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辰身影呼地一下出現在高大的洞口,隨即將楊倫放下,收了帝江真身。
楊倫甫一現身,便將自己腰間儲物袋一拍,一塊散發幽明如月光般的熒光石出現手中,將洞內照得如十五的月光灑進洞中一樣!
呵呵,盧梭前輩真不愧是靖人族的楷模啊!連燭火都省去了!
年辰自和盧梭相識以來,在這衣着怪異的老巫族身上看見了不少劉靜一的影子,讓年辰極感親近!說話一直顯得較爲隨意詼諧。
年辰小友,爲何如此形色匆匆而返,難道是尋藥之事出了意外?
盧梭最爲關心的,還是這關乎靖人族能否興盛起來的靈藥之事,所以連客氣話都免了,直入正題。
是啊,遇到了一個極大的變故,我們煉製靈丹之事,看來得暫時擱淺了!
年辰故意買了個關子,惡作劇般的說道。
唉!天意如此,卻也非人力所能挽回!兩位小友辛苦了!
年辰從盧梭的的話語中,不難聽出極度的失落!此時也不忍心再讓這位心繫族人安危的天巫難過。
二人與盧梭相對席地而坐。
其實我等此次回來,是找到了一個能將雲曇斷脈治好的方法!
啊!有這等事?
盧梭似乎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是這樣的…
年辰將雲曇爲何會身具斷脈,如何激發這靖人族內擁有逆天潛能的小傢伙巫脈一事,細細說與盧梭知曉。當然,自己收了兩個祖巫殘魂的事情,年辰還是隱瞞了下來。只說是自己於嶽山聽兩個祖巫魂魄相告。
畢竟此事,和靖人族沒有任何干系,年辰還是想要保護自己的秘密。
說到底,自己終有一天還是會離開靖人族,離開朔風大陸,回到屬於自己的天寅南去。
直到年辰將所有的一切細細講完,天吳盧梭兀自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中!
隨即猛然放聲大哭起來!
一邊哭,老傢伙嘴裡還渾然不清地叫着:
天佑我族啊!祖巫在天有靈,還是在全力保護他的子孫!
草!
年辰心中不禁暗罵起來:
你的那個什麼勞什子先祖,連自身都有可能不保,還有閒工夫管你這點破事!老子勞心勞神,還將倒貼一部功法,這傢伙就沒有念及一些苦勞呢!
哭了好久,盧梭這纔會過神來:
兩位小友對我靖人族的大恩,我靖人一族將永世不忘!請受盧梭一拜。
話音一落,盧梭便真地顫巍巍立起身形,就要下拜。
天巫大人何須如此!
年辰急忙止住了盧梭的下跪之勢。
如此舉手之勞,是我們份內之事,無需客氣的!
隨即,年辰二人和盧梭以天寅大陸的語言隨意聊了起來。
天巫大人,是不是每一個巫族內的激發了傳承記憶之人,都會到族中固定的地方去,合整族精英之力,召喚自己的先祖呢?
嗯,應該都是如此,激發了巫脈之人,或早或晚,都會將體內的傳承記憶激發出來的,我巫族都是敬仰先祖,信守承諾的至孝族類!自是沒有人會違背先祖遺訓的。
那爲何不見我靖人族有這等聖地存在?還有,我於犬戎族雲雨山尋藥時,也不曾發現那裡有祭祀召喚先祖的跡象呢!
我靖人族的禁地自是有的,不過,以老夫猜測,這些族中的精英,十有八九已經盡數身亡了!
這上萬年來,不曾聽聞有從禁地傳出任何消息,而我靖人族如此長久的時間沒有發現天賦異稟之輩,也不見這些進入禁地的前輩有何動作。
至於那犬戎族,也多半和我族一樣,白白做了千萬年的無用之事!
盧梭說着,一聲長長的嘆息傳來:
唉,那毛民族竟然召喚到了兩位先祖魂魄,看來興盛是指日可待啊!
哼,若是沒有將精力放在此等無聊的事上,何止興盛百倍!
年辰心頭暗自腹誹了一番,卻沒有將此想法說出口。
在盧梭這樣的巫族人心中,十二祖巫是不可動搖的圖騰,絕不容許有半分褻瀆!這是大部分巫族人的共性,年辰深明此理,所以也沒有打算要反駁。
隨着三人的聊天,不知不覺就到了天明。
年辰見天已大亮,便對盧梭說道:
天巫大人,我們一起到雲娜家中將此事告知如何?
老夫正有此意!
咻!
跨上楊倫的葉形法器,天巫盧梭雖極力顯得鎮定,然而,年辰卻從他發亮的眼神中,看出這老傢伙還是極爲羨慕有這樣一件寶貝的!
雲娜一大早就起了牀,正於自家的院落打掃,小云曇也拿着一把自制的“掃帚”跟在自己姑姑後面掃個不停。
這年辰哥哥也是,叫他帶人家前去又不肯,都幾天了還沒有一點消息,也不怕天巫大人着急!
在相思的女人眼中,竭力地想要避開自己想念的事實,總是“無恥”的將事情安在別人頭上,而自己就是一旁觀者。
雲娜此時就是如此,明明是她自己想得芳心難耐,卻將事情推在了天巫大人的頭上!若是叫盧梭知曉此時姑娘所想,一定無法保持古井不波的心境,跳起來和雲娜理論一番!
姑姑快看,年辰叔叔來了!
雲娜以爲自己這頑皮的侄子在和自己說笑,假意繃起臉,給了雲曇一個無力的爆慄:
小小年紀就學會撒謊,長大了怎麼得了!
呵呵,雲娜姑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兇悍了,連小孩也欺負!
隨着楊倫的話音,雲娜猛地轉身仰頭,看見了從天而降的三人,隨即將目光緊緊地罩在年辰的身上,再也沒有移開!
年辰也看見了雙目中噙滿了淚水的雲娜。此時,姑娘臉上原本猙獰的傷疤已經消退了大半,只留有淺淺的痕跡,還記載着因自己一時疏忽而讓這美麗女子遭受的痛楚!
雲屠漠夫婦聞聲而出,慌忙將天巫盧梭迎進竹屋,最後出現的雲蒙夫婦,也趕緊將楊倫請回屋裡。
原地,只留下了呆呆地看着年辰的雲娜,和滿臉關切之色注視着美女臉龐的年辰二人。
年辰哥哥!
雲娜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思戀,眼中的淚花化爲兩行清淚,緩緩自臉龐滑落,隨即大叫着猛地撲入了年辰的懷中!
巫族生性潑辣,敢愛敢恨,從不拘泥小節!
而年辰眼看屋中的衆人有意無意地將目光掃向二人時,心中不覺有些緊張!本想將雲娜摟住的雙手如貼了定身符一樣,滯留在了空中。
雲娜伏在年辰懷中良久,才緩緩擡起頭來,隨即將年辰定住的雙手用力一拉,強行讓年辰將自己抱住!
接着,姑娘再度和年辰四目相對: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