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09-3-13 10: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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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與玉無樹,徹底斷了。”
羅縝微愕。
羅綺俏麗眉眼內傷楚深濃。她遠避千里,到最能傾訴心事的姐姐面前,爲的就是釋放胸臆苦意。是以,她不必再假裝沒事。
“晉王的那個寵姬,前些日子病逝了。”
病逝?範穎的紙身?不奇怪,真身都險些喪命,紙身自然也該逝了……但這和綺兒與二皇子的情路中斷有何關聯?
“晉王寵姬病逝,晉王痛徹肺腑,幾不欲生。而同時失魂落魄的,還有玉無樹。”羅綺貝齒咬住下脣,欲使那痛來抵心際之痛,“那位寵姬活着時,玉無樹已是極欣賞,死了,也賺盡了他的傷心。看他如此,我便問他是不是愛上了那女子。他在那當下,對我吐露了之前一再避而不談的心底之音。他說,若在我之前遇上範穎,或者當真就會愛上,但心裡先有了我,範穎便只是紅顏知己。”
“紅顏知己?”羅縝莞爾:男人們還真是貪心,有了知心愛人,還要紅顏知己。
“是啊,紅顏知己。”羅綺譏諷一笑,“我聽了這話,掉頭便走。他追來……”
……
“你在發什麼脾氣?”
“我不應該發脾氣嗎?”
“就因爲我對範穎的摯友之情?”
“摯友之情?當真是很真摯的友情……”
“綺兒,如此尖刻的口吻不適合你!”
“怎麼樣才適合我,泱泱大度的懷柔之風?視而不見的包容之度?其實,你在晉王府第一次見到範穎,便有愛意了罷?只是,你對我有諾在前,她又是你王叔的愛妾,你將情愫強給按捺了下來是不是?”
“綺兒,那是一個人,一個人的生命就那樣沒了,難道你只記得這些拈風吃醋的事是不是?縱是對一個你不認識的人,死去了也不該無動於衷罷?”
……
羅縝嘆一口氣,“你先前在良宅見過範穎,知她本人在此,晉王府那一個只不過是障眼術的結果而已。但玉無樹並不曉得。在一個人的生命逝去時,你毫無憐念是因你知道死的並不是一個生命。他發怒,是因爲他並不知道你所知道的。而你發怒,也並不源於他的不知道。”呼,好繞嘴。但這一團糾纏,豈不是更繞?“你生氣起怒,是因爲……”
“他對範穎動了心。”
對,這纔是問題關鍵。綺兒的脾性在她們姐妹三人中最是溫柔,但也最是執拗,對某些事的堅持,說是極端亦不爲過。“你和他,已說好了要斷?他也任你斷了?”
“那次吵過後,我們便再沒有見面。”羅綺將頭悶進姐姐懷裡,嗚咽道,“我來這裡,只是不想讓爹孃操心,只想好好哭一場,便忘了這個人……”
羅縝拍拍小丫頭肩頭,“哭罷。哭過了,再想下一步的去路。”
不管是人是妖,都要面對情的煎熬嗎?凡塵的人需擔心色衰寵馳,需擔心更美的花兒分奪愛人的眼與心。而範穎的母親,有着永遠不會褪色的青春美貌,仍難逃傷心。她呢?與相公相愛篤深,卻波坎不斷……
“姐姐,你在哪裡?你出來陪珍珠,姐姐!姐姐!”
透過綺窗,望見院內那個躥跳的嬌小影子,羅綺一怔,“她是誰?”
羅縝苦笑,“那是我需度過的又一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