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俱是一愣。
“皇上——!”
人羣中,立刻爆出接二連三的勸誡聲。
“臣等知道您不願饒恕太子逼宮之過,只是此刻您剛登基,一切從新,還有許多的事情等着您去做,不宜在此時與西夏有什麼過節,不如還是放太子去西夏,將他驅逐出境吧!”
“是啊皇上,您的孝心,先帝一定能夠感覺得到,可是我東臨百年基業,也不能因爲一個太子就受到影響,這一點先帝定然會明白的,還望皇上三思!”
“皇上宅心仁厚,一定不願百姓遭受戰火之苦,請皇上考慮綵衣公主的建議。只要太子離開東臨去到西夏,東臨便再也沒有這個人,皇上不必憂心!”
在場的聲音,幾乎是一邊倒。
權墨栩冷笑着勾脣,“諸愛卿這麼說,不放人倒是朕的錯了。”
正有人要接話,他突然又道:“想必綵衣公主已經忘了,當日拓拔王子將你從東臨帶回去的時候,答應了朕一件事——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站在太子那邊。”
此話一出,底下跪着的大臣皆是一愣。
要勸說的話,卻這麼也說不出口了。
雖說這對兄妹是嫡親兄妹,可是重男輕女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未來的西夏王只可能是拓拔王子,而不是眼前這位綵衣公主。
若是拓拔王子親口許諾的事……
綵衣的臉色微微一變,可她也不願這麼簡單就放棄了,“皇上,您應該知道,我纔是王兄的親妹妹!他不會忍心將我的夫君扔在東臨,他……”
“西夏大軍若是進入我東臨境內,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不等綵衣說完,男人便冷冷落下一句。
綵衣的臉色,驀然煞白。
權墨栩冷笑,“朕倒是要看看,拓拔王子心裡究竟是你重要,還是你的未來夫君更重要!”
再也沒有人敢公然反駁。
面前明黃的身影,轉身大步離開。
“公主,現在該怎麼辦?”
“皇上心意已決,不如我們還是劫獄救出太子吧?”
“若是有人一路接應護着,或許公主和太子能逃出東臨境內。”
“蠢貨!”綵衣怒斥,“你以爲憑我們現在的能力,劫獄就能把人救出來嗎?”
她刷的一下站起來,朝着宮門口冷冷的走去。
太子……
綵衣閉了閉眼,卻禁不住額角暴跳的青筋,可恨她不能進那宗人府大牢,見不到人!
她現在只想知道,她前幾日所見的與牢裡那個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若不是的話……
……
夏情歡在龍吟宮裡等着等着,就忍不住睡着了。
慶喜是跟過先帝的人,原本不該再用,可是他對夏情歡曾經有過那麼點兒小恩小惠,權墨栩念着他做事得體,也從未做過任何加害他們的事,所以就繼續留着用了。
此刻帝王從外面回來,慶喜在他跟前,替他推開了那扇緊閉的宮門。
當他看到裡面趴着睡覺的女人時,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驚得連下巴都快掉下來。
“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