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全忠給周玉昆驗傷後,說道:“陛下,此人的腿上,除了剛纔齊王殿下所踢之處,並無傷痕。”
這下,周玉昆傻眼了,他只想着演戲的戲劇效果,沒想到人家準備得這麼充分。
“嗡嗡嗡”,大殿上一陣議論之聲,大部分都是斥責周玉昆的。
王聰一看事情不對,他出來說道:“即便周玉昆說話有點兒誇張,可是他被陸童毆打,這是事實。”
李佑說道:“魏大人,我也有證人要上殿來。”
魏徵對李世民說道:“陛下,請傳齊王殿下的證人上殿。”
李世民說道:“宣。”
不一會兒,白虎等人攙扶着陸童進來了,同行的人裡面還有一個年輕的女子。
衆人一齊向李世民行禮。
魏徵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陸童示意攙扶自己的人鬆開自己,說道:“大人,臣就是陸童。”
原本人們就猜測他就是陸童,可是當他自報家門以後,他俊美的容顏和窈窕的身材,仍然引起了人們的吃驚。
“他就是陸童啊,長得這麼秀氣。”
“這麼秀氣的一個人,就把那麼一個粗壯的傢伙打啦?”
“就是,那個周玉昆純粹就是扯淡。”
“嗡嗡嗡……”
李世民也感到很好奇,他看到陸童俊美的臉上那兩道鞭痕,心中頓時對他產生了同情。他不等魏徵說話,就問道:“你就是陸童?”
陸童說道:“是,陛下,臣就是陸童。”
李世民問道:“你是什麼人?”他是在問陸童的出身。
陸童說道:“陛下,臣是原河南道潁州司馬陸濤之子。臣的家父貪贓枉法,已經被朝廷斬首了。”
王聰一聽,陸童竟然敢自報家門,頓時有點心虛了,他擔心陸童說出他和周玉昆之間真正的糾葛,急忙說道:“陛下,此人乃是貪官之子,說話必不可信。”
李世民被王聰打斷了自己的問話,心中不滿。他哼了一聲,說道:“朕在問話,任何人不要插嘴。”
王聰被當頭打了一棍,頓時蔫兒了下去。
李世民對陸童說道:“你接着說。”
陸童接着說道:“陛下,臣的父親被處斬之後,臣和母親、姐姐被官府賣做奴隸。臣被賣到太常寺做雜耍藝人。後來,齊王殿下同情臣的遭遇,就將臣贖買了出來,並舉薦臣投奔了劉仁軌將軍,後來就擔任了一名水師軍官。”
“哦,是這樣啊。那麼,你怎麼會跟周玉昆發生了糾葛呢?”李世民問道。
“陛下,不是臣羞辱了周玉昆,而是他那天一見到臣,就開始羞辱臣。”陸童說道。
周玉昆想反駁他,可是李世民有言在先,他不敢吱聲。
“陛下,臣的父親與周玉昆同爲潁州官員。臣的父親犯法之後,臣和母親、姐姐被關押在潁州大牢。潁州大牢歸司馬周玉昆管轄。”陸童接着說道。
說到這裡,陸童有些猶豫,畢竟有些事情是難以啓齒的,尤其是當着未婚妻公孫惜文的面。
可是他想到齊王爺對自己一家恩深似海,決不能因爲自己讓王爺受到傷害。他心一橫,對公孫惜文說道:“惜文,你轉過身去。”
李佑知道他要幹什麼,他急忙說道:“陸童,你不必如此,我相信你。”
陸童沒有說話,他脫下了自己的外衣,上身只剩下了一件襯衣,褲子則直接脫掉了。這下,他的身上就只穿着襯衣,和短褲(李佑來到唐朝,人們已經不在用兜襠布了)。
他掀開了襯衣的後背(他受刑的時候,是被綁在柱子上的,後背沒有傷),轉向了李世民。
出現在李世民眼前的,是一副雪白粉嫩的身體,窈窕纖細的身材,足以令大多數女人自嘆不如。接着陸童原地轉了一個圈,讓人們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身體。
李佑既感動又心痛,他說道:“陸童,你把上衣也脫下來吧。”
陸童依言脫下上衣,面向了李世民。出現在李世民面前的是一副佈滿了鞭痕的身軀,幾乎看不到一塊好肉,令人不忍目睹。
李世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接着,陸童原地又轉了一圈兒,讓所有大臣們看到了他身上的傷痕。
“嗚嗚嗚嗚”,公孫惜文痛哭了起來。
“這也太狠了吧。”
“哎呀,太慘了。”
“嗡嗡嗡……”
陸童沉着地穿好了衣服,說道:“陛下,當時,臣被關押在潁州大牢的時候,只有十四歲,周玉昆看到臣生的清秀,逼着臣供他玩弄。臣不答應,他就以臣的母親和姐姐來威脅臣,臣只好被他猥褻了。”
“畜生。”
“該死的東西。”
“殺了他。”
大殿上,一片憤怒的喧囂聲。
陸童望着公孫惜文,深情地說道:“惜文,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隱瞞你的。你如果看不起我,我這就和你解除婚約,讓人送你回揚州。”
“不,我不,無論你什麼樣子,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嗚嗚嗚嗚。”公孫惜文哭着撲進了陸童的懷裡。
李佑堅定地說道:“陸童,沒有人瞧不起你。你在我的心目中,是一條有情有義的好漢。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李佑的結義兄弟,誰敢羞辱你,我跟他不死不休!”
“好樣的。”
“說的好。”
……
這時,張亮出來說道:“陛下,請允許臣說一件事行嗎?”
李世民心情也有點激動。他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你說吧。”
張亮說道:“陛下,您還記得揚州都督府在今年7月和8月份的兩次奏報,說海上出現了倭國海盜的事情嗎?”
李世民有些印象,不過國家太大了,事情多如牛毛,他也記不太清了。他問道:“曾文本,可有這樣的奏報?”
曾文本說道:“是,陛下,揚州都督府在7月28和8月17,兩次奏報的。倭國海盜屢次搶劫商船,殺人越貨,極其殘忍。”
李世民說道:“哦,朕想起來了。這個倭國海盜十分難對付,河南道、河北道沿海地區經常受到他們的侵擾。後來這件事如何了?”
張亮說道:“陛下,臣已經接到奏報,揚州一帶海上的倭國海盜已經被全部肅清了。軍報上提到的殲滅海盜的人,正是眼前的這個陸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