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看這件衣服好漂亮啊,誒,你幹什麼,沒長眼睛啊……”
正在挑選衣服的一對男女突然被莫名撞了一下,心中不免怒火中燒,但是看到撞他們的人之後,憤怒霎時轉爲震驚,之後便是深深的厭惡。
“不會真是個瞎子吧?”
纏在眼睛上的繃帶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身上的衣服也髒的基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以至於濺在上面的血漬現在也已經完全看不出來。
“算了算了,我們快走吧。”
拉了一下自己的妻子,不再理會這個撞到他們的人,快步的離開,眼見到手的生意就這樣被攪合了,服裝店的店員也很不滿意,尤其是對這個雙目失明的瘋女人。
“喂,我說你啊,滾遠點,別在這兒妨礙我們做生意。”
本就已經虛弱不堪的身體被突然用力一推,毫無徵兆的倒在了地上,膝蓋上頓時傳來一陣疼痛,看不出本來面目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消瘦的手在地上摸索着,似乎是想要站起來。
這一幕,看到的人不少,可是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有的人是因爲害怕,有的人是因爲事不關己,但更多的人則是已經習慣了,不知從何時起,這附近就多出了這麼一個雙目失明的瘋女人,時而沉默的待在某個角落,時而像是發了瘋一樣滿大街的亂跑,不管撞到誰喊的名字永遠都是那一個。
“夏雪晴。”
沒錯,在夏心語的心中,烙印的最深的就是這個名字,因爲她,自己從昔日高高在上的公主淪落到今日連乞丐都不如,因爲她,自己的美滿婚姻終成一場噩夢,因爲她,自己從被夏林兩家寵愛的嬌嬌女變成了今天人人欺辱的瘋婆子,因爲她,自己纔會遭到如此厄運,雙目失明,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夏雪晴。
摸索着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的摸到了一個角落,夏心語靠着牆角蜷縮成一團,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得到一點兒安全感。
不遠處,熟悉的聲音傳來
,夏心語忍不住全身一顫,這個聲音……是夏雪晴……
“夏雪晴,夏雪晴,你給我站住……”
憑着感覺夏心語想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衝出去,正在逛街的女孩突然被迎面而來的夏心語嚇了一跳,待回過神來時,夏心語已經緊緊的抓着她不放,口口聲聲喊着什麼夏雪晴,都是你這個賤人害得我……
本來受到驚嚇的女孩在幾次試圖想要甩開夏心語未果之後,心中的怒火也盡數被點燃。
“我說你這個瘋女人,滾開啦。”
“夏雪晴,都是你,都是因爲你……”
被推倒在地的夏心語不甘心的從新爬起來,她可以忍受任何人對自己的侮辱,但是夏雪晴不可以,也許是心中的怨念太深,現在的夏心語不管聽到誰的聲音,都覺得那是夏雪晴。
“夏雪晴害你,你還真是瘋的可以啊,夏雪晴是堂堂恆昌集團的總裁,又是席少的夫人,她會來害你,你這樣瘋子,她看一眼都嫌惡心呢。”
“你說什麼,你這個賤人,你再說一遍……”
聽到這番話,夏心語更加瘋狂,只是,那個說話的人早已不知何時不知了去向,只剩下他一個人在這裡摸索着尋找,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些什麼。
……
同一時刻,錦瑟園中,狂風暴雨之後,這裡剩下的就只有美好與溫馨。
“誒,我說甄宇,你自從進來就一直抱着她,也不嫌累啊。”
面對雪晴的吐糟,甄宇笑而不語,反正也說不明白,雪晴是至美的媽媽,當然什麼時候想抱他都可以了,但是自己可沒這麼好,難得有機會,當然要多抱一會兒了。
“夫人,我看甄宇既然這麼喜歡至美,那不如直接讓他把至美帶回去,天天抱着,等到至美不用人抱的時候,我們再接回來,你覺得怎麼樣?”
“誒誒誒,席若辰,你不覺得你這話太不負責任了嗎?”
不等雪晴接話,甄宇就已經開始不滿的抗
議了,席若辰計劃的可真好啊,孩子需要抱的時候讓自己帶回去,等到不需要人抱了他在接回來。
“甄宇,我這可是一番好心,是看你這麼喜歡至美,想要讓她和你多相處一下。”
“那你直接把她送給我好了。”
“我是沒意見,只要雪晴同意。”
“沒關係,你可以將白雪一併送給我,反正孩子也不能離開媽媽。”
“……”
“你們兩個,差不多就行了。”
一直沉默的雪晴在聽到這話之後,再也不沉默了,這兩個傢伙在幹什麼。
相視一笑,不再說話,別看雪晴平時很淡漠很溫和,但是以發起脾氣來,絕對比林凌還要恐怖,爲了生命安全,他們還是差不多就行了。
“甄宇你這麼喜歡孩子,不如去孤兒院領養幾個回來好了,順便就當做好事兒了。”
“席莫然,你給我閉嘴。”
冷冷的一記眼刀直接飛向小莫,甄宇現在才覺得,之前那個惜字如金的席莫然是多麼的可愛啊,現在這個一定是冒牌兒的,不然怎麼這麼討厭。
一陣歡笑聲從錦瑟園中飄出來,似是飄了很遠很遠,甚至就連與錦瑟園隔了很遠的夏心語都好想聽到這陣笑聲一般。
爲什麼,老天爲什麼對她這麼不公平,她如此努力,機關算盡,爲什麼最終還會是這樣的結果,爲什麼她想要得到幸福如此艱難,可是夏雪晴卻那麼輕易的就得到了幸福,所有人,所有人都在偏袒她,所有傷害自己的人都是爲了維護她,到底爲什麼?
夏心語想了好久,可是她就是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裡比夏雪晴差,爲什麼沒有一個人像呵護夏雪晴那樣呵護自己,她撞人入獄,可是一出獄就穩穩的坐上了恆昌總監的位置,被就沒有悔婚,卻嫁給了席若辰……
不管是好是壞事,似乎只要發生在夏雪晴的身上,產生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可是爲什麼,到了自己的身上,就總是截然相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