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總,這是酒會上有意向合作公司的名單,你需要過目一下嗎?”尹傑將整理好的資料展示給他看。
“發給總公司項目部做系統評估,如果合適,就派遣相應的設計師團隊過來接洽!”
程野大手一揮,直接做了決斷。
“那舒氏的項目您還需要考慮嗎?”尹傑小心的觀察着他的表情。
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顧志航的名片,他的眼神暗了許多,緩緩說到:
“這個項目於公於私我都會接,但不急,先吊兩天再說。”
原本還在找機會接近舒家人探聽舒蔓的消息,對於這主動伸出的橄欖枝他怎會不抓住呢?只不過心裡有個疙瘩似的,又不想答應的這麼爽快。
尹傑沒有說話,拿着文件默默地退了出去,留給他獨立的思考空間。
“蔓蔓!”
餘苗搖下車窗,招呼着站直路邊等待的時舒蔓趕緊上車。
時舒蔓剛坐進去,就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赤腳踏在車上的地墊上。
“真是對不起,我媽非要我去那什麼聯誼會,腿也推不掉!”
餘苗急忙道歉。
“沒事,那樣的場合,去了你也不自在!”
“顧志航那王八蛋沒對你怎麼樣吧?”
這纔是餘苗最擔心的地方。雖說蔓蔓因爲工作才無法不和那個渣男共處。但第一天見面,這渣男那眼神裡的驚豔就足以說明他那齷齪的心思。
果然,偷過腥的貓總是會管不住自己。
“苗,我覺得我們需要做一套預備方案。”時舒蔓悠悠的說到。
“恩?是今天的商談不順利嗎?程家設計沒有合作意願?”
餘苗一聽,急忙將車子停下,滿臉緊張的望向她。
如果程家設計不同意合作,那麼就需要立即去找掐合適的公司,這樣,務必會影響項目的進展。
沒有進展,就意味着他們沒有理由接觸到舒氏集團的內部操作系統和龐大關係網,那麼舒蔓的復仇就無法進行下去。
“不是!”
略有深意的看了餘苗一眼,時舒蔓說到,
“程家設計的總裁就是七月爸爸程野。”
“天哪!”餘苗驚訝的捂住了嘴巴。她倆那天還打趣這個名字的重合率好高,殊不知,居然會是同一個人,
“可是,你不是打算疏遠他們父女倆嗎?這下,要怎麼辦?”
前幾天,餘苗看她悶悶不樂,仔細詢問才知道,她打算不再跟小七月來往。
雖然兩人投緣,但她畢竟有自己的媽媽尚在,兩人繼續往來,就不可避免的會經常與程野見面。
這樣的自己,好像是一個破壞人家家庭的小三,剝奪了七月媽媽的快樂。
而且,她不想再分心了。與其以後肯陷入到複雜的交際關係中,還不如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復仇計劃當中。
“蔓蔓,也許就是你想多了。”
“你知道,我成不了舒禮禮!”
空氣死一般的沉寂。餘苗每次都會下意識的避開時舒蔓的傷痛,可是很多時候,她都會自己主動揭開血淋淋的傷疤。
“好吧,去買點東西吧!”餘苗發動車子。
“買東西幹嗎?”時舒蔓有些疑惑不解。
“就說你這親閨蜜總是先虐待我,陪你熬夜做方案還不準吃些宵夜啊!”
深夜,程家別墅。程野抱住七月滾燙的小身子,不時的催促着尹傑:“開快點!”
睡覺前,他例行慣例去七月房間查看。
給她額頭吻的時候才驚覺到溫度過高。心驚之下打開燈具,這才發現七月的小臉通紅。他有些手忙腳亂的找來溫度計,一查都39度了。
因爲差搬進來不久,家庭醫生並未陪伴齊全,所以他只能火急火燎的命令尹傑去往最近的醫院。
七月緊閉雙眼,小臉通紅,眉頭皺的緊緊的,兩隻手也攥的靜靜的,時不時的扭動兩下,表達着自己的不舒服。小嘴呢喃着:“媽媽,七月難受,媽媽~”
程野左手摟進她,右手還拿着包了冰塊的毛巾,時不時的覆上她的額頭。
小手突然抓緊程野的衣領,小七月又喊了一聲:“媽媽!”
程野的心像是刀割一般。還好晚上路況極好,車輛稀少,很快就到了醫院。程野抱起七月衝下去,對着尹傑丟下一句:“打電話給溫清竹!”
尹傑停好車時,早已不見了他的身影。
藥液一滴一滴的從滴管進入七月的手臂,程野心疼的盯着女兒,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七月的表情放鬆不少,可是緊閉着的眼睛卻慢慢滲出淚水,有些乾涸的嘴脣親啓,嘴裡低語着:“媽媽!”
護士小姐將恆溫器裝好,然後善意的提醒程野:“還是趕緊將孩子媽媽找來吧!不然她一直這樣睡不安穩,不利用身體恢復。有什麼事直接按鈴叫我!”
“好!”程野輕輕點點頭。
護士出去後過了一兩分鐘,尹傑走了進來,面色爲難:“師兄,溫小姐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打電話去問,我就不信她還能消失了不成!”
程野突然有些發怒了。從七月剛進醫院到現在打上針,足足一個小時了,他打了幾次電話沒打通,尹傑一直在病房外回撥,還是打不通。
七月又一直喊着媽媽,他突然有種生生的無力感,讓他有些挫敗。
“爸爸!”一個虛弱的童聲響起,七月半睜着眼睛,“爸爸,不要生氣!”
“對不起,爸爸嚇到你了!”程野趕緊探下身子,摸着她的腦袋,聲音也放緩了很多。
以前七月也不是沒有生過病,可是家裡又年長的傭人還有家庭醫生,都會很有經驗的處理。而來到這之後,一切還未安排妥當,只能他親自上陣。
正是這次親自上陣,才讓他清楚的認識到,自己這個爸爸當的有多不稱職。
“爸爸,不生氣!媽媽可能在忙。”
懂事的小七月反倒是安慰起他來,
“爸爸,我想喝水!”
“好!爸爸去倒!”
程野有些手忙腳亂的尋找病房裡面的杯子和熱水壺,但是倒出來的水不是燙了就是多了,忙活了好幾分鐘,直到他的袖口都打死了,終於倒好一杯他覺得溫度合適的水。
“來,七月,爸爸扶你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