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卓爾的信仰狂熱又瘋癲。
這話不好說對錯,但李艾莉看出,卓爾跟卓爾祭祀之間的交情,全靠真金白銀鋪墊。
只要收完錢後,這些卓爾祭祀就會立即翻臉,冷酷且無情。
憑藉大把金幣還有宏偉的‘商(使)業(勁)藍(忽)圖(悠)’,李艾莉得到了一張印有蜘蛛聖徽的‘商業庇護書’。
文斯萊少爺雖然眼饞李艾莉……的金幣,但,目前,他二祭祀第一男侍的地位岌岌可危,當務之急是趕緊爭寵,狂吹枕邊風,搞死企圖篡位的‘野妖精’。
李艾莉淡定地將‘商業庇護書’捲了起來,塞進了空間戒指。轉過頭就對領路的祭祀侍從道:
“大人,我是第一次來聖殿,看在我們同樣狂熱地信仰着女王陛下的份兒上。”她毫不心虛,張嘴就來。
“我們誠心誠意地想要更全面地瞻仰一下陛下的聖殿。”
負責帶她們離開的祭祀侍從,剛剛在二祭祀的神殿內目睹了李艾莉的豪綽。
於是,這位祭祀侍從眉眼一厲,“褻瀆!聖殿是讓你隨便閒逛的?”
李艾莉:“……”
她在腦子裡按照卓爾的‘習俗’翻譯了一下這話:不行,得加錢。
李艾莉湊近過去,藉着黑色長袖的遮掩,一袋袋鼓鼓囊囊的金幣悄然塞了過去。
當然,爲了防止被當成大冤種(如某位少爺一樣,一路爆金幣),李艾莉還‘真心實意’地開了一張欠條。
“我帶來的金幣幾乎都奉獻給女王陛下了,身上只剩下這一點了,但這點酬勞實在太少了。”
“這樣,我給您打個欠條,下次我們帶着商品回來的時候,再把上面承諾的金幣給您。”
祭祀僕從似是不在意地垂眸瞥了一眼,然後就被上面寫的一串零驚呆了。
“嘩啦啦”,祭祀僕從先是暗暗掂了掂錢袋的重量,露出了滿意的微笑。然後妥善地收好了……欠條。
但奸詐的卓爾祭祀僕從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
“當然,女王陛下從不拒絕迷路的孩子。”祭祀侍從面上露出神職人員專業微笑,“神殿隨時向虔誠的信徒敞開。”
可轉過頭,就把李艾莉這個‘被榨光錢袋’的商人轉手了。
這位祭祀的侍從隨便指了個神僕,讓她領着兩個商人在神殿不礙事的地方看看。
然後,這位祭祀侍從發揚了卓爾的優良品質,拿夠了油水轉手就把李艾莉塞給了一名神殿低級神僕。
“你隨意帶她們瞻仰一下神殿。”
“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不用我多說吧?”二祭祀侍從低聲警告低級神僕。
低級神僕誠惶誠恐,“是是是,芙拉大人。”
低級神僕頭頂冒了一個氣泡:【這兩個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麼重要人物,不然不會被隨便打發給他,隨便帶她們去看看神僕的居住區,然後早早打發出去……】
在跟亞瑟接頭前,李艾莉當然不會就這樣離開。
就在低級神僕在腦子裡策劃怎麼打發了身後的兩個‘麻煩’,然後,“嘩啦啦”一聲,她手裡就被塞了一袋金幣。
低級神僕:“……”
“能帶我們好好逛逛神殿嗎?”李艾莉虔誠地問道。
“當然,滿足這個小小的心願後,我們還會奉上豐富的報酬。”李艾莉拋下香甜的誘餌。
……
亞瑟打入敵人內部後,李艾莉也不是完全不擔心。
她忍不住設想了很多糟糕的可能,比如,神殿的卓爾祭祀太過熱情,以至於習慣用武力解決問題的公爵會不會忍不住‘掀桌子’。又或者,亞瑟被蛛後蘿絲髮現……
但,事實永遠比預想更‘可怕’。
“該死的,賤人!維莉亞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間不起眼的屋舍前,幾個穿着黑袍的祭祀侍從擠在門口。
“德瑞茜你這個X貨又爲什麼在這?呵!”最後一聲嗤笑,極盡嘲諷。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轉送給你!”
來回來去幾句話,幾個祭祀侍從之間的衝突,就從言語層次升級到肢體。
“這是?”李艾莉一度懷疑這裡到底是不是蜘蛛神殿。
好傢伙,在蜘蛛神殿相互扯頭髮,就不怕小心眼的蛛後蘿絲賞她們一人一個‘神罰牌掌心雷’嗎?
領路的低級神僕腳步已經停住,遠遠地看了一眼,壓着聲音小聲道:“這裡原本是關押‘祭品’的地方……”
“但是,上次神殿的護衛帶回來一個長得特別好看的。”
“這不是幾位大人見了後,就天天往這兒跑,撞上了就動手……”
李艾莉:“…………”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看了看外面如狼似虎已經開始‘決鬥’祭祀僕從。
然後,屋子裡傳出‘哐’地一聲響。
好像什麼東西被狠狠砸在了房門上。
那一聲碎裂的巨響,極形象地表達屋子裡主人的心情。
外面互掐的祭祀僕從就像是被寒冰藥劑凍成了冰雕。
但,短暫的僵硬後,幾個卓爾精靈飛快地捋好頭髮,然後同時衝向了房門,最後一窩蜂地衝了進去。
李艾莉冷汗‘唰’地一下就下來了。
溫蒂莎尼不確定地隱晦問道:“裡面……該不會是我想的那位吧?”那個可怕的公爵……?
如果,裡面真的是她家那個斤斤計較的老公……那她都不敢想,等這次的事結束後,回家她要被怎麼‘清算’。
正在李艾莉躊躇的時候。
“砰”地一聲巨響,一個道黑影從屋舍的窗戶倒飛了出來。
準確的說,是剛纔衝進去的祭祀僕從,被踹飛了出來,然後又是“砰”地一聲,拍在了屋舍對面的牆壁上。
守在大門口的神殿護衛見怪不怪,只派過去一個非常嫌棄地查看那名祭祀侍從死沒死。
李艾莉:“……”
溫蒂莎尼:“…………”
看着那扣都扣不下來的祭祀僕從,溫蒂莎尼認真思考:那位公爵閣下是不是對‘不要被蛛後蘿絲髮現’這句話有什麼誤解?
李艾莉看看破碎的窗戶,再看看‘鑲嵌’在牆壁上的人,腳尖轉了個方向,拉着溫蒂莎尼就要跑。
然後,她就聽到身後傳來冷森森的聲音,“你敢——”
公爵閣下站在門口,盯着讓他這兩天暴躁的想殺人的罪魁禍首,他那個沒心沒肺的小妻子,從後槽牙擠出後面的幾個字,“走一個試試?”
李艾莉:“……”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