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慕離和安萱萱到了米國的安心療養協會的時候,米國已經是凌晨的時間了。
秦慕離利用特權直接叫來了安心療養協會的院長,說是療養協會,其實就是療養院,這裡是米國最著名的療養院,因爲院裡的院長和副院長都是在心理學和精神學界有名的研究學者,所以當初青爵將安以琳接過來米國的時候纔會安排在這裡。
“沒錯,根據監控視頻來看,安夫人是自己走出療養協會的,然後她就再也沒回來了。”院長是一位頭髮發白的慈祥的老人,他說着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對秦慕離和安萱萱說道,“我們療養協會在接收到安夫人的例子的時候就表示很驚訝很有興趣了,但是那都只是猜測而已。”
“什麼猜測?”安萱萱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下來,只是將長長的裙襬剪短了好走路而已。
“我們經過研究覺得,令母其實並不是什麼間歇性腦沉眠,而是被人二次催眠了。”老院長說道。
“被催眠了?怎麼可能?”安萱萱驚叫出聲。
“這也是我們觀察了令母一個多月一來的行爲和神情才做出的推斷。”老院長說道,走到了電腦旁邊,按下了播放監控的按鍵。
“你們看這裡,還有這裡,這兩段視頻,安夫人的神情都有明顯的轉變,這只是最近的兩段視頻,以前的還有很多,我和副院長都收拾整理出來了,你可以拿回去看看。”老院子說道,然後點擊了最後一個視頻,“這是安夫人失蹤的前一個晚上的視頻。”
安萱萱和秦慕離的目光落在了那個視頻上。
只見安以琳先是坐在了牀邊,然後拿出了掛在脖子上的項鍊,然後放在自己的眼前搖晃着,不一會兒,安以琳搖晃着項鍊的手就停了下來,因爲安以琳是背對着監控攝像頭的,所以衆人看不到安以琳此刻的神情。
不一會兒,安以琳便開始動了,她將那在手上的項鍊重新掛到了脖子上,然後穿好了衣服,還從牀底下拖出了一個行李箱,將衣櫃裡的衣服收拾了幾件裝了行李箱裡面,裝好了衣服之後,安以琳還站在櫃子前面一會兒,似乎是在沉思還要不要帶走其他的衣服,最後,然後她轉過身來,面對着監控攝像頭,露出了一個笑容,就好像是在對攝像頭笑一樣。
最後,安以琳關好了衣櫃和門窗,然後拖着行李箱走了,而中途,安以琳就好像是知道了安療協會哪裡有攝像頭一般,全都完美地避開了攝像頭,所以最後衆人就失去了安以琳的行蹤了。
“看到了吧,安夫人應該是知道她的房間裡有裝監控攝像頭的,最後她的神情明顯是透着不同的,所以我懷疑安夫人其實是被自己催眠的。”老院子說道,神情有點激動,“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心理學和精神學界有這樣的先例,安夫人簡直是個神奇的存在啊!”
“就因爲你們沒見過所以你們就能夠這樣子監視我的母親嗎?我送母親過來這裡是爲了療養的,並不是被你們作爲研究對象的!”安萱萱不滿地說道,這些人雖然說是研究學者,但是房間本來就是銀絲問題了,他們竟然爲了研究自己的母親就在母親的房間裡安裝了攝像頭,簡直是不可饒恕。
“安小姐請息怒,我們真的是不得已的,而且若不是這樣,我們怎麼能夠及時地發現安夫人不見了而通知你們呢?”老院子說道,“而且這是爲科學現身啊,我們都要有這種意識。”
“你!”安萱萱看着老院長的樣子,氣得說不出話來,最後她看到了監控視頻的畫面停在了安以琳對着攝像頭回眸一笑轉而深深注視的樣子,那目光,自己似乎有點熟悉。
“好了,既然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我也不想說什麼了,我只想帶回母親的一些衣服和東西,院長應該不會有異議吧?”安萱萱的口氣冷淡了下來,不再滿是氣憤,而是用着美式英語的口音同樣對着老院長說道。
“這,也可以,不過安小姐,能不能請你在找到令母之後,讓她配合我們的研究,你知道的,這對心理學和精神學界都是一項偉大的研究課題。”老院長緊接着說道。
“那也要等我找到了母親再說。”安萱萱壓抑住了心中的怒氣說道,“那麼現在可以請老院長帶路去我母親曾經住過的房間了嗎?”
“好的,安小姐請跟我來。”老院長帶着秦慕離和安萱萱走到了一間屋子面前停了下來,然後推開了門,“就是這間了,安小姐請吧,裡面的東西在安夫人走後我們就再也沒動過了,安小姐請隨意,那麼我就先去外面等你們了。”
老院長說完,對着秦慕離示意了一下然後就走了出去。
秦慕離只是隨意地點了點頭,因爲這家安心療養協會,寰宇也是有參股的,所以老院長才會對秦慕離這麼客氣,畢竟是股東之一,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研究安以琳,因爲他們就是學術界的瘋子,而且,寰宇並不是安心療養協會最大的股東。
“萱萱,你是發現了什麼了嗎?”秦慕離跟着安萱萱踏入了房間內,他知道安萱萱很着急擔心,也很憤怒,但是後面安萱萱硬是壓抑住了自己的憤怒,肯定是有所發現。
“這個老院長是買你的賬,但是人稱學術界的瘋子,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會將母親帶來米國了,不管母親是不是自己催眠自己,又或者是被別人進行了二次催眠的,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母親的安危。”安萱萱咬着脣低聲說道,雙眼也沒有看秦慕離彷彿是在走路比一般,沒有任何和秦慕離交談的樣子。
“想做什麼就去做,不管怎樣都有我替你撐着。”秦慕離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不過我的萱萱這回倒是學聰明瞭,我敢肯定,那個老傢伙現在正在監控室觀察我們。
秦慕離說的話也很小聲,甚至嘴脣都沒有動,所以遠在監控室內的老院長確實什麼都聽不到,但是他依舊緊緊地盯着監控畫面。
“秦慕離,你能不能替我拿一個行李箱過來,我想將母親穿過的衣服都帶走,做個懷念也好。也不知道母親到底去了哪裡。”畫面中,安萱萱紅着眼眶對着秦慕離說道,當然,說的是中文。
“嗯,你在這兒等我,我去拿。”秦慕離安慰地拍了拍安萱萱的頭頂,然後走了出去,看樣子是去拿行李箱去了。
安萱萱坐在安以琳曾經坐過的椅子上,撫.摸着安以琳曾經撫.摸過的鏡子和梳妝檯。
安以琳是個注重生活品質的人,不管是在哪裡,都容不得自己邋遢的樣子,所以她雖然簡譜,但是身上一直保持着一種氣質。
安萱萱最後走到了衣櫃前面,背對着攝像頭,安萱萱打開了衣櫃,然後看着安以琳爲數不多的衣服。
安以琳帶走了一半的衣服,還有一半的衣服都留下了,而且留下的都是新的,是後來安以琳在安心療養協會待了一段時間之後,老院長以協會的名義送給安以琳的,但是安以琳一次都沒穿,甚至在走的時候,也只是帶走了自己洗得發白的舊衣服。
安萱萱被對着監控視頻的攝像頭,一件一件地撫過那些漂亮的衣服,在老院長看起來,就像是在懷念安以琳一樣。
“萱萱,給你,這是外面買的,夠大嗎?”這時候,秦慕離提着一個很大的行李箱走了進來,足足可以將一個人裝下去。
“額,夠了。”安萱萱抽了抽嘴角,這人真的是,明知道自己並不是真的打算帶走一些什麼東西懷念母親的,還拿來那麼大的行李箱。
但是安萱萱哪裡知道,秦慕離這個行李箱是臨時跑出去外面夜市買的,這個已經是最小的行李箱了。
不管怎麼樣,安萱萱總算是開始收拾東西了。
鏡子,梳子,還有一些圖書,最後是衣服。
這時候,有一條裙子掛得比較高,衣架好像卡在了櫃子裡,安萱萱晃了三四下都沒有拿下來。
“秦慕離,幫我拿一下這件衣服,好像卡住了。”安萱萱不滿地嘟了嘟嘴脣說道。
“好。”秦慕離應了一聲,然後便走到了安萱萱的身後站定,然後伸手去拿那條裙子。
安萱萱的身高正好比秦慕離矮了一個頭,秦慕離這麼一擋,安萱萱整個人被擋子啊了裡面,安萱萱飛快地叔抽,然後從衣櫃的邊緣處抽出了什麼,然後對着用手指頭秦慕離的胸肌戳了戳。
最後,秦慕離順利地拿下了那條裙子,安萱萱收拾起了最後的一條衣服。
“難道他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該死的,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個,結果又斷了線索。”老院長看着視頻裡的秦慕離和安萱萱已經收拾完了,連忙跑了出去,要是現在有人在場,一定會發現,這個老院長說的是很標準的華夏語,他根本就是聽得懂華夏語,也看得懂脣語的,只是很少人知道罷了。
“那麼秦總,安小姐,要不要再待着住兩天?”老院長客氣地邀請安萱萱兩人。
“不必了,謝謝院長的美意,我想快點狐裘,說不定母親已經回華夏國等我了。”安萱萱搖了搖頭拒絕了老院長的提議,然後和秦慕離踏上了私人飛機。
而老院長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到底是什麼地方有問題呢?
等到老院長又去看了一遍視頻之後,將安以琳和安萱萱的視頻結合起來,就猜到了安萱萱的目標,其實就在衣櫃裡,而那時候安以琳也是停在衣櫃那裡一會的。
等到老院長趕到安以琳的房間的時候,櫃子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老院長氣得直跺腳,但是又無可奈何了,因爲出了安心療養協會,就不在他的權利範圍了。
而私人飛機上,安萱萱的手中,正拿着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