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所漆黑的房間裡
“嘶嘶”的水聲正從浴室裡的蓮蓬頭上傳出,細細的水線正灑落在一個**的陰柔男子身上。男子被水浸溼的長髮,散落在了肩上。奇怪的是,這男子一半身軀的皮膚細膩白皙,而另一半卻是皺紋滿布,像是七八十歲的老人皮膚一般粗糙。
原本站着一動不動的男子,突然將頭慢慢擡了起來,看着正在灑水的噴頭。驟然間,原本成水線而下的清水,變成了肉眼可見的一粒粒小水珠從噴頭孔處慢慢涌出。
陰柔男子舉起自己枯槁的右手,用食指和拇指輕輕捏住了最前面那一滴清水。男子原本平靜的臉龐,突然嘴角一翹,兩個手指用力一捏,原本應該碎裂的水滴卻是化爲了灰色的砂礫隨着清水一併被衝入了下水道中。
外面的房間也是一個大概180平米的普通住房。唯一奇怪的是,明明現在時間是下午,而窗戶都開着的房間卻沒有射進一絲陽光。反觀窗戶外面盡是一片無盡的黑暗。
男子用浴巾擦去了身上的水分,竟然**着身子走出了浴室。打開客廳裡的燈後,安然地坐在了沙發上,用遙控器按開了電視機。調到了一個外國的音樂劇頻道。
男子彎了一下腰,將面前茶几上的一份文件拿了過來。白色的文件紙上印着一個人的詳細信息,並且清楚的在一旁附得有彩色頭像。豁然就是張陳的高中入校時的照片。
“張陳,年齡16,天府市金溪縣人。
三級獄目,主魂已進化,疑似空間型主魂
擁有技能三個,一種全身改造型技能(與水有關),一種念動力技能(有釋放限制),一種部分身體改造技能。
其他信息不詳。
已知事蹟:最高除掉過一隻引起獄門開放的中級兇鬼。
對您的威脅值暫定爲:0”
男子看完後輕輕一笑,就將這手中張陳的資料揉成一團給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裡去了。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細細欣賞着音樂劇。
…………
“張陳,你怎麼受傷了?”
小白平息了對蟲螢的敵意之後,觸碰張陳身體的瞬間就察覺到了其身體的異樣。畢竟在血魔別墅那一段時間裡,小白可是每日都待在張陳的右胸裡,彼此也產生了微弱的感應。
“這事情一會兒再和你講,總之現在開始。我,你還有蟲螢三人都是一條戰線上的。之前那種情況,可千萬不能再出現了,那個女孩的心很善良也很脆弱。你都活了七十多年了,別說你要去欺負小女孩哦。”
張陳拍了拍小白的肩膀鄭重地說道。
“恩。”小白輕輕地迴應了一聲
“還有一件事,今天下了晚自習後在教室裡等着我,到時候我得好好給你講一下這學校的事情。這背後牽扯到得東西可能比起血魔那件事情還要棘手。我今天中午差一點就回不來了。”張陳想了想還是晚上單獨找小白談,因爲自己還摸不清他爲什麼一見到蟲螢就變得劍拔弩張。
小白最近似乎忙於學習,一聽張陳這麼一說也皺起了眉頭。畢竟和張陳相處了這麼久,小白還是知道張陳這人可不會說出這種無中生有的事。
“好。”小白認真地迴應了一句。
…………
食堂三樓有名的豬扒飯果然名不虛傳,先不說這分量十足,這肉感咬在嘴裡也是鮮嫩多汁,味道恰到好處。連一向不愛吃飯的小白都把碗裡的大分量白米飯給吃光了。
最惹人眼球的倒是坐在王藝芷身邊的蟲螢,居然直接叫了兩份豬扒飯,一米六不到的個頭,還有拿着筷子的纖細小手。着實讓路過他們一行人的其他同學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張陳倒是知道其中的原由
“想必這兩大份豬扒飯,有4/5都是被她身體裡的鬼蟲給吃掉了吧。”張陳想着還問了問蟲螢還吃不吃,要的話自己再去打一份。
那蟲螢一邊嚼着豬扒,一邊搖着腦袋着實有些可愛。張陳可以感覺到,似乎這兩份飯都還不夠她吃,不過蟲螢紅着個小臉,也不好意思再吃第三碗了。
“蟲螢妹妹你真厲害,不過就是吃這麼多都不長個子。”王藝芷看着自己剛吃了一半,身邊的蟲螢就已經吃完兩碗了。
“我…我從小就吃得比較多,不知道爲什麼不長肉也不長身高。”蟲螢紅着臉說道。
衆人吃好了以後,就一起回了教室。張陳和蟲螢直接去了天台,掛在天台門口的那一把鎖自然起不了什麼作用,反而還能夠將門鎖住,不讓別人上來。
“蟲螢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是關於我們學校的事,不知道你知道多少。方便的話就和我講來聽聽吧。”張陳一走上天台就直接開口了。
蟲螢沒說話,一直走到了天台邊,才轉過頭緩緩地問了一句張陳
“你是獄使嗎?”
張陳被這一問倒是一下愣住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但是我爲什麼感覺不到你身上的死氣,父親說過獄使都是一些死而復生的傢伙,能力很強,身上帶着一股死氣。讓我不要接近他們。”
張陳一聽這話才知道這蟲螢的心裡有多麼單純,笑了笑說着。
“我其實只算半個獄使,的確像你所說的一樣,獄使們都是死後進入獄間纔會被選上。而我是個例外,我就是活人直接變成獄使的。”
蟲螢聽完後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
“恩。其實我來這學校讀書也是有目的,但是目的也只有一個,就是爲了這個萬足白蝄。因爲我天生體質與蟲類相通,這高級鬼蟲十分罕見,若是能夠得到它,既能夠有利於我,又能夠有利於我的家族。”
“原來只是爲了這個高級鬼蟲嗎?”張陳本以爲蟲螢來這個學校還是有其他目的。
“那你對這學校的事知道多少?”
“知道這萬足白蝄受人控制,控制它的人一定很厲害。關於學校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有人利用這白蝄在奪人記憶。”
張陳考慮了一下,還是將目前從堵新振那裡得到的信息都告訴了蟲螢。
原本平靜的蟲螢也是一下就緊張了起來,微微地說道:“我一開始也想過這學校會有問題,但是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麼邪惡的事。”
“我想問下你,有沒有可能是這人在給那萬足白蝄餵食食物?”
“應該不可能,像白蝄這種高級鬼蟲吃普通人的魂魄根本沒有太大作用。而且,它也不必在這學校裡保守的進食,完全可以去一些偏遠的地方,肆意的進食。”
“現在不知道的地方很多,所以才需要你幫幫忙,今天中午你也知道。我只是去打探一下消息就差點回不來了。所以也只有聯合力量才行。”張陳試着讓蟲螢和自己站在一條戰線上。
“那你能保證不搶我的萬足白蝄嗎?”蟲螢嘀咕道。
“我拿着也沒用,還剛剛開始呢,你就想着最後分贓的事了,哈哈。”張陳知道蟲螢原來是在顧慮這個以後,一下就笑了出來。
“那好吧,你要我怎麼幫你呢?”
“其實我不是很瞭解你的能力,大概猜測了一下應該是與蟲有關,問下你飛離你身體很遠的蟲子還能與你身體有聯繫嗎?”張陳問道。
“1000米以內我都能夠隨意控制,2500米以內我能夠感知到蟲體發生了什麼事,再遠就不行了。”
“好。能不能分出六隻蟲子分別在我之前講到的六大險地,另外再分一隻給我。只要六個地點出了什麼狀況,我就能立刻感應到。”
張陳得知蟲螢的確能夠有這能力以後,自己的計劃一下就能行得通了。雖然自己不是很清楚,但是從上次血魔的事件看來。這次在學校裡的六個地點很像是血魔別墅裡的四處封印,於是自己也打算從這六個地點入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可以,現在就要嗎?”蟲螢問了問。
“恩。”
張陳點了頭後,蟲螢就從嘴裡吐出了六隻長得像蜻蜓一般的黑色飛蟲,分別飛向了之前說的六個地點。
“這種蟲子似乎沒有在你給我的書上記載啊?”張陳看着這速度奇快的黑色飛蟲,卻始終和腦袋裡的低級鬼蟲對不上號。
“這是我家裡自己培養的示蹤蟲,不屬於鬼蟲一類,專門用來偵查的,自身雖然沒什麼能力,但是隱蔽能力極強,除非是高級鬼物仔細探查,否則都難以察覺到其存在。”
張陳又是被面前這個小姑娘給驚住了,接着蟲螢靠了過來,緩緩說道
“你把你身上那隻血甲蟲放出來吧,我給它做個標記,只要那個地方的示蹤蟲有異樣,你的血甲蟲就會有感應。”
“好嘞!”張陳立馬放出血甲蟲,蟲螢又將一隻和剛纔一模一樣示蹤蟲放到了血甲蟲身前。紅色的小東西嗅了嗅面前這奇怪的傢伙,一口就把示蹤蟲吞了下去。
“示蹤蟲之間能夠互相感應,這血甲蟲吃了他也就能感應到那六隻蟲了。”
蟲螢說完後,張陳便讓血甲蟲鑽進了自己身體,通過意識與血甲蟲溝通,果然能夠感應到六個已經到達目的地的示蹤蟲了。
“蟲螢,謝了。沒有你的話,我倒是要花不少時間來做這事情。”
蟲螢擺了擺手,隨後又將下午那一隻雲蟲給吐了出來,對着張陳說道
“你身體受的傷很嚴重,不過這小傢伙在的話,應該三,四天就能夠幫你恢復好。”
說完便讓手中的雲蟲向着張陳飛來。一抵達張陳的皮膚就鑽了進去,瞬間就感應到了腹部的傷勢,慢慢遊了過去,開始從嘴裡吐出白色的小絲線幫助修復傷勢。
“不要在意,就是借你幾天。畢竟你給了我那麼多血甲蟲。”
蟲螢似乎知道張陳會客氣,於是立即提起血甲蟲的事。
“那好吧,我們下去上晚自習吧,以後要是需要什麼儘管給我講,下次我請你吃三大份豬扒飯哦。”
蟲螢又是開心地捂着嘴巴偷偷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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