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律擡起手看了下表,沒有在電話裡多問什麼,而是道:“你在哪裡,我現在的有時間,我去接你吧。”
蘇晚晚遲疑了一下,沒有拒絕,開口道:“我在我自己家裡,你來過吧。”
“好,我知道了,半個小時以後我到,等我到了給你打電話你再下來,外面風有些大。”司徒律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起身去換衣服,動作很快的換完衣服拿起了畫稿,司徒律走到門前的時候看到了門前的女裝袋子。
那裡放着的是蘇晚晚的衣服,站在那衣服前,司徒律猶豫了幾秒。
依照紳士風度來說,他理應把衣服帶去給蘇晚晚,此時他心裡卻偏偏有另外一個自私的想法。這衣服是再一次見面的機會,這樣的機會他始終都不想浪費。
只遲疑了這麼幾秒,司徒律轉而打開房門離開了。
這邊蘇晚晚在牀上蜷縮成一團,思緒飄的有些遠。她在爲之後做打算,本來見了唐禮言以後,巴黎的邀請她就想推倒的,她當時從唐禮言家走出來的時候,有一瞬是高興的。
因爲覺得不用離開他,可以繼續在他身邊,她很高興。可是現在她又沒了把握。
命運的瞬息萬變讓她無措,而她多麼瞭解唐亦琛啊。高傲的唐亦琛,自尊心極強的唐亦琛,她也許真的要拿離開他爲代價,換取這個秘密了。
如果、如果真的沒有辦法留下來,她選擇離開。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個A市四處都流竄着他的氣息,如果要離開了唐亦琛,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樣繼續在這城市裡待下去。
這裡所給她的,除了那些閃光的記憶之外,就是一次一次的離別。每一次離別都足以撕心裂肺,痛徹心扉,如果連唐亦琛都要和她分別,那她只能去別的地方。
至少那樣她可以遙遙的想念這裡,所有的痛苦都可以掩埋,她可以用思念蓋過那些悲傷。
半個小時的時候並不算長也不算短,司徒律的電話響起來的時候,蘇晚晚就維持着抱着的動作呆了半個小時,被電話從紛亂的思緒中驚醒,蘇晚晚匆忙走下去樓去,司徒律已經從車上下來了,筆挺的身姿,一身長風衣,看到她時棕色的眸子裡滿是心疼。
“晚晚,你看起來很不好。”
她的眼鏡是腫的,肯定是哭過了,人也瘦了,她本來就是偏瘦,這下子更顯得柔弱可憐了。
蘇晚晚勉力的笑,“其實沒你想的那麼糟糕,我弟弟只是受了點輕傷,我比較容易擔心,所以才守在他身邊。現在他已經好了,我明天就會正式上班了。”
司徒律拉開車門,蘇晚晚坐進去之後,司徒律自然的拉起安全帶爲她繫上。他的身體俯下來,空氣裡頓時瀰漫了薄荷草的香味,蘇晚晚雙眸望着他的臉有一瞬間恍惚。
這個味道,太過熟悉了,熟悉到讓人微微心疼。
咬着脣,蘇晚晚低聲喃呢:“你喜歡……薄荷草味道的香水嗎?”
司徒律怔了一下,微微側過臉看她:“我身上有薄荷草的味道嗎?”
蘇晚晚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