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問,那女孩也一起看了過來。
許諾一時無話,不知怎麼回答。
她自然不是的,她的情況……恰巧跟這個女孩子相反。
醫生見她經久沉默,不由有些不耐煩,“孩子到底要拿掉還是留下?”
許諾慌的沒有主意,沒由來的多了股害怕之情,轉過身,一語不發的走了出去。
她腳步很快,像是在急於逃離什麼東西。
走出醫生辦公室後,着急的目光瞟過四周,最後在電梯門口的牆壁上看到了霍靖巖。
許諾心裡百味陳雜,說不清是種什麼感覺,有難以言說的苦澀,也有一絲絲的……欣慰。
起碼,他沒有對一個無辜的生命不負責任,自私的人是她。
霍靖巖也看到了她的身影,站直身子大步朝她走來,走到近前,也沒說什麼。
他看着她驚慌失措的臉色,心裡有些拿捏不準,不知道那女孩和醫生不明顯的恐嚇對她有沒有起到作用。
許諾脣瓣顫抖,臉色白的沒有一點兒血色。
她穩了穩心神,也沒等電梯,直接大步走向了樓梯,一路下樓。
霍靖巖見她沒再堅持,心裡懸着的那塊大石頭這才落下來。
他穩住呼吸,走到車旁,一直陰冷的表情也變得溫和了下來,“怎麼,又不拿掉了?”
“拿掉好像很危險。”
霍靖巖嗤笑聲,“危險什麼?”
“她說對身體的傷害很大。”許諾扶着車身,“裡面有個剛剛成年的小女孩,今年已經流了三次了,醫生說如果還流,以後說不定會沒法再懷孕。”
霍靖巖眉目沉定,也沒什麼反應。
這些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他當然知道。
好一陣子,許諾才緩過自己的情緒,但心裡仍然還是亂的,“你剛剛怎麼在外面?”
“我要留下,你非要拿掉,我陪你進去做什麼?”男人冷笑聲,“讓我親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死掉?”
“……”
霍靖巖拉開車門,“走吧,先回去。”
等她上了車,才發動引擎,他雙手扶在方向盤上,手背上不知是不是因爲緊張,凸起了一根根青筋。
許諾別開視線看向外面的景色,目光有些飄渺不定。
路上,霍靖巖眼角餘光偷偷覷了她好幾次。
回家的路上,經過一家大型服裝商場,霍靖巖將車開進商場的停車位,然後打開車門下來。
許諾被那醫生的話嚇的驚魂未定,不太想動,但卻抵不過他的強硬,最終被迫跟他一起走進了商場。
霍靖巖沒有瞎逛,一進來直接拉着她去了母嬰專櫃。
有導購員上前詢問,霍靖巖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理着,挑了幾件孕婦裝在她身上量了量,好像有點大了。
她身材偏瘦,這會兒纔剛剛懷孕,一點都看不出來。
霍靖巖將手中衣服放回去,回頭問導購員,“有小碼的麼?”
“有有,”導購員練就了一副看人的好本領,面對這樣的客人,態度恭敬得很,拿過一件碼數偏小的衣服,“先生,這件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