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人變化就發現自己的法子成了,那五十七道氣勁果然發現了主上元輪的異樣,迅速來到了主上的元輪處。
只是糟糕的是,這些能夠替人療傷的氣勁非但仍舊感覺不到神元和靈氣的洶涌,連元輪上的裂痕也都察覺不到。
“乖乖老天,這等本事也好意思出來替人療傷……”人變化不屑的說了一句,便再次開始的幻化。
只因爲剛纔的幻化成功的讓那操控五十七道氣勁之人發現了元輪的異樣,人變化眼下便絲毫也不擔心了。
當下便依照元輪真實裂縫所在的位置,又開始了一番新的演化,把那細小的裂縫化了出來,印在了元輪之上,在他的眼中,就好似一層幻化而出的新的透明的元輪,覆蓋在了真正的元輪之上,而幻化元輪的裂縫則一一對應的改在了真實的裂縫之上。
這般一化,卻是起到了極佳的效果,那陳藥師和周棟的操控的五十七道氣勁,當下就發現了這些真實的細小的裂縫,也就是方纔反覆幾次探查之後,驀然發覺謝青雲元輪上細微裂縫的原因。
於是便開始利用這極隱針的五十七道氣勁,開始對那元輪的裂縫不停的修補起來。
自然,人變化也絲毫沒有怠慢,藉助極隱針修補元輪的時機,他便全身心的投入到煉化那不斷涌入的靈氣和神元當中,讓這些神元和靈氣經過自身,再駐留入謝青雲的元輪深處。
又過了一刻鐘,邊讓見陳藥師和周棟都一言不發。但神色並非有多麼艱難,當下就忍不住問道:“不知乘舟這小子的元輪如何了?”
陳藥師眼皮也沒有擡一下。直接應道:“裂縫不斷的出現,不過我們修補的速度比裂縫出現的速度要稍稍好一點。只希望極隱針的靈氣莫要耗完,你們的神元和那獸王內丹的靈氣,便被乘舟體內的怪勁吸納一空,這才無事。”
這話之前,陳藥師提過,如今還是這般說,衆位武聖也就知道,再無可問,如今只能這般坐着等待。他們的靈覺同樣在謝青雲的體內,可卻沒有極隱針氣勁相助,更沒有人變化的幻化,絲毫瞧不見那元輪上的裂縫所在,好在這些人都是強大的神海境武聖,不會因爲這般事情,而焦急煩躁,只靜心盤坐罷了。
如此晃晃三五日,當每一位武聖感覺到體內的神元將要枯竭的時候。姜羽忽然提出了一個新的主意,當下問道:“敢問極隱針還有多少靈氣?”
陳藥師應道,還能應付到今夜,你們的神元和那獸王內丹的靈氣應當今日就會耗費一空。這極隱針剛好物盡其用。
“我有個想法,不知是否可行,一會諸位神元都枯竭之後。若無差錯,應當能夠脫開乘舟體內奇怪氣勁的吸附。而我則諸位神海和乘舟切斷了聯繫之前,服用一枚下品神元丹。這一枚丹藥的神元當無法恢復我神海二化修爲全部神元,而這神元丹的神元之量,對乘舟的二變武師修爲來說,又是極多的,不如就試試看,將這神元再次融入到那怪勁之內。”
不等其他人應話,姜羽又道:“我以爲獸王內丹靈氣加上諸位所有神元一齊,在那怪勁的作用下,也不過將乘舟的元輪弄出細小裂縫,到那極隱針作用時,已經好幾日了,都沒有問題,這一枚神元丹的神元應當不會有任何問題,何況極隱針能夠堅持到晚上,咱們的神元和獸王內丹靈氣大約半下午的時候就應當被吸納一空了。”
“你這般做是想探探那怪勁的底?”祁風出言問道:“可一枚下品神元丹的神元,說不得距離他的底還遠着呢,瞧起來,咱們許多神元加獸王內丹,也未見得那怪勁又什麼特別的變化,說不得若是再有獸王內丹來,他還能照樣吸收。”
祁風這般說,衆人也都如此想,一齊看向姜羽。
姜羽還未接話,陳藥師便言道:“姜統領是想着對於乘舟來說,多一枚神元丹的神元,將來的好處就會更多一些,這氣勁雖然咱們不清楚對乘舟到底是什麼,但目下來看,多半如咱們之前猜測一般,若是將來能夠機緣巧合破開,乘舟的戰力會一日千里,既然極隱針還有這麼一些靈氣,有這樣的機會,多吸納一點神元給乘舟,就多一分讓乘舟更強的機會。”
頓了頓又道:“另外,探一探那奇怪氣勁的低,也未嘗不可,祁統領少接觸丹道,怕是不清楚在咱們丹道武者之中有個小故事,上山採一味生長在地下的靈藥,挖了九九八十一天,還剩下一絲的氣力,覺得沒有希望了,便離開了,卻不知只要在一鋤頭,便能將靈藥挖出。只因爲先前無數次的以爲只要一鋤頭,結果不停不歇,到最後氣力即便還有,信念已經不在。”
祁風以及其餘武聖聽後,紛紛點頭,祁風當下說道:“陳宗主的意思我明白,和修武一般,許多人在桎梏多年,將要破境時放棄了,只因爲不知道下一刻自己就能夠破境。也就是說,這奇怪氣勁的底到底在什麼地方,我們都不清楚,咱們目下的極隱針能夠支持到什麼時候,便用到什麼時候,既然有這個條件和機會,就用到極致,盡全力罷了。”
曲風隨後點頭:“如此正好,那極隱針即便省下來,也用不了半次,不若依姜統領的法子,再來一枚神元丹。”
衆人聽後,盡皆同意了姜羽的主意,且對姜羽作爲最後服用那神元丹之人,毫無意義,自然是因爲姜羽的修爲最強,一枚下品神元丹中的神元,他要控制起來也是衆人之中最輕便的,若是出事,也更有轉圜的餘地。
一衆武聖雖然性子不同。但面對大事時,都十分冷靜。什麼時候該爭可以爭,什麼時候當仁不讓。什麼時候要讓於他人,都很有分寸,這些不只是武聖修爲給他們帶來的,更多的是一方勢力的統領之責爲他們帶來的頭腦,統御一方勢力時,時常要遇見許多需要選擇判斷之事,每一次都要選擇最適合的法子,這些最適合的未必就是能盡全功的,但都是在當下能有的條件內。最好的法子。
如此,滅獸城醫藥閣的天台又一次陷入沉默之中,風長老、藥雀李和堯十二,這些天也基本都沒怎麼說話,藥雀李和風長老還時不時能夠幫上一些忙,堯十二隻是坐在一旁看了,不過以他的修爲,自不會覺着無聊,調息打坐。修行無一不可。
很快,一天就過去了,傍晚時分,所有武聖的神元近乎消耗一空。每個人都意識到,無論是姜羽、曲風的神海二化修爲所儲納的神元,還是他們一化修爲儲納的神元。都幾乎同時耗完,顯然那怪勁吸納的速度。自行掌控了這種平衡,將所有人的神元混在一起。神元多的就流入速度快一些,纔會有這般效果。
不過武聖們都清楚眼下任何奇怪之事,都無法探出究竟,索性也都不去細想,此刻最爲關鍵的便是姜羽服用下品神元丹的時機了,要在衆人同時脫離時,服下神元丹,並且迅速化開神元丹的藥力。
若是早上一些,怕大家仍舊和乘舟身體中的怪勁有聯繫,這一枚神元丹的神元也有可能通過所有人的身體繞上一週,再入乘舟體內,倒是會有什麼意外,也說不清了。
若是慢上一些,怕姜羽自己也要脫開了和乘舟體內怪勁的聯繫,若是再無法連上,那姜羽的計劃也就要失敗了。這一點主要是考慮到衆人神元同被怪勁吸納,是有那獸王內丹的緣故,早先幾回,無論是大成藥王,還是麒麟果,都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衆人會想到若是獸王內丹靈氣耗盡,那說不得怪勁也就無法吸納衆人的神元了,很有可能那獸王內丹本身也是一箇中轉“驛站”。
“準備,三,二,一……”姜羽以一己之力掌控着平衡,當他發號施令的瞬間,所有武聖的神元在同一時間徹底耗盡,而那獸王內丹也剛好殘存一絲,與此同時,神元丹進入姜羽體內,藥力瞬間化開。
這一切都進行的十分順利,只是非常可惜,姜羽的計劃還是失敗了,儘管在獸王內丹靈氣還有一絲的時候,他的神元重新補充,但下一刻,他仍舊失去了和謝青雲體內怪勁的聯繫,沒有任何力道來吸他的那股子神元,他的神元如今可以自由出入謝青雲的身體,順帶着,姜羽以靈覺探查了一圈謝青雲體內的一切,並未發現任何的傷害,只是謝青雲仍舊昏迷不醒。
“如何?”衆人見姜羽一言不發,也都知道自己的靈覺看不見乘舟體內的怪勁,所以便一齊去問那姜羽。
姜羽搖了搖頭,道:“怪勁消失了,神元全然爲我所控。”說着話,姜羽把神元徹底從謝青雲體內撤出,與此同時,那空中的獸王內丹噗的一聲墜在地上,已經化成了一枚乾枯的內丹,再無丁點靈氣。
陳藥師和周棟卻沒有將極隱針從謝青雲身上扯下,那武國第一針周棟此時已經能夠開口說話,當下言道:“還請陳宗主相助,咱們一起救醒乘舟。”
陳藥師點了點頭,二人都知道此時的乘舟,元輪已經沒有任何的裂縫,身體也都安然無恙,那怪勁徹底消失,而且最關鍵的是,這時候他們才發現乘舟的昏迷來源何處,只要稍稍刺激一番血脈,就能讓乘舟轉醒。
“爲何乘舟還在暈迷之中,陳宗主,周兄弟,你們二人可有施救法子?”邊讓脾氣最急,當下就問。
陳藥師這便解釋了一番,說過之後,便繼續以神元相助周棟,操控極隱針,刺激謝青雲的血脈。
這數日下來,周棟一邊彌補謝青雲的元輪,一邊同時細細查探那元輪是否有何不同,一直到此刻,他也沒能發現任何特異之處,他也只能相信,乘舟的元輪承受那諸多的神元以及靈氣,都是來自於怪勁的相助。元輪本身卻是和尋常生輪完全一樣。
至於那奇怪的勁力,不只是周棟。在場所有人都判斷,應當是乘舟在生死歷練之地得到了某種神奇的蠻獸內丹所致。這大約算是他的禍,說不得也是他的福了,所謂福禍相依大抵就是如此。
與此同時,謝青雲元輪之內,人變化卻是大皺眉頭,他的幻化之法,在元輪停止吸納神元和靈氣之後,便沒了用,可是主上的元輪之上。還有許多條裂縫,最大的一條,是在那神元和靈氣最後一次瘋狂涌入時,造成的接近於元輪破損的傷害,若是不修補穩固,主上將來的修行可要受到極大的耽誤,很有可能再受一些不足以破碎元輪的傷,就會將主上的元輪給擊垮。
而此刻人變化體內的氣力已經因爲這麼多天來,相助主上煉化神元和靈氣。耗費得將近枯竭了,若是就此打坐,還不至於再度沉睡,以後就可以時常教導主上。
不是教導。是建議主上。人變化心中改了一個詞,只是因爲他下意識中常把謝青雲當成小毛孩兒,可卻不得不承認謝青雲是他的主上。這纔會生出這般矛盾。
“罷了,教導又有何用。元輪碎了,什麼都回不來。大不了再沉睡一些年,說不得主上還有方纔這等機會,大量神元靈氣涌入,直接把本聖仙給喚醒。”人變化心中下定決心,這便將自己僅剩的靈元一併揮灑出來,以一種奇特的手法,開始連續拍擊謝青雲的元輪,只過了不長時間,那元輪上的裂縫,從最大的到最小的都一一癒合,且整個元輪更是顯出紫金煌煌之色,片刻之後,當人變化的手離開謝青雲的元輪,那元輪又恢復了青綠,同樣的人變化也再次化作一本書,一動不動的漂浮在了元輪之上。
若是謝青雲看見人變化的動作,定然會覺着和他所學的奪元手有些相似,事實上這便是易元秘法大成之後的補元手了,人變化雖然只有靈元,但自身是人書的緣故,施展這書中所有的秘法,都不需要達到要求的境界,譬如這補元手,若是謝青雲習練,非要到神海境不可,人變化只需要潛龍境也就行了。
再過了一會,那極隱針的五十七道氣勁在謝青雲的身體裡也遊走了三個周天,當其靈氣徹底耗費一空的時候,謝青雲忽然嗯了一聲,在謝青雲自己感覺來說,他的心神一直處於黑暗之中,這許多天,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連心神中模擬習練武技也是不能,只好凝神細思,回憶自己看過的所有書卷,包括聖賢經,包括武經,包括《抱山》《赤月》,自然也包括人書中學來的幾門秘法,如此反覆在心神之中思過,卻是發現自己的理解又提升了一層,以前以爲已經十分清楚的,確是更加清楚了。
而直到此刻,他正打算再次從頭想一便師父鍾景的武技《抱山》的時候,忽然覺察到一絲奇怪的律動,而他的心神一下子能夠瞧見自己身體的血脈、五臟六腑,元輪以及筋骨肌肉了,那股子奇怪的律動,謝青雲也瞬間反應過來,是人變化。
只是當他的心神立即去瞧元輪的時候,仍舊看見的是一本灰撲撲的人書,漂浮在元輪之上,他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只覺着自己昏迷之前,似乎也聽見了人變化的聲音,一想到此,謝青雲頓時有些驚覺了,只怕自己昏迷的時候,衆位武聖、陳藥師等人爲自己醫治時,會和人變化接觸過,那豈非麻煩?
也就是這一驚覺,情不自禁的嗯了一聲,被醫藥閣的衆人,聽在了耳中。謝青雲也意識到自己發出了聲音,當下也不在裝暈,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左右看了一圈,這便又探查了一番四肢百骸,見全無異樣,且氣力也十分充沛,這便一屁股坐了起來,自然坐起的同時,他也感覺到了自己的戰力依舊沒有恢復。
“戰力未復?”畢竟他沒有講真實情況告訴除了王羲之外的任何人,此刻仍舊要微微掩飾一番,這便略露失望,問向衆人。
“沒有。”姜羽認真點頭,跟着道:“不過全不用着急,你體內這氣勁可爲你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何事?”謝青雲一問,不過馬上就想起昏迷之前。諸位武聖前輩的神元和那獸王內丹的靈氣再次被吸納入了自己元輪的深處,當下靈覺去探。卻發現元輪深處的神元靈氣濃郁得可怕,卻都凝滯在一處。幾近實體。
這一探的同時,謝青雲口中也道:“莫非氣勁將前輩們的神元和那獸王內丹的靈氣全都吸到我身體裡了?”
“正是如此。”姜羽點頭。
在姜羽回答的同時,謝青雲的面上也露出了震驚之色,這震驚卻非作僞,只他靈覺親見元輪深處那儲納的靈氣和神元之後的驚詫。
不過驚詫過後,卻又是露出些許喜悅之色,那邊讓一見,卻是笑道:“好個乘舟,果然咱們都沒看錯。戰力不知道何日能復,卻是想到了福禍所依,也覺着這氣勁古怪,卻未必是壞事麼,得了這許多神元、靈氣,說不得將來就有大用。”
謝青雲“呃”了一下,隨即點頭,邊讓這般想,正好順水推舟。想必其他武聖也是一般,只有王羲心中笑個不停,知道謝青雲這小子,這一次爲了隱瞞生死歷練之地的遭遇。瞞騙衆位武聖之舉,卻是爲他得來了大好處。
在王羲以爲,謝青雲那半年恢復戰力的因由來自於元磁惡淵。他同樣不清楚這是那靈影碑中的靈魄所爲。
當日謝青雲對他言明三個月或是半年恢復時,只說的是不便言明。提到戰力消失的原因是元磁惡淵的蠻獸內丹所致,因此王羲以爲半年恢復的因由也是來自元磁惡淵。或是謝青雲得到了某個傳承,見到了某個前輩,不便言說罷了。
王羲當然不會多問,不過心中卻是爲謝青雲高興不已,他戰力半年恢復,那神元和靈氣又莫名消失在他體內,將來待戰力恢復時,還不知道修爲要突破到何等境界,說直接一步破入武聖之境,王羲也會相信,當然他也不清楚謝青雲自己是否知道神元、靈氣消失去了哪兒。
之前雖然和姜羽有過眼神交流,但卻爲肯定,那些靈氣和神元真就入了謝青雲的元輪之內,只等事後,單獨詢問謝青雲一番,看看他自己能否知道。
謝青雲驚愕之後,又細細問起了經過,那陳藥師最爲明瞭其中因由,詳細的說了一遍,謝青雲邊聽邊仔細思索,他並不知道人變化在其中做了許多事,否則自己怕是已經元輪徹底破損了,只認爲那極隱針纔是救下自己的關鍵。
當下,謝青雲便一拜倒地,給諸位前輩一一叩首,衆人大多瞭解謝青雲的性子,這般熟悉之後,他可不會行一些虛禮,如今這般鄭重叩首拜謝,想要勸起是不大可能了,於是這便都安然受了謝青雲的大禮。
以衆人的身份、地位,加之爲謝青雲所做的一切,他們也確是能夠受得起這般大禮的。
拜謝之後,王羲便招呼衆人,只問道:“諸位是在滅獸城多呆幾日再走,還是現下就離開?”
周棟當下道:“今夜恢復氣力、靈元,明日便即離開,就不多叨擾了。”
陳藥師則看了眼風長老道:“我二人就打擾幾日,正巧去看看那早已被收到我朝鳳丹宗的弟子肖遙。”
“我明日便回。”這些日子陳鎧話最少,只是中間有過一兩次多說了幾句,如今又恢復了簡潔。
“此間沒什麼事,明日便回了,已多日離開軍中,當有許多事情要處理。”祁風也說道。
“我也是一般。”邊讓點頭道。
熊紀跟着粗聲粗氣說道:“我隱狼司也當有許多事情要做了。”
藥雀李剛要開口說話,卻聽謝青雲說道:“李前輩,弟子有一事相求,還請前輩在滅獸城多待上一兩日,不置可否。”
藥雀李一直很欣賞謝青雲,又得武聖洛枚所託,自是點頭答應道:“無妨,我便也多留幾日。”
謝青雲不直接說出何事,其餘人自都不會多問。
曲風則道:“烈武門倒是沒有這許多事情,我和陳宗主一般,也要去看看烈武營收下的幾位弟子。”
這滅獸營中烈武門所收的,都會加入烈武營中,不過也有一些排名最後的。烈武營沒有看中的,會被各地分堂邀請回去。
曲風和堯十二所要看的自然最主要的就是排名第一的齊天了。
王羲聽曲風說過。也是笑道:“這齊天卻是這一期的翹楚,其實比起早幾期也都要好得多。若是滅獸營到如今爲止排上前十位弟子,這齊天能入其中。”
“你們都有選了好弟子,我神衛軍卻是要差上許多。”祁風說笑道。
衆人也跟着言笑了片刻,便一齊離下了醫藥閣的天台,自然,大夥都自行回到王羲爲他們安排的住處,早先謝青雲正式來天台醫治之前,大夥都已經在滅獸營待過一天了,如今回住處。自都識得路程,整個滅獸城中,也沒有需要隱秘之地,若是真有,這些人也都是信得過之人,自不會去探什麼隱秘。
藥雀李、風長老、堯十二、陳藥師、周棟,包括謝青雲在內都先回了住處,姜羽則把各大勢力的統領一齊約了,卻滅獸城的滅獸閣中。由王羲帶着,先在大堂之上等着,隨後依着姜羽的要求,一個個的分別進入滅獸閣的密室。
對於滅獸閣。幾位武聖都不陌生,能夠隔絕聲音不說,靈氣、神元波動也都能在一定程度上。對外隔絕,只是衆人並不清楚。姜羽叫他們來有何等事情。
“姜統領,可有要事?”熊紀是第一個進來密室的。王羲同樣不在其中,只有姜羽一人在密室之中等着
“對我來說不是要事,對諸位來說卻是了。”姜羽微微一笑,順手取出一枚滴溜溜的圓珠子,交到了熊紀的手中。
熊紀心中還有些納悶,不知道姜羽這是何意,當下就以靈覺去探,這一探後,頓時滿面驚愕,不過片刻,驚愕化作了驚喜,當下言道:“這是……這是內丹玲瓏鎧?”
姜羽笑着點了點頭:“送你了,比起你那最頂級的獸王內丹,雖然不如,但對於你個人來說,價值卻是無量的。”
熊紀哈哈大笑:“都說姜統領總能辦到尋常武聖做不到的事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老熊也就不客氣了,收下便是。”
說着話,當下將那玲瓏鎧吞入腹中,直接穿在了內丹之上,卻是再合適不過。到了此時,這隱狼司的大統領熊紀也才明白姜羽爲何會叫他們一個個的進入這滅獸閣密室當中,姜羽早先承諾要送給他們,算是報答他們爲乘舟治病付出的物件,不只是珍貴這麼簡單,似他這般,妖靈的身份自然不能泄露,如果當着衆人的面取出這內丹玲瓏鎧,再看他的身形,自然要暴露了他這妖靈的身份了。
“大統領隨時都帶在身上麼,早就料定這一次要回報我們爲乘舟那小子付出的寶貝?”熊紀隨後出言問道。
姜羽搖頭道:“和乘舟出去見那位高人時,順帶去取的,這些都寄存在其他人的身上。”
一句話,熊紀就明白了姜羽的意思,當下更是佩服,知道外面大堂還有許多人等着,這便不再囉唣,拱手再次道謝,隨後就告辭出了密室。
熊紀出來之後,邊讓第一個忍不住問道:“到底何事?”
熊紀哈哈一笑,道:“進去便知。”
邊讓一聽,這便要大踏步的進去,卻是被王羲攔住道:“邊兄,先等一等,你最後一個。”跟着又對曲風道:“還請曲門主先入。”
這番還有次序,衆人更是納悶,不過卻都沒有再多問,熊紀則拿了內丹玲瓏鎧,這便告辭離開了滅獸閣。
曲風邁入密室之後,第一句話就道:“姜兄,是不是送我等好寶貝?是不是這些寶貝寄存在外,你帶乘舟出去,醫治是一,尋寶是二?這些寶貝不便讓寶貝主人之外的人得知,所以纔要一個個進來?”
姜羽微微一笑,道:“曲門主確是料事如神,我姜羽也騙不了你……”說話的當口,一把外形粗狂的雷風刀,就出現在了手中,自然是從他隨身乾坤木中取出的。
姜羽稍微運轉神元,那雷風刀即刻發出嗶嗶啵啵的聲音,一股強大的煞氣瀰漫整個密室當中。
不過片刻,姜羽就將神元收回,雷風刀又化作尋常的一柄粗狂巨刀。
“三化靈寶。雷風刀?!”即便是已經猜出了姜羽要送自己寶貝,以報答那極隱針的消耗。曲風見到雷風刀的時候,仍舊忍不住失聲。
“接着。以後就歸你了。”姜羽扔了過來,曲風順手一接,卻沒有在這密室中一試,只想着趕緊回烈武營,回自己的平日修習之處,狂舞一回,這等靈兵,比起極隱針來說,對於他的用處。卻是要大上太多。
儘管欣喜若狂,曲風畢竟是烈武門的門主,可不會太過失態,收起了那雷風刀放入乾坤木內,這便謝道:“姜統領贈此寶刀,我曲風欠你一個人情,那極隱針對我來說遠不及這寶刀更好,今後火頭軍或是姜統領有事,我曲風會爲你們辦到一件。”
姜羽也不推辭。當下拱手道:“這便多謝曲門主了。”
“告辭。”曲風哈哈大笑,轉身離開了密室,這一出來,就故意化作一臉愁容。對着邊讓道:“老邊,唉……”說着話,嘆着氣搖了搖頭。這便大踏步的離去了。
如此這般,卻是故意捉弄一下那邊讓。曲風大多是時候都十分沉穩,不過偶爾也會在邊讓這裡。逗弄一番,只當好玩。
邊讓雖然不知道曲風是在戲弄自己,但見他如此,就知道他故意不說,讓自己着急,於是就道:“要說便說,不說拉倒,總會等到。”
曲風雖已走到了大堂門口,卻還是忍不住哈哈一笑,道:“去了便知。”說着話,幾個縱躍就消失不見了。
衆人見狀,也都鬨笑,隨後便是神衛軍統領祁風,大步邁進了滅獸閣的密室之中。
“姜統領,何事如此神秘,讓我猜猜,莫非是送我等寶貝?”有了前兩位滿面笑容,祁風要猜也不算太難了。
姜羽笑道:“正是如此。”言畢也不囉嗦,這便取出了早就準備好要給祁風元輪丹,這元輪丹得來倒是所有寶貝之中最難的,姜羽順手就扔給了祁風。
“這是什麼?”祁風十分好奇,只看手中丹藥,外形非常普通,也不用任何藥匣乘裝,不怕散了靈氣,若是靈丹的話,不大可能,說不得是某種匠寶?祁風一邊想着一邊以靈覺去探這丹藥。
這一探之後,只覺着丹藥之中靈氣濃郁,卻十分古怪,和尋常丹藥的靈氣有所不同,若是比較起來,應當遠不如他的麒麟果,便是大成藥王也未必比得過,這等丹藥送與自己,雖說祁風並不在意,但覺着似乎不太符合姜羽的性子,自不用說,前兩位離開密室大笑的武聖,爲何會那般高興了。
不過馬上祁風就想到了一種可能,他聽說過,也在書卷中讀過記載,卻從未親眼見過的丹藥,當下就有些激動的問了一句:“莫非……莫非是元輪丹?”
姜羽點頭道:“正是此物,青寧天宗所有。”
“多謝姜統領!”祁風一鞠到底,這一枚元輪丹,對於他這個小武體的武者來說,只要不是元輪徹底碎了,當得救他一身修爲,一條性命,如此比起來,麒麟果也做不到,這姜羽送與自己這等貴重之物,當然要拜。
姜羽卻是一揮衣袖,用上了神元,將祁風給扶了起來道:“勿用多禮,此丹也只有你能用得上,至少武國還未有過小武體。”
“多謝!”祁風鄭重的點了點頭,再次道謝:“我祁風欠你一個情。”
姜羽這一次卻推卻了:“不用,此丹藥只有你一人能用,對我來說就如同麒麟果對你一般。”
祁風知道姜羽性子,便不在多言,仍舊是拜了一拜,這便出了密室。
祁風出來之後,也是歡喜得很,和前兩位一般,絲毫也不掩飾,他和邊讓最熟,卻也不說,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等着吧。”
說過話,這便大踏步的出了滅獸閣,卻聽見邊讓大聲嚷道:“好你個祁風,小兔崽子,那曲風戲我就算了,你也這般……”
祁風年紀只有三十,邊讓確是數百歲,兩人雖然兄弟相稱,生死之交,但平日說笑時,邊讓也會這般叫祁風,這天下怕也只有他一人這般稱祁風了,聽得衆人自是歡笑不已。
王羲笑着說了句:“邊兄還猜不出什麼事麼?”
“早就知道了,送我們寶貝唄,定然比起咱們給乘舟的還要好得多,應當是適合得多,所以這些傢伙一個比一個笑得痛快。”
陳鎧少言,此時也說了一句:“該我了吧。”話音才落,也不等王羲招呼,就笑着進了密室之內。
“這老財迷。”邊讓罵了一句,整個大堂只剩下他和王羲,那密室隔音,也同樣隔了他的音進入密室。
王羲一笑道:“這天下敢稱鎮東軍大統領陳鎧爲老財迷的,怕只有你呢,聖上在也要叫他一聲陳將軍。”
邊讓訕訕一笑道:“我這不說着玩的麼,這廝少言寡語,鐵血軍人,這時候卻這般着急進去,這不是貪財是什麼。”
邊讓、王羲在大堂說笑,陳鎧在密室之中,激動的拿着一張獸王軟甲:“獸王袞的皮所制,姜統領識得陳皮?”
姜羽點頭:“當年我借了他的割鹿刀,切下這副皮甲,不過那獸王袞卻是跑了。”
陳鎧聽後,更是唏噓不已:“想不到此事是真的,早聽聞獸王袞睡夢中被人剝皮,卻尋不到敵人,只好回了他的領地……”
話到一半,陳鎧再嘆一聲,認真對姜羽拱手道謝:“陳鎧得此甲,定能爲國殺滅更多的荒獸,希望將來也能獵下一頭獸王,不辜負姜統領送我的這件獸王軟甲。”
他一生軍人作風,感謝的話也不會說其他,只是當對方也都和自己一般,荒獸殺得越多,越是高興,不管是誰所殺。這般多殺一頭荒獸,多殺一位獸將,便是還了姜羽這一個大的人情。
若是此話面的對是朝中大臣,巨賈商人,或是一些大家族的武者族長,定然會要被人當做陳鎧不識擡舉,不懂說話了,不過在姜羽這裡,卻是完全不同。
姜羽雖不似陳鎧如此少言,但心中卻和陳鎧一般,以軍爲榮,聽過陳鎧之語,只會更有敬意,當下也是鄭重點頭:“多謝陳將軍。”
陳鎧再次拱手,說了句:“屠盡荒獸!”接着便告辭出了密室。
陳鎧一出來,還沒等邊讓說話,他就說了句:“我是老財迷,邊統領進去,也會變成財迷的。”
說話的時候,面上全無笑容,可他這般性子,卻能如此說笑一句,卻反更讓王羲聽了大笑,邊讓自然是一臉的不好意思,道:“陳將軍,你聽見了?”
“那密室之內有匠器,專聽外間之語,否則密室豈非不只是密室,還是監牢了。”陳鎧仍舊面無表情,卻是比任何人捉弄邊讓,都要好笑。
“呃……”邊讓看向王羲,道:“你這總教習,竟不和我說。”
“我想說也來不及了。”王羲笑道:“快進去瞧瞧,你能得到什麼好玩意。”
邊讓也不再理會王羲、陳鎧,這便大踏步的進了密室之內。
“總教習,陳鎧告辭。”見邊讓進去,陳鎧也不做逗留,這便離開了滅獸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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