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栩不悅的皺眉,俊逸的劍眉擰了個結,像是怕吵醒她似的低眸看了她一眼,見她依舊安安靜靜的像是貓兒似的窩在他懷裡睡着,這纔沒有發作。
覷了一眼對面的丫鬟,男人冰冷的眼神已經充分證實了他此刻的漠然態度。
偏偏那丫鬟還不識好歹,明明見着夏情歡在睡覺,卻非但沒有壓低聲音,反而更放肆的叫囂着,“王爺,月夫人她從您離開以後就發燒了,到現在都沒有褪下去,奴婢擔心她的身體會出問題,實在是……實在是不得已纔會來找王爺!夫人她方纔醒着的時候還拉着奴婢,可是現在,她已經昏迷了……”
夏情歡被她吵的腦子嗡嗡的叫,本來就不舒服,現在更不舒服了。
緊閉的雙眼驀然睜開,淡淡的朝着對方掃過去,“你好好說話會死?不哭哭啼啼的會死?”
她原本並不想和溫如言的人有什麼爭執,只要別煩到她面前,她連溫如言那個女人都沒管過,何況是這麼個丫鬟。
可是煩到了她,那就罪無可恕!
對面的丫鬟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冷言相對,她是從江南跟着溫如言回來的,原本還指望跟個好主子能吃香的喝辣的,可是現在看來,這個王府裡似乎病不怎麼待見那位“月夫人”。加上三王妃又囂張跋扈的要死,昨日頭一回見面就針對她,今日當着王爺的面還敢這麼針對她,莫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心裡像是梗了一根刺,她撲通一聲朝着男人跪下,“奴婢該死!奴婢知道王妃深愛王爺,故而不待見我們夫人,平日裡也時有苛刻阻撓王爺去見夫人,可是平常時候夫人根本不會與王妃爭搶什麼,現在真的是沒辦法了,碰上性命攸關的事情啊!只希望王妃能夠通融通融,就當是可憐可憐我們夫人吧!”
夏情歡笑了笑,“你這丫鬟,倒是護主心切。”
她歪着腦袋,再度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男人懷裡,“不過你主子怎麼沒有告訴過你,別輕易得罪我,恩?”
那丫鬟微微一震,臉色驀地白了。
不是她膽兒小,實在是夏情歡說這兩句話的時候,雖然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子笑意,可那寡淡的笑意,卻又夾雜着絲絲凌厲詭異的鋒芒。
像是未出鞘的鋒銳寶劍,拔劍必死!
強笑了一下,她硬着頭皮道:“王妃,您說什麼呢,奴婢什麼時候得罪您了?”
夏情歡不理她,垂下眼簾,腦袋在男人胸口蹭了蹭。
復又擡起頭,煙視媚行的看着他,“王爺。”
權墨栩喉結上下滾動,這女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隻妖精,尤其是喝了酒,哪怕她根本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也時時刻刻都散發着一股媚態橫生的魅惑。
“恩?”
他目光深深的凝視着她。
女人纖細的手指把玩着髮梢,眉眼彎彎的含着笑意,指尖在他心口上戳了戳,像是直直捅到了他的心窩子裡去,有輕微的刺痛感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