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國際酒店,1312號房間內,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的餘昊突然渾身一顫,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傾斜,餘昊還沒來不及反應,‘砰’的一聲,腦門兒頂在了門上。
嘶!
餘昊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手捂着腦門兒,一邊扶着牆面站直身子。奇怪,剛纔不是有人敲門嗎?自己在把門打開之後,看見一個身穿羽絨大衣,帶着口罩的人站在外面,怎麼突然之間,自己就無緣無故就撞到門上了呢?難道是因爲自己太緊張,挨着門的身子沒有靠住,所以撞到門上了?
餘昊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屋內,沒有人,然後伸手把門打開,咦,人呢?餘昊把門縫開大了一些,好奇的向外面望,卻發現之前看到的那個身穿羽絨大衣的人不見了。這怎麼可能?剛纔明明看見了,只是腦袋撞門的工夫,人怎麼就消失了呢?
“強子?”餘昊衝着外面小聲的叫了一嗓子。
站在門外一側的彪形大漢,扭頭看向露着半邊臉的餘昊,問道,“餘少,有什麼吩咐?”
“剛纔敲門的那個人呢?”餘昊疑惑的問道,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突然在眼前消失,難道還能人間蒸發不成?
“敲門的人?餘少,沒人敲門啊。”大漢楞了一下,隨後狐疑的看着餘昊回答道。
“沒人敲門?不可能,我和我爺爺明明聽到剛纔有人敲門,所以我纔開門的。”餘昊肯定的說道,如果是他自己聽見,那可能是由於緊張而產生的幻聽,可他的爺爺也聽到了,這該怎麼解釋?總不能兩個人都出現幻聽了吧?
“餘少。我一直守在這裡,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所以我敢確信。剛纔絕對沒有人敲門,否則我能不知道?”大漢反問道。
餘昊打量着外面的保鏢。這保鏢叫張強,熟悉的人都直接叫他強子,強子在餘家當保鏢也有七八年的光景了,還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差錯,爲餘家可以說是任勞任怨,也正因爲這個原因,他和爺爺在參加此次拍賣會的時候,帶上了強子。也是唯一的保鏢,絕對值得信任。
可這就奇怪了,屋裡的人明明聽到有敲門聲,屋外的人卻沒有見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見鬼了不成?
餘昊突然想到一件事,看向張強問道,“強子,那你在走廊裡面看到一個身穿羽絨大衣,帶着口罩的人了嗎?”
張強聽見後微微一怔,他確實沒有看到有人敲門。但餘少描述的這個人,他還真有見過。對了,人呢?人怎麼突然不見了?張強突然緊張的轉頭向走廊兩端望了一下。在見到沒有人之後,這才放鬆的對餘昊說道,“張少,你說的人,我剛纔確實見過,這個人從電梯裡面出來之後,從我面前經過,不過他並沒有在此停留,更沒有敲門。而是直接走向走廊的一端。我想那個人應該是這裡的住客,已經回房間了。”
“這就奇怪了。如果不是他敲門,我怎麼會過來開門。而且正好看到他呢?”餘昊不解的問道,這事實在是太詭異了,後背都開始往外冒冷汗。
“餘少,會不會是你聽錯了?剛纔隔壁房間的住客回來了,我想,會不會是隔壁房間的開門關門聲,傳進了屋子裡面,讓你誤以爲是敲門聲,然後在你開門向外望的時候,正好看到從咱們房間面前經過的那個人?”張強疑惑的問道,把自己猜想的可能性說了出來。
餘昊聽見後想了想,難道真是自己誤把隔壁的開門聲和關門聲聽從敲門聲,打開房間後正好看到那個穿着羽絨大衣的男人,緊接着腳下沒有站穩,腦門直接撞到了門上,等他再向外望的時候,人都已經回房間了。
雖說很巧,但這種可能性還是有的。最重要的是,強子信得過,說的話不會有錯的。
餘昊一邊搖頭,一邊疑惑的把房門關上,然後向裡間的臥室走去。
“爺爺,強子說外面沒人敲門,可能是咱們太緊張,錯把隔壁的關門聲聽成了敲門聲。”餘昊看着坐在牀上的爺爺說道。
餘大山只覺得眼前一花,精神出現短暫的恍惚,不過他並沒有當回事,畢竟年紀大了,屁股一沾到牀上,就忍不住要打瞌睡,很正常。
當他聽到孫兒從外面回來說的話時,心中最先也是感到疑惑,“不會吧?咱們倆都聽錯了?”
“我想是吧,總不會是強子在說謊吧?”餘昊聽見後說道,“何況,屋子裡面又沒有進來過人,反正我是沒看到,爺爺您呢?看到有人進來過嗎?”
“沒有。”餘大山搖了搖頭,緊接着就伸腳指了指對面的牀下,急着對餘昊說道,“把箱子拿出來,看看畫在不在?”
“爺爺,您多慮了,既然沒有人進來,畫又怎麼會丟呢?”餘昊笑了笑,認爲爺爺的擔心是多餘的,不過他還是按照爺爺的話,把箱子從牀底下拎了出來,從裡面取出畫筒,打開話筒蓋子,“爺爺,您看,畫在裡面呢。”餘昊指了指裡面圈在一起的畫,對爺爺說道,“要不要我把它拿出來,再給爺爺您檢查一下?”
“不必了。”餘大山擺了擺手,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好好把畫收着,後天離開之後,直接去上海,把畫送給王碧德。”
餘昊一邊把畫筒蓋子蓋上,一邊看向爺爺說道,“爺爺,這幅畫可花了咱們四千六百萬呢,就這麼送給王碧德,是不是太虧了點兒?”
“你懂什麼?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要王碧德肯把公司以後的訂單交給咱倆公司來做,別說是區區幾千萬,賺個幾億也不在話下。”餘大山語重心長的看着餘昊說道,“孫兒,你要記住,無論做什麼事,要學會把眼光放的長遠一些,明白嗎?”
“是,爺爺,我知道了。”餘昊點了點頭,把畫筒放到箱子裡面之後,小心的放到了行李箱裡,上了密碼鎖。
……
財富中心,懷古藝術品拍賣公司。
李大成算是這裡的常客,對懷古公司內部的狀況可謂是瞭如指掌,非常的熟悉,所以沒等人來接待,他就自己進了大門,向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因爲拍賣會剛結束,所以公司裡面到處都是一片忙碌的景象,接待的接待,交接的交接,每個人都忙的不可開交,李大成來這裡很多次,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
李大成在經過一片會客室的時候,通過透明的玻璃牆,看見了正在接待客戶的葉瑾,葉瑾此時也看見了他,先是微微一怔,接着衝着他笑着點了一下頭,緊跟着對客戶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就站了起來,走出了會客廳。
“大成,你怎麼來了?”葉瑾看着李大成好奇的問道,眼中滿是驚喜。
“在家待着沒意思,所以過來看一下,委託給你們的那些拍品,是否都已經被人領走了。”李大成說道。
葉瑾聽見後先是一愣,隨後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你是說那些碗、盤子還有那塊玉佩?”
“是呀,除此之外,我也沒什麼值錢的玩意啊。”李大成衝着葉瑾眨了眨眼,兩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的那些古玩在今天上午就被人領走了,我原本準備忙過了這一陣,等到下午再打電話通知你,沒想到你現在就來了。好吧,跟我去會議室,我這就找人覈實一下賬目,然後把錢打在你的銀行卡上。”葉瑾辦事倒也爽快。
確實,高明德剛纔也是這麼說的。
“我不急,如果你有事,就先忙你的。”李大成看了一眼對方剛剛出來的那件會客室。他來這裡,純碎是爲了找一個時間證人,現在證人有了,也就必須擔心了。
“一點兒小事而已,下面的人能處理好。走吧。”葉瑾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李大成也沒有多讓,向會議室走去。
到了會議室,葉瑾給財富那邊打了一個電話,然後給李大成倒了一杯水,很自然的坐在了李大成的身邊,藉着遞水的工夫,小聲的對李大成低語道,“字畫和珠寶已經被領走了一半,剩下的也都得到了競拍人明確的迴應,沒有棄拍的情況出現,我是現在就把那一半的錢劃給你,還是再過兩天,等全部拍賣款到位之後,一次性賺給你?”
“不急。”李大成喝了口水,淡淡的說道。
“你就不怕我把錢私吞了嗎?”葉瑾問道,那可是一億八千萬呀,絕對是一筆鉅款。
“別唬我,難道你葉瑾會缺那點兒小錢?”李大成笑了笑,看着對說道,“當初是誰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借我兩千萬來着?”
“我可沒你說的那麼有錢,其實那兩千萬就是我的全部家當,再說當初我之所以把錢借給你,完全是因爲你的那兩幅字畫訝在我手中,事實證明我是正確的,那副任伯年的畫和吳昌碩的字,最後的成交價加起來,已經超過了兩千萬。”葉瑾解釋道。
“行,如果你真看的上我那點兒小錢,拿去花,隨便花,不就是錢嗎?”李大成擺出一副土豪的做派。
葉瑾笑了,剛要說什麼,就看到會議室的大門打開,高明德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立即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還是等晚上再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