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莊子友對自己痛恨不已的時候,他的手機進來一個電話。
莊子友一看,電話是趙立功打來的。
他緊繃的心就是一鬆。
趙立功是至誠畫廊的老闆,也是莊子友的伯樂。當年,莊子友還是一名10多歲的學生的時候,趙立功就發掘了他,爲他精心策劃了多次宣傳包裝活動,莊子友正是在趙立功的營銷包裝下才日漸被人當成華夏最天才的少年畫家。
趙立功對於莊子友是良師是慈父是益友,也是老闆。
雖然莊子友成名已久,但對於趙立功他還是十分的尊敬和言聽計從的。
而莊子友覺得,趙立功主動給自己打來電話,從這點來看,他必定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艱難處境。
在莊子友看來,天底下就沒有趙立功解決不了的難題。
莊子友就趕忙的接通了電話。
“趙老師好!”他老老實實的問好。
“嗯!子友,你也好!”趙立功溫聲說道。
“趙老師幫幫我吧,我快要崩潰了。”莊子友可憐巴巴地說道。
“不過一點小事,這就崩潰了?子友,你的心態還是要多加磨練啊!只要你足夠堅韌,這天底下就沒有你邁不過去的坎!”趙立功說道。
“可是,趙老師,這個坎,我看是真的很難過去啊。都怪我,一時衝動,在玉州大學藝術學院的講座上說了大話,現在,他們來打我臉了,按照我當時的誓言,如果玉州大學藝術學院出來一名繪畫作品售價達到1000元每平方尺的學生,我就退出畫壇,永不作畫!現在,按照陳之培的說法,他對鄭哲凡提出了合作邀請,最高出價已經達到了10萬元每平方尺,卻最終還是遭到了鄭哲凡的拒絕。這樣的話,如果我真的履行承諾,我就要退出畫壇了。”莊子友苦巴巴地說道。
他的心也的確是一片的苦澀。
趙立功就大笑了起來:“子友,人生在世,臉皮一定要厚!你呀!臉皮太薄了點!你可以完全否定你當初說過以上的那些話!難道,他們當時還會有人錄製你說的話嗎?即便他們有錄音,你也完全可以否認,說那是他們自己炮製出來污衊你的,這不就沒事了嗎?”
人生在世,厚黑二字。
厚,就是厚臉皮。
黑,就是黑心腸。
臉皮不夠厚,心不夠黑,那麼,你想要有一番成就,那是很不容易的。
這個邏輯在政治上完全正確。
在日常生活中,也是可以完全適用的。
趙立功教莊子友的,也就是這厚黑學!
莊子友一聽,頓時就霍然開朗。
就是啊!我可以否認嘛!矢口否認不認賬,他們能奈我何?否認了,自然也就不用履行承諾了。
“謝謝趙老師,聽您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我現在霍然開朗了。”莊子友說道。
“不管怎麼說,這是你現在面臨的一場危機,你自己去面對吧,知道接下來你該怎麼做了吧?”趙立功說道。
“我先發一個聲明,針對一些人對我的污衊攻擊,我嚴厲斥責,並聲明,我從未說過‘如玉州大學藝術學院兩年內出一名繪畫作品能賣到一萬每平方尺的學生我就退出畫壇再不作畫’這句話,這話系某些有心人在試圖污衊我攻擊我毀掉我,我本人保留訴諸法律的權力。”莊子友說道。
“嗯!想法不錯!還有呢!”趙立功問。
“第二步,我還要請水軍,把目前不利於我的言論給壓下去一些,進一步化解我面臨的危機。”莊子友說道。
“想法已經比較成熟了,子友,你是個很聰明的孩子,這樣好了,咱們分工一下,你自己寫一個聲明,寫完了之後,讓我過目一下,我幫你修改一番,你再發到微博上去!而請水軍這一點,還是讓我來操作吧!現在水軍隊伍也是魚龍混雜,如果請到不好的水軍公司,沒準還會壞我們的大事!”趙立功說道。
“那謝謝趙老師了。”莊子友一聽,大喜。
有趙立功替自己去做危機公關,肯定比自己要厲害一些。
“不要客氣,咱們分頭行動吧。”
莊子友掛了電話,很快的,他就炮製出一則聲明來。
他將自己寫好的聲明發給趙立功看,趙立功給他做了一點修改,將不妥當的有歧義的可能會引發漏洞的詞句都修改了一下,然後,讓莊子友將這則聲明在微博上,莊子友自己的朋友圈裡發了出來。
而與此同時,趙立功找的網絡水軍也在微博、貼吧、朋友圈展開了行動。
莊子友發的這則聲明很快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也讓玉州大學的學生們十分的氣憤。莊子友來玉州大學藝術學院做講座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可不是一個人聽到,而是幾百人都聽到了,如今,這廝竟然公然否認,自然是引發了玉州大學的學生們的憤怒。
更多的學生都開始在微博上攻擊莊子友。
“不要臉!”
“無恥的東西!自己說的話,你當是屁嘛?說不算就不算?你還要不要臉了?”
“莊子友,你那些話可是幾百個人都聽到了,你否認也是賴不掉的!”
“這個所謂的國內最優秀的年輕畫家也不過如此而已!比不要臉,他的確可以是第一!”
“無語了!莊子友,之前我是喜歡過你的,可是,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我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出爾反爾說話不算的人!失去誠信,你會人格破產的!”
在莊子友的那個聲明下面,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玉州大學的學生過來留言攻擊莊子友。
同時,也有成百上千的水軍來給莊子友打圓場支持他維護他,總之,鬧得個不亦樂乎。只不過半天的時間,莊子友的那個聲明下面的留言就超過了十萬條!
莊子友一開始還看這些留言,可看了一些之後,發現有比之前更多的人在罵他,他頂不住了,再不敢看微博留言。
他心說,特麼的!不要臉原來也是這麼難的一件事啊!我這纔是無妄之災,如果我能稍微收斂一些,也不至於搞到現在這樣境地吧?
莊子友開始反悔自己過往的行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