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兒有點擔心南宮舒的身體,小手抽了出來,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
南宮舒頓了頓,舉起自己的手,再一次握着南宮雪兒的小手。
“丫丫,我沒事,只是……”
“只是什麼?舒姐姐,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跟我們說啊。”
南宮舒慢慢地低下頭,抿着脣,像做錯事的孩子那般。
“舒姐姐,是不是真有什麼問題,我這就打電話給嬸嬸,讓她們過來。”
“不要,不是這樣的。”
聽了南宮雪兒的話,南宮舒便開始着急起來。
“媽的身體不好,我答應陪她回去西陵一趟,只是……”
說到這裡,她擡頭看了看江南。
南宮雪兒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微微一笑。
“舒姐姐,你不用擔心,南哥哥在這裡不會有問題的,我和七七姐姐都會好好照顧他,等你回來。”
南宮舒搖了搖頭,低頭把自己的嘴巴貼在南宮雪兒的耳朵旁。
她抿了抿脣,小聲說道:“丫丫,我只是,只是希望阿南可以陪我回去。”
南宮雪兒終於明白她爲什麼吞吞吐吐的,也知道爲什麼她會問起自己和七七姐姐的事。
“舒姐姐,這件事情我現在也沒辦法確定。”
“我自己可能很快就回去了,但七七姐姐他們,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纔會回西陵。”
她的聲音也是越來越低:“至於南哥哥,他肯定要等七七姐姐他們一起回去的,他們是一家人,你也是知道的。”
“江南哥哥受傷,失憶了,跟你一樣。”
說到這裡,南宮雪兒的心還是揪痛了一把,不過現在大多是因爲南宮舒的問題。
舒姐姐好好的一個女孩,現在變成這樣,她只要一想到這件事情,心裡都不是滋味。
南宮雪兒只是一失神,馬上就反應過來,看着南宮舒。
“現在江南找到了他的家人,就是七七姐姐和楚玄遲哥哥他們。”
“我想他不會再想離開他們了,他們也不會讓他再單獨出走。”
南宮舒一直很認真地聽着她的話,但臉色變得越來越不好看了。
如果南宮雪兒都幫不了自己,還有誰能幫忙?
直接去找七七肯定是沒用的,她怎麼可能會主動讓江南陪自己離開。
無論她們說話有多小聲,坐在旁邊的江南依舊聽得清清楚楚。
他輕咳了一聲,站了起來,向外面走出去。
看着他出去,南宮舒立即站了起來:“阿……”
她頓了頓,還是停了下來,不敢再叫下去。
南宮雪兒也站了起來,拉着她的手。
“舒姐姐,不要不開心,南哥哥的性格一向都是這樣的,七七姐姐也是這樣說的。”
“他們是一家人,他肯定會等七七姐姐回西陵的時候纔回去的,你不要想太多。”
南宮舒還是不說話,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江南消失的方向,此刻,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南宮雪兒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看着她愣愣地站在那兒。
過了一會,七七和楚沐晨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看到她們,南宮舒斂了斂神,衝南宮雪兒道。
“丫丫,我沒事,我想自己出去院子裡靜靜。”
南宮雪兒輕輕地點了點頭:“好,你自己小心一點。”
“嗯。”
南宮舒只是迴應了聲,人已經向外頭走去了。
“丫丫,怎麼回事?”
七七抱着楚沐晨已經走到了名可的身旁坐了下來。
名可便立即靠近了上去,逗弄着七七懷裡的孩子。
南宮雪兒轉過身來,走了兩步,坐在了七七的另一側,慢慢地把剛纔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聽着這些,七七低頭想了一會,便沒有再提起這件事。
她看了看她們兩個:“你們都吃早飯了嗎?”
名可應道:“我早上六點吃過了,丫丫似乎還沒吃。”
七七看着南宮雪兒:“走吧,一起去吃點東西,現在都九點多了,可可姐姐也餓了,咱們一起去吃吧。”
待南宮雪兒點頭,她便站了起來,向飯廳走去。
南宮雪兒也扶着名可過去了。
……
第二天,在飛往西陵的飛機頭等艙裡。
南宮權,葉莉婭,南宮雅,南宮舒和江南,還有幾個貼身保鏢把這個艙都承包了下來。
南宮舒一動不動地坐在江南的身旁,她很興奮,但,還是不敢拉他的手。
她不知道江南爲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要陪她一起回來。
但,她很清楚,這一次把他帶走,她就不決定讓他再回來了。
她要帶他走得遠遠的,不讓慕七七等人再一次找到他。
南宮權和葉莉婭看着自己的女兒一瞬不瞬地看着江南,他們的心裡也是喜悅的。
真希望他們能這樣簡簡單單,幸福快樂地過完這一輩子。
江南與平常一樣,只是默不作聲地看着窗外。
他不是第一次坐飛機了,只是從來沒看見過天空上的景色。
雖然現在自己覺得看不到也沒什麼,只要大家都開開心心在一起就好。
但,有時他也會想想倘若自己能看得到,哪怕只是很短暫的一段時間也好。
他一定會認認真真地看清楚這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這個原本屬於七七的世界。
他還要認清楚七七的模樣,寶兒的模樣,還有那個沒見過的楚沐晨的模樣。
想象總是不夠的,能親眼看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也足夠了。
一旦看見了,那怕只是一眼,他知道自己也不會忘掉。
想着想着,心情不自覺地好了,嘴角也微微往上揚了揚。
昨天聽了七七的話,他心裡一直很沉重。
事情似乎真的沒那麼簡單,只是現在想通了,並不覺得有什麼。
大家都是一家人,他們什麼時候都不會分離的。
永遠不會一個人孤軍作戰,這種感覺似乎早已經深深地烙進腦海中了。
南宮舒沒有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細節,她知道他在高興。
雖然那很大可能不是因爲自己,但,看着他高興,她心裡也愉悅了起來。
真希望有一天,他的笑,只爲了她一個人。
如果真有那個時候,似乎要她死,她也願意。
以前她對這些事情也是很有信心的,只是現在江南有了家人,似乎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