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公文曝光

摩奧將絲銀兒德引領到書房門前,叩了兩下門推門而入但沒有見到賽典,他叫了幾聲沒人應,找到大書房去也沒見到她,想了想他又回到書房在東面牆邊的一個紅松木書架上的抽屜裡取出幾樣東西,放到大書桌上。

“這些是什麼?”絲銀兒德看着這些東西問道。

摩奧指着那幾樣東西說道:“這些是水仕仙送我的禮物,現在只有你才值得擁有,留在我這裡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這是一件綢衫,這是一瓶水仕仙自制的天竺葵吸汗粉,這是她親手編的衣飾胸鏈,這是她畫的桃花喜鵲工筆畫。這裡,”他拍拍一捆用白絹包裹的東西,“是我倆之間互通的書信,我會把它們全部處理好的。”

絲銀兒德細想一回,說道:“我會帶回去給她,由她自己來處理這些東西。”

摩奧贊同地點點頭,拉響傳令鈴。一位室女敲門而入:“大人,有何吩咐?”摩奧問道:“夫人呢?她出門了嗎?”室女回道:“夫人沒出門。她現在在荷花池邊的荷花亭裡。”摩奧讓室女退下,領着絲銀兒德一同去往荷花亭。

結構精巧的荷花亭立在荷花池的西北面,在它的北邊是清新雅緻的樂堂及三間配間。賽典坐在亭中,迎着池面上吹來的微微涼風,埋首於生死判冊中。貴迪子突地輕輕叫了一聲:“公主,大人回來了。”她擡頭看去,摩奧正走入亭中,她問道:“怎麼回來這麼早?還沒到午膳的時間。”才說着,她看見了跟在摩奧身後側的絲銀兒德,“絲銀兒德公爵?”她迷惑地眯起眼。

絲銀兒德微笑着上前行禮:“公主殿下。”

“你怎麼會來這兒?”賽典皺眉看他,心中隱隱大感不妙,只怕有事要發生。

摩奧來到她身側說道:“絲銀兒德來這兒,是有事要告訴你,這件事可以解開你的心結。”

賽典心裡閃過一絲不安,看向絲銀兒德:“什麼事?”

絲銀兒德毫不隱瞞,把所有的事一五一十全說了個清清楚楚,將一旁的貴迪子嚇得不輕臉色大變,而賽典的神色也已是風雨欲來,她鐵青着一張俏臉,眼神異常冰冷:“你乾的好事!”她冷喝道:“我的計劃全讓你給打亂了!你都幹了些什麼!?內法爾沒有把我的話全部轉述給你聽嗎!?”

“她說了,我也記下了,但是我無法抗拒未婚的人之間互相吸引的力量,動了心動了情的時候,憑誰也攔不住。”絲銀兒德據理力爭,“而且,我並沒有打亂公主的計劃!我相信摩奧大人一定會把一半的兵權給您,並且是心甘情願。您的計劃只能說是被小小的改動了而已,並不影響大局。”

“你還有理了!?”賽典冷哼,忽地站起身來,卻被摩奧摟住,無法上前斥責絲銀兒德。

絲銀兒德毫無畏懼之情,直挺着身板堅定地說道:“水仕仙已經戴上了我的定情戒指。我要和她結婚,就算您阻撓,我也不會退步!”

“你!不可以!”賽典陰冷地盯着他,使勁去扳腰間摩奧的手,無奈他的手臂如鐵鉗一般紋絲不動,她又氣又急,狠狠地盯着絲銀兒德說道:“絲銀兒德,你們不能這樣!水仕仙的心屬於摩奧!”

“是嗎?”絲銀兒德笑了,看向摩奧。

摩奧低沉地說道:“水仕仙的心現在不是屬於我的,我希望你的纔是!現在,你還在意這個?難道你沒聽到嗎?水仕仙與絲銀兒德相戀!”

賽典更加氣火攻心,面色青冷無法剋制,她突然發力去推摩奧,大吼道:“住口!你們這是合謀來破壞這一切!我精心策劃了這麼久,全被你們破壞了!”

摩奧沒有防備,踉蹌着小退半步凝視着她,半晌說道:“貴迪子,你送絲銀兒德公爵出府。讓亭外的人都退下,我有事與夫人單獨談。”

貴迪子應道:“是。”行禮後領着絲銀兒德出亭子,並遣退亭外的人。絲銀兒德臨離開前微笑對摩奧說道:“老兄,好運!”亭中只剩下他們倆人。

摩奧不說話在等賽典的氣消,而賽典氣得雙手緊掐着臨水的欄杆咬着下脣不停地喘氣,臉色灰白。摩奧等了一會,走到她的身後,攔腰抱住她:“爲什麼要這樣?”賽典用勁掙脫他的雙臂冷眼看他。說實話,她不是不知道絲銀兒德的事,約西夫人的飛鳥密書中已經寫得分明她早已窩着火,只是在她還在想解決辦法的時候絲銀兒德居然就登門要人了,這更氣煞了她!事到如今,一切都被攤開,摩奧也知道了,她還能說些什麼?真的該接受他嗎?她猶豫。

摩奧看她的怒火可能已經下去了,正半低着頭垂眼鎖眉凝思,心中一動,緊緊地抱住她不管她願意與否,低頭鎖住了她柔軟的紅脣,眷戀着好一會才放開,低聲說道:“你休想絞盡腦汁地找辦法來打發我!我可沒那麼好打發!”他用力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上:“這裡只有一顆心而已,已經被你拿走了!所以你只能接納我。想打發我,門都沒有!”

賽典生平第一次驚呆到說不出話的地步,多少的聰明才智多好的冷靜自制,多伶俐的口舌在此時竟全用不上了,只能怔怔地看着他滾燙灼熱的眼眸和狂野攝人的神情。

這件事在過去了幾天之後,仍讓賽典心中五味俱陳。這幾日中,她常仰天輕嘆,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真的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也許,她該寫一封長信,一方面向水仕仙表達自己的歉意一方面應該恭喜水仕仙得到了今生的摯愛。憑心而論,絲銀兒德的人品學識和修養皆屬人中極品,而他那如豔陽般令人目眩神迷的微笑想讓水仕仙抗拒的確是爲難她了,絲銀兒德猶如一支向日葵,不芳香但卻是最深情的凝視,凝視着一切讓他值得追尋的東西,這樣的男子堪與水仕仙匹配。至於摩奧,那天在亭中他最後提出要成爲她真正的丈夫,這真的讓她無言以對。想到摩奧,賽典心裡忽地靈光一現:猶記得他幾日前曾說過已經把評估報告遞到了軍政院,軍政院會優先審閱,三到五日之內就會有消息。今天是第幾日了?賽典一時緊張起來,仔仔細細地掐指一算,今天居然已經是第八天!怎麼會一點消息也沒有?難道軍政院還沒有審閱嗎?賽典心中浮起一絲不安,趕緊拉響傳令鈴吩咐準備馬車,她要去軍政院。

在天倫國王宮,香韻門歡娛宮區雲池西北側的聽雪軒中,塔澤正在興奮地看着一份文件,揚半躺在她身後的黃櫸木根雕躺椅上。

“這就是摩奧寫的關於賽典統帥能力的報告?”塔澤提拎一把裙子坐到揚的身邊,半趴在他的懷中。

揚揉着她的玉肩,應道:“嗯,這是太緋麗秘密傳回來的。”

塔澤洋洋得意地笑,連吻幾下揚,說道:“看看,我沒說錯吧!太緋麗的頭腦可比我那堂兄的頭腦聰明多了,不是一個檔次的。這招簡直太聰明瞭!”

揚摟住她的嬌軀,沉聲說道:“這隻能起到暫緩的效果而已。以賽典公主的聰慧,她絕不會沒有發覺。”

塔澤挑眉笑道:“就算她發現了,也不會想到文件是被掉換的。她只會認爲那份文件是摩奧寫的,準會去找摩奧質問。暫緩又如何?我只要能得到他們倆反目成仇的結果就可以。”

揚不免擔憂,問道:“他們倆會反目嗎?”

“怎麼不會?”塔澤趴在他的身上,用手指輕劃他的俊臉:“賽典不就是要得到兵權嗎?可是摩奧的報告裡卻說她沒有能力統治一支軍隊,你想,海暘國的軍政院會批覆把兵權交與她一半嗎?賽典的目的沒有達到,自然會與摩奧翻臉,這是肯定的。”

揚思索着輕輕搖了搖頭:“他們之間不知道訂立了什麼樣的約定,摩奧大人肯定能從中獲益,他應該不會放棄利益而冒險不讓賽典公主得到一半的兵權。你看,這點我都能想到,何況是賽典公主!?她肯定也能想到這一層,只要她想到了,自然會對文件產生懷疑。”

塔澤聽後忽地沒了笑顏,皺柳眉深思地坐起:“你說得對,這倒提醒了我。看來我被這份文件衝昏了頭了。”她晃了晃手中捏着的文件,盯着看了一會兒,起身走到銅鼎薰香爐邊,一把火點着文件,看着它燃燒捲曲在薰香爐裡成爲一堆灰燼。她走回躺椅,爬上揚結實健壯的身子,低頭柔媚地笑道:“我得好好地想個法子徹底解決這件事纔好。它就像一根硬刺一樣紮在我的心裡,我要拔出來纔會舒心。不過在這之前,我先要好好的嘉獎你一番。”說着去解揚的鈕釦,揚溫柔地笑,一把緊抱過她。

賽典微提着裙子,雙腳如飛快步出了軍政院,手中緊緊攥着一份文件,臉上冰冷如霜,緊抿着紅脣,眼中含怒,向着北邊的執政院闖去,貴迪子他們在她身後一路半跑半走地跟隨。執政院的守衛見到賽典立即飛身向裡傳報,賽典陰沉着臉,全身散發着怒意闖入執政院中,步子越邁越大愈走愈快,釋東見此情形也不敢上前打招呼以免惹來無妄之災,只得跟着她來到摩奧的辦公室門前,而其他的官員甚至不敢跟着她。

摩奧聽到傳報賽典來了,剛起身,辦公間的門就被憤怒異常地闖開,賽典半提着裙子,臉色陰沉,腳下走得噔噔作響,幾大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把手中的文件猛地甩在書桌上,“啪!”地一聲驚得尚未來得及退下的兩名官員和文書不由得顫了一下。

“摩奧,你幹得好!”賽典冷眼盯着他,眼中閃着憤怒,厲聲喝道。

摩奧不解她的怒火從何而來,看看被她甩在桌上的文件,是他交給軍政院的關於她統帥能力的報告:“你去了軍政院?”

“怎麼,沒想到我會去軍政院麼!?所以你就有恃無恐了!!”她冷哼,語氣中的盛怒格外分明。

摩奧看她冷若冰霜的臉和隱忍的怒火,轉臉對兩名官員和文書說道:“你們先去吧,我暫時不需要被打擾。”官員和文書忙不迭地行禮退下,順手關上門。

“你說我有恃無恐?什麼意思?”待他們全部退出去後,摩奧走近賽典略低着頭看她。

“你還裝糊塗!”賽典瞬間火山爆發:“沒有了可以挾制你的棋子,你就可以胡作非爲了!你就可以不兌現自己的承諾了!”她抓起桌上的公文使出全身的力氣把它摔向摩奧:“你自己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你欺我手中無棋了,是吧!?你這混蛋!”

摩奧靈巧地接過她摔來的文件,甩了甩手,說真的她使的力真不小,儘管接住了文件,他的手仍被震得微微作疼。“混蛋?”他看一眼賽典,頭一次聽到從她嘴裡嘣出罵人的話來,看來讓他背上混蛋之名的就是手中的文件了。摩奧皺眉,這份文件的內容他比誰都清楚,但是能把賽典氣得罵人看樣子問題已經鬧大,所以他還是翻開文件來看。這一看不得了,他一下全身緊繃,眉頭緊擰,看了一遍不放心又仔仔細細裡裡外外地再看了一遍,捧着文件他沉思良久,翻到最後一頁,把那頁紙舉着對光細看,沉聲對賽典說道:“這份文件是假的。”

“假的?”賽典蛾眉一蹙冷問。

摩奧拉過她站到自己的前面,把最後一頁紙對光舉起在她的眼前,指着簽名上蓋的章印說道:“這個章印沒有水波紋。我的印章石材是來至東系國的海底凍石,你也知道,海底凍石握在手中冰寒刺骨,但是用它做印章,蓋出來的章印會在紙上留下隱性的水波紋,只有對光才能看到。你看,這個章印對光看毫無反應。”

賽典仔細看了看,冷聲問道:“你的印章呢?”

摩奧啼笑皆非,他從書桌一個上了鎖的抽屜裡拿出一方紫檀盒,打開後從盒裡拿出一個上了鎖的鐵盒,這鎖很奇怪沒有鎖孔,摩奧只是拆了幾塊下來又重新拼上以後鎖“噠”地就開了,鐵盒裡躺着一個肌理瑩潤白如水晶亮如寶石通體透徹的印章。賽典湊近去,先看看那把鎖:“十二巧鎖?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實物。”之後她從盒裡拿起印章,一股侵骨的冷氣立時浸入她的掌中,這印章雕工細膩簡潔手感滋潤,她在桌上拿過一張白紙蓋上印章把紙舉起對光一看,紙上紅紅的章印中浮出幾道藍瑩瑩的水波紋,幽幽的很搶眼。

“你信了?”摩奧笑着看她,收好印章鎖好抽屜,他拿過那張白紙一把火燒了,接着又拿起那份假文件指着上面的簽名對賽典說道:“你再看這個簽名,是被人模仿的。我的簽名最後一筆會加長從字體中穿過去再折回來在簽名下劃上一橫,這折回來的一筆乍看上去像是斷筆,實際上我寫的時候是連筆不會寫斷。這個模仿的人沒看明白這點,在模仿這折回來的一筆時斷筆了。”

賽典斜睨一眼那個簽名,冷笑道:“就算這是被人仿冒的假文件,它又怎麼能不被發現地放在軍政院軍防元帥辦公間的抽屜裡?難道那些官員們就沒有一個人看出這是假的!?”

摩奧笑了:“這份文件模仿得太像了,不是連你也被騙了嗎?再說,知道我的印章是海底凍石的人不多,也就賓裡柯、釋東幾個人,他們怎麼又能想到要去審查印章。至於,它是怎麼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軍政院,這要調查後才清楚,我現在回答不了你,但是不排除軍政院在守衛上出了問題。”

賽典冷冷地從鼻子裡發出個音來:“這雖是假文件,但這裡面的內容也許倒更合你的心意。”

摩奧注視着她皺眉口氣不悅:“我說過,不管有沒有水仕仙我都會把一半的兵權交於你。而且,我到現在都還清楚地記得,你在界谷裡指揮的那場戰鬥,規模雖小,但是你的能力的確不容忽視。”

賽典挑眉,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份假文件?”

摩奧走到門邊拉響傳令鈴,說道:“把它交給守城官辦公檯,要他們儘快查個水落石出。”文書敲門進來,摩奧對他說道:“去通知守城官馬上到這來,不許耽擱。另外讓賓裡柯馬上進來。”

“是。”文書立馬去辦。

摩奧回到書桌旁坐下,從右手的文檔櫃裡取來一份空白文檔,低頭開始重新寫一份賽典統帥能力的報告,賽典來到他身邊靜靜地看着。賓裡柯敲門進來,摩奧擡頭看他一眼吩咐道:“一會你帶上幾名侍衛,把我現在正在寫的文件親手送到軍防元帥的手中。”

“是。”賓裡柯等着。約莫過了十分鐘左右,摩奧放下筆從抽屜裡拿出印章蓋在簽名上,合上文件用一根紅繩繫好遞給賓裡柯,賓裡柯行禮後立刻出了辦公間。

賽典問道:“這下又要等上三到五天?”

摩奧握住她的手起身笑道:“不用。這假文件是特殊事件,所以我重新寫的報告會用特殊程序去審閱,最多四天就會有回覆了。”

賽典對他說道:“這樣。那我先回去,你繼續工作吧。”說着就要走。摩奧拉住她的手不放,詭異地笑道:“這麼着就想走了?你發了這麼大的火,還罵了我,就想走了?”

賽典一臉迷茫:“我罵了你?”

“你別裝無辜。”摩奧欺近她,“你罵我混蛋,讓我背了個罵名。”

賽典張着嘴瞪着一雙清靈的眸子不置信地問道:“我、我有罵你混蛋?”

“怎麼沒有?”摩奧一手撫上她細滑的臉,一手摟過她的纖腰:“還罵得惡狠狠的。聽說過禍從口出嗎?你這張小嘴欠教訓。”話音剛落他垂首吻上她的紅脣。

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甜蜜,賽典羞澀地推搡開他用手捂了捂嘴。“進來。”摩奧叫道,門一推開進來的是釋東。賽典見了連忙說道:“你忙吧。”半低着頭快步出了辦公間。釋東納悶:這怎麼看也不像是發怒的樣子,倒像是害羞。再看向摩奧,他領悟地笑出聲,揶揄道:“摩奧,你的嘴怎麼紅紅的?”

摩奧不解,用手一摸嘴脣,手指上紅紅的:是賽典的口紅,他一時尷尬不已,掏出絹帕擦拭,嗯哼了幾聲問道:“什麼事?”釋東仍不收斂,咧着嘴笑:“我閒得無聊,來看看你們小兩口打架。”摩奧登時冷眼橫向他:“你找死!既然你這麼無聊,我就派你點事。”他拿起桌上的假文件扔給釋東:“有人模仿我的筆跡寫了這份假文件。我記得你曾經提到過,有一名尼贊國的寫手很會模仿他人的筆跡,而且可以以假亂真。你去聯繫尼贊國的國使,取到這名寫手的詳細資料,然後交給守城官。”

釋東一邊翻看假文件一邊點頭說道:“難怪公主氣得臉都青了,她和你結婚不就是爲了一半的兵權?這假文件到好,說她沒有統帥軍隊的能力,可不氣着她了嘛。”正說着,守城官風風火火地到了,釋東把假文件一合交給他,摩奧把事情前後說了個清楚,要求他在四天之內查個水落石出,守城官奉命而去,立即着手調查。

待守城官走了之後,釋東雙臂抱胸盯着摩奧,認真地問道:“你對賽典公主動心了?”

摩奧瞟他一眼,也十分認真地回道:“是,我要讓她成爲我真正的妻子。”

“那麼,水仕仙公主呢?”釋東追問。

摩奧輕鬆地一笑說道:“她有吳姬堡王國的絲銀兒德公爵。”接着他把絲銀兒德前來登門要人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釋東笑了:“我早說過,你們倆很匹配!那時候,大夥兒剛回到衛城,我說這話的時候還被貴迪子一通伶牙俐齒地搶白了一頓咧!現在看來,我沒說錯。”

摩奧看他笑得興高采烈,好像自己撿到了寶似的,皺眉道:“樂什麼樂!還不去幹活!”

釋東一聽立馬換上一副愁雲慘臉:“哎喲,我真是苦命!天生被使喚的命!”說完,不等摩奧的冷眼他自動地馬上閃出了辦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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