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米月瑩說的是不是真話,都不值得同情。
不過就算她這次是被三皇子樓景寒矇蔽了,結果上來說也是受害者。
可即便是樓景寒告訴她了實情,恐怕米月瑩也會樂於配合,把自己推進陷阱的吧。
“唉……”
米麒麟出了牢門,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
樓景桓一直守在外邊,見米麒麟出來了便揮手讓侍衛重新鎖上牢門。
“沒什麼,我們出去吧,心裡悶得慌。”
米麒麟搖搖頭,拖着沉重的腳步往外走。
“好。其他人晚點再看,先上去歇一會。”
樓景桓見她這幅模樣,以爲是地下環境讓她覺得不適應,決定帶她回到地上。
“好的。”
出了房門,米麒麟忽然止住腳步,拽着樓景桓的胳膊,“你剛纔都聽見了?”
“聽見了。”
“你覺得三皇子和誠王勾結是不是挺奇怪的?”
“恩,不過他們也不過是暫時的利益而已,而且,我相信,三皇子並不知道米月瑩被搭進去了。”
樓景桓果然是冰雪聰明,他也從米月瑩的話中了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並且他的分析和米麒麟不謀而合。
“那……要是他知道米月瑩被抓起來了,你猜他接下來會怎麼做?”
米麒麟見樓景桓和自己想的一樣,擡起頭來狡黠一笑。
“這就要上去才能知道了。”
樓景桓衝她單眨了一下眼睛,賣了個關子。
不出樓景桓所料,兩人剛回到地上,就有侍衛來報,說三皇子樓景寒來訪。
“他的消息倒是靈通啊。”米麒麟撇撇嘴,有些鄙夷地說。
“過一會你去我屋裡休息,我單獨會會他。”樓景桓拉着米麒麟的手說道。
他不想讓樓景寒知道米麒麟昨夜一直和他在一起的事情,免得節外生枝。
“好吧,我有些困呢,去睡一覺。”
米麒麟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恢復過來的地方,到現在還覺得痠痛無比。
樓景桓將米麒麟帶到他的臥室,又叫來琴星陪伴。
米麒麟笑他太過緊張了,這裡既然是他的七皇子府,又哪裡會有那麼多危險呢。
樓景桓不以爲然,他絕不允許米麒麟再有半點差池,他的心臟承受不起。
琴星知道前一/夜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主子不願意讓人知道的事情,她就當做不知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一直守在榻邊,陪着米麒麟聊了會天,直到米麒麟終於進入安眠後她在退守在臥室門口。
七皇子府正廳
三皇子樓景寒正在揹着手來回踱步。
他今早去將軍府找米月瑩的時候被告知米月瑩染病在家,不便見客被回絕了。
偷偷探入米月瑩的院子之後才發覺她根本就不在,很可能昨日出了府之後就沒有回來過。
樓景寒又去了一趟郊外山崖,發現暗道被炸了,山崖上雖然不見黑煙但能聞見一股弱弱的焦味。
看來誠王的計劃沒成功,能把誠王的計劃攔腰截下的,除了樓景桓他想不到第二個人。
於是不得已,只好舔着臉來找樓景桓。
樓景桓從內室出來的時候,正巧見到樓景寒一副焦急的模樣在堂中來回踱步。
“不知三皇兄忽然光臨,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樓景桓緩緩從簾子後面走了出來。
嘴上這麼說,但臉上並未帶着一絲笑容,語氣裡更沒有任何覺得自己有罪過的意思。
“七皇弟。”
樓景寒聽見樓景桓的聲音後猛然轉身,幾個箭步就衝到了他身邊。
“三皇兄突然造訪,不知是什麼事情?”
“呃……我想問一下……”
樓景寒聽他這麼一問,忽然覺得自己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直接質問人家米月瑩在哪裡?
這麼腦殘的問題絕對不能問。
但他的目的本就是米月瑩,而且,他也篤定樓景桓必定什麼都知道。
所以心一橫,乾脆不去想別的蹩腳的藉口,直接開門見山地把事情交待了出來。
“七皇弟,皇兄有件事情做錯了,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
樓景寒拉下臉皮,衝樓景桓低頭認錯。
“哦?不知三皇兄所謂何事啊?我怎麼聽不明白?”
樓景桓臉上依舊帶着高深莫測的笑容。
忽然,又做恍然大悟狀。
“對了,三皇兄說的可是天下神廚大賽之前,接連毀掉我兩間鋪子一事?”
“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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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景寒一驚,他怎麼知道的?
“三皇兄敢做不敢認?”
“不,是我做的。不過,我只是想搗亂而已,沒有害人性命的意思。只是……”
只是想給樓景桓添堵而已。
不過這後半句話樓景寒是死活不敢說出口的。
他這時候有求於人,哪裡敢把話說的那麼難聽?
“罷了,不過是兩間空鋪子而已,拆了重蓋便是。三皇兄要是隻爲了這件事的話,我原諒你了,不必介懷。”
樓景桓一副大度模樣,作勢就要送客。
“你……哎,愁死我了……”
樓景寒見樓景桓一副穿着明白裝糊塗的模樣,看樣子不逼着自己認錯他是決不罷休了。
於是,樓景寒緊閉雙眼,牙一咬,心一橫,撩起衣襬就單膝跪下,衝着樓景桓低頭認錯。
“是爲兄心胸狹隘,夥同誠王做了錯事……”
樓景寒一五一十將誠王找上門之後所說的計劃全盤托出,事無鉅細全部告訴了樓景桓。
“皇兄快起來,這真是折煞我了。”
樓景桓聽他把話說完,跪也跪完了,這才起身扶他起來。
“爲兄有錯,請七皇弟原諒。”
樓景寒嘴上這麼說,心中卻腹誹,你都等人說完了才這麼說,這不是存心的嗎?
不過這話他也只敢在心裡想想而已。
眼下是他理虧,爲了救出米月瑩也只能這麼做了,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爲了米月瑩他都跪下了,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還真是蠻拼的。
“其實我也知道,昨日之事米月瑩並不知情,都是三皇兄和誠王各有各的心思,所以鬧出了這等烏龍。所謂殺敵一萬自損八千,說的就是三皇兄這樣的人吧?”
樓景桓將手肘支在扶手上,手背託着下巴,悠然說道。
他的語氣雲淡風輕,但眼神和口吻卻充滿了蔑視和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