喬文沒什麼大本事,可對付一個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
但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對面那輛車中出來的一男一女,其中那個男的一隻手就將喬文抓了起來,猛地將其摔在了胡強的車上,將那十分結實的擋風玻璃也砸的粉碎。
夏軍一看情況有變立刻衝到了喬文的身邊,在他的身上四處地摸了摸,然後對胡強說道。
“不好,喬文的幾根肋骨斷了。”
胡強聞聽這個消息火往上撞,本來就是你們的錯,居然這麼不講理,他喬文還沒有張口說話,就將人打成這副模樣,這要是不讓他們受點教訓,那麼實在對不起老天爺給自己的這點本事。
可就在胡強向前一步想動手的時候,夏軍卻是一把將其攔住警惕地說道。
“有些不對頭,你看那兩個人的臉。”
經由夏軍這麼一說,胡強這才注意到眼前這一男一女的怪異,特別是那張臉上,像是那乾裂的土地一樣,出現一道道駭人的裂紋,讓人看了就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胡強也感覺到事情不對,以剛纔的情形來看,他們大概是故意撞過來的。
“喂,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幹些什麼?”
胡強大聲地向對方問道,那男的先是猙獰恐怖地笑了笑。
“問我們是什麼人?哈哈,我看沒有那個必要告訴你們,因爲幾秒鐘之後你們就會成爲一具死屍了,死屍是不需要知道這個答案的。”
那人說話的狂妄盡頭僅次於胡強,看他這麼囂張胡強也覺得有些不爽,他冷笑了一聲回道。
“你未免將事情想得太天真了吧,以你們兩個小嘍囉就想殺我們三個,簡直是做你的春秋大夢,奉勸你們兩個在我還沒有徹底動了殺心之前,立刻到我這個朋友的面前磕頭認錯,不然的話你們會嚐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哈哈,最近似乎我經常在說這句警告別人的話,我是不是變得太善良了?”
胡強很風趣地自嘲道。
“你這個死人的廢話還真多,不過,我立刻就會讓你閉上嘴巴的。”
那男的說着話一陣旋風地殺將了過來,原本胡強以爲對方會手上拿着個匕首之類的東西,那傢伙卻是赤手空拳而來,就在他衝過來的那個時候,胡強突然注意到那人的手指尖突然猛漲了一大截,並且閃耀着一種特別的光澤。
夏軍似乎也見到了這種怪異莫名的情況,整個人向胡強大叫道。
“胡兄,小心應付,這傢伙是個妖怪!”
胡強聽得一頭霧水,來不及回問他到底怎麼回事,那怪獸一般的男人已經到了身前,利刃一般的爪子立刻在胡強用來抵擋的手臂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血痕,幸而胡強那頭部閃躲得比較快一些,否則這一回搞不好可是要破相了。
“我靠,這傢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那男的對於胡強能夠逃過他這一擊,似乎有點難以置信,他舔了舔手上留下的血跡,望着胡強說道。
“你小子手腳還挺靈活的嘛,不過,下一次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那在旁邊觀看的女人像是無法忍耐下去了,她冷冰冰地說道。
“上次的那個傢伙就是你一個人殺的,這回怎麼說也該輪到我了吧,看這個小子長得挺帥的,你這次不準插手,由我來對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