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二三個時辰裡,一句話概括之就是無聊到爆了。
天亮,總算是熬過來了。萱萱也從昨晚那種木呆呆的狀態中出來了,恢復了正常。這,就是最大的收穫。
小客棧,還不提供餐飲服務。
退房,被滿臉驚恐、瑟瑟發抖的小夥子目送着,出了這家小客棧。
依舊是一枚寵幣的報酬,在街道上隨便找了一個人,帶自己兩人回云溪客棧。這兩天,光請人帶路,寵幣都花了不少了。楚牧懷裡錢袋中的那一百枚寵幣,已經所剩無幾了。
這錢啊,真不頂花!
帶路的這人十分的高興,帶着楚牧兩人沿着街道走了沒兩步,拐了兩個彎,總共花了沒有五分鐘,就把楚牧兩人給送到了云溪客棧。走這麼兩步路,花這麼點時間,就掙了一枚寵幣,能不高興麼?
進客棧,萱萱直接回自己房間休息去了。楚牧連續兩天晚上沒睡,噁心的要命,把睡在櫃檯後值班的小二給敲醒了,“小二,給我再開個房間?”
小二迷迷糊糊的擡起頭來,眼睛都沒睜,“沒房間了,只有一間柴房了。”
呃,不會這麼悲催吧?
“住不住?”小二一個勁的點頭,眼看就要趴到桌子上了。
“住!”楚牧咬了咬牙。自己現在困極,睡哪裡都無所謂了,只要有個地方睡,就成了!
“那邊,自己找去!”小二朝着後邊指了指,就重新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楚牧一邊朝哪邊走,一邊搖頭,剛住進這云溪客棧的時候,想着萱萱去住柴房,沒想到她沒住,自己倒先住進柴房了!
昨天晚上,楚牧被張飛逼着換衣服的時候,就去過柴房,對大體路線,還有點印象。
找到柴房,推門進去,自己昨晚上換下的衣服,還扔在地上。把那衣服,往裡側的乾草堆上一鋪,整個人就躺在了上面。沒多少時間,就睡着了。
不多時,客棧老闆從後面轉了出來,把睡的正香的小二給敲醒了。
小二再次迷迷糊糊的擡起頭來,“又是誰啊?”爲什麼說又呢?小二心中疑問,他壓根就把楚牧入住柴房這件事,給忘在了腦後。
“行了,你睡覺去吧,”孫文沒有聽出小二話裡的意思,說道。
小二勉強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孫文,也不應聲,迷迷瞪瞪的就朝着後面走去。
孫文走進櫃檯,翻看了一下入住記錄,上面並沒有新內容,也就是說,楚牧入住在柴房,現在無人知道。
客棧裡的其他夥計,也都起牀開始忙碌了起來。
史九還是沒有醒來,婉兒就這麼衣不解帶、眼不閉合的照顧了一天一夜。出門,端盆溫水,爲史九淨面。
就在這時,張飛着急忙慌的跑進了云溪客棧,停也不停,就要往史九現在住着的天字號房間跑。
婉兒忙將他給攔住了,“這房間,你不能進!”
“我爲什麼不能進?你知道我是誰不?”張飛朝着婉兒瞪眼。
婉兒渾然不懼,“我知道你是飛爺,但這是私人的房間。況且,裡面還住着病人。所以,你不能進!”
張飛也不胡攪蠻纏,“你把楚牧給我叫出來!”
“楚牧?”婉兒疑惑了一聲,隨即道,“他沒有在房間裡。”
“那他去哪兒了?”
“不知道啊,一直都沒有見到過他!”
“你說他昨晚上就沒有回來?”
“回不回客棧我不知道,但肯定是沒有回房間。”
“那萱萱呢?”
“萱萱是誰?”婉兒都沒有跟萱萱照過面,自然是不認識的。
“嗐!”張飛拍了拍後腦勺,有些着急,在原地轉了兩圈。心道,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萱萱,可千萬不能有事情啊。他壓根就沒想楚牧會怎樣。
這時候,孫文便走了過來,“婉兒,你去地字號房間看看,看看萱萱姑娘回來了麼。”
“是!”婉兒應了一聲,便沿着走廊,朝地字號房間走去。
“飛爺,咱們到樓下坐着等消息吧?”孫文側了側身子,請道。
現在張飛哪還坐得住啊,跟着婉兒,朝着地字號房間奔去。不等婉兒敲門,張飛就率先“咣咣”的敲了起來,讓跟過來的孫文好生心疼,這是敲門麼?這分明是在拆房子啊!低頭時,卻發現,門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弄壞掉了。當下,他這心啊,就跟有人拿着鈍刀子,一片片的往下切割一般,疼啊!
房間裡一通亂響之後,房門猛地被拽了開來,萱萱滿臉的怒容,“大早上的,敲什麼敲!”
“恩妹,是我,”張飛着急的臉上,立馬堆出了一副憨笑。
“恩你妹啊,沒事,不要打擾我睡覺!”萱萱說着,就要關門。
張飛連忙說道,“有事,有事。恩妹,楚牧兄弟在不在你房間?”
萱萱門也不關了,猛地躥了出來,朝着哈巴着腰的張飛就是一腳踹出。
“啊!”張飛被踹了個正着,身體衝破扶手,就朝着一樓大廳墜去。“嘭!”的一聲響中,就一張桌子,給壓的粉碎!
孫文看看樓下的張飛,又回頭看看。萱萱一腳踹出後,已經摺回了房間,“咣!”的一聲,將房門給關上了。
“快!”孫文哪還來得及心疼護欄,朝着樓下就奔了過去!
張飛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摸了摸腦袋,萱萱這一腳,是說明楚牧在她的房間裡面呢?還是不在她的房間裡面呢?
“飛爺,你沒事吧?”孫文獨自走到了張飛的身邊,關切的問道。婉兒端着盆,去了後院,取溫水去了。
“沒事,哎,孫文,你說,楚牧在不在我恩妹的房間?”張飛把疑問拋給了孫文。
“這個,”孫文一會兒看看這兒,一會兒看看那兒,“那個……”
就在這時,一個女子走了進來,身着輕盈然又絲毫不透的紗質衣裙。女子看上去十分的普通,然又不普通,她有着絕美的容貌。進來之後,先是環看了一下大廳四周,在張飛及他身邊的碎桌子上瞥了一眼,遂把視線收了回去。
張飛白了孫文一眼,徑自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我在這兒等着,這壞掉的桌子,給我算在楚牧的頭上。”
孫文應付了一聲,就朝着女子走了過去,“姑娘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女子說話的聲音,也是十分的好聽,就若脆鈴一般。
孫文翻看了一下入住冊,“啊,姑娘,不好意思。現在客房已經滿了。”
“一間也沒有了麼?”女子自己心中嘀咕,怎麼這堰武城的客棧都住滿了人呢?難道,都是跟那個傳聞有關?
“只有……一間柴房了,”孫文十分爲難的說道。讓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住柴房,他也是於心不忍吶。
“柴房?柴房也行!”女子十分急切的說道。
孫文沒有想到女子的要求這麼低,詫異了一下,“那好,您隨我來吧。”
女子隨着孫文離開時,張飛才壯着膽子,轉過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這才發現,女子竟然是赤着腳的。雖然是赤着腳的,但上面卻沒有沾染絲毫凡塵,晶瑩剔透,就像是仙女的一般。
“美!”張飛咂舌,讚歎了一聲。
不多時,孫文便回來了,走到張飛身邊坐下,陪着,“飛爺,剛纔的那個女人,怎麼樣?”
“美!”張飛還是這一個字。
“不過也奇怪了,這兩天的時間,怎麼這麼多的人來住店,這堰武城中,差不多所有的客棧,可都已經爆滿了。飛爺,您的消息靈通,您給說說,這是因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