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炮艦上的官兵慶幸自己躲過一劫的時候,一枚白頭魚雷卻不偏不倚的撞上了正在激戰的海琛號。隨着劇烈的爆炸聲響起,海琛號的側舷出現了一個大洞。
原來被躲過的魚雷沿着直線望向衝去,巧合的闖入了正在進行決戰的雙方巡洋艦,而倒黴的海琛號因爲內前面海籌號的阻擋,並未發現水下的威脅,結果中了頭彩。
只有兩千三百噸的海琛號驟遇巨創,魚雷引發了大爆炸,其航速頓時降到了七節,艦上也燃起了熊熊烈火。李鼎新正被對方壓着打,見到海琛號遭受重創,他知道這是自己拉平差距的最好機會。李鼎新命令肇和號和應瑞號開足馬力,利用比海容號更快的速度,暫時擺脫了海容號和海籌號,兩艘軍艦集中火力對着海琛號狂轟了起來。
被當做了固定靶,炮擊的準確率是相當高了,海琛號來不及將魚雷炸出的破口堵上,巡洋艦已經接連被數倍一百五十毫米炮彈擊中,隨着劇烈的爆炸聲,海琛號漸漸沉入了水中。
失去了海琛號,湯薌銘的處境頓時危險了起來,海容級巡洋艦的速度和裝甲都不如最新入役的肇和號和應瑞號,此時雙方展開炮戰,湯薌銘一方非常吃虧。然而李鼎新還來不及得意,危機就再次來臨了。
被放棄攻擊的北方艦隊另外一支炮艦隊終於完成了轉彎,從後面兜向了李鼎新的艦隊,很快這些炮艦的火炮就開始了密集炮擊。面臨六艘炮艦的轟擊,李鼎新顧此失彼,他只能依靠兩艘巡洋艦上各種口徑的副炮,覆蓋那些炮艦。同時利用主炮繼續威脅海容級巡洋艦,不使其靠近。
楚觀號和楚謙號炮艦很快中彈起火,因爲受創過重,這兩艘本就不適合在海中航行的淺水重炮艦開始緩緩下沉,緊接着楚泰號也遭遇了同樣的命運。杭州艦隊的巡洋艦正打得興起,卻沒有注意到偷偷靠近的飛鷹號驅逐艦。
接近到一千碼的距離,飛鷹號艦長林頌莊當即發出命令,兩條碩大的魚雷當即脫離了魚雷管的束縛,筆直的衝向了前方的巡洋艦。應瑞號巡洋艦正打得過癮,沒想到水下的威脅正在接近,一名水兵偶爾低頭,發現了水中筆直的航跡,他立刻驚叫了起來。
在激烈的戰鬥中,一個水兵的驚叫根本無法引起大家的注意。這名水兵還來不及跑向艦橋報告,其中的一枚魚雷就猛然撞在了巡洋艦的側舷。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將那些正在炮位上射擊的士兵震倒在地,當他們再次爬起來的時候,發現軍艦已經開始傾斜了。
見到應瑞號被魚雷擊中,李鼎新大驚失色,他本想讓肇和號轉向掩護應瑞號,但因爲兩艘海容級巡洋艦逼得太緊,他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
肇和號脫離了速度越來越慢,並且發生嚴重傾斜應瑞號,向着兩艘海容級巡洋艦迎了上去,他要擋住對方的巡洋艦,給應瑞號爭取損管的時間。可惜對方是不會等着應瑞號進行損管的,剩餘的三艘炮艦在飛鷹號驅逐艦的帶領下,很快抵近了應瑞號巡洋艦,一頓火炮的猛烈轟擊,幾乎將對方的上層建築轟平。
隨着北方艦隊各艦的炮擊越來越快,應瑞號根本支持不住,只好打起了白旗,這艘巡洋艦就這樣被俘虜了。
不知道應瑞號已經投降,李鼎新指揮着肇和號硬着頭皮衝了上去,然而雙方纔剛剛接近,對方兩艘巡洋艦就對其施以猛烈炮擊,小口徑火炮的密集彈雨沖洗着肇和號的甲板,打得那些沒有裝甲保護的副炮炮手紛紛倒地。
肇和號被打得一片狼藉,艦體雖然沒有太大損傷,但火力降低了不少。這時艦橋上一名軍官對着李鼎新喊道:“提督大人,應瑞號投降了。”李鼎新聞聲轉頭,正好看到了應瑞號上掛出的白旗,他的心中頓時大怒。但是很快李鼎新就沒有脾氣了,因爲他發現己方的軍艦都已經被打到了殘廢的程度。
跟隨自己的鏡清號和建安號早已沉沒的連影子都沒有了,前往截擊對方炮艦隊的己方炮艦隊如今只有江元號炮艦依然在堅持,金甌號被擊沉,另外四艘魚雷艇也被打得重傷,眼看就要沉沒了。不過他們也並非沒有戰績,對方的三艘魚雷艇火炮太弱,在釋放完魚雷之後,很快被江元號擊沉。而策電和甘泉兩艘炮艦也受了輕重不一的傷勢,其中甘泉號的甲板甚至還在燃燒。
見到失敗已經無法逆轉,李鼎新立刻打出了撤退的旗語,肇和號加快速度向着外海衝去,他打算利用速度優勢脫離與對方的接觸,保存僅剩下的幾艘軍艦。江元號炮艦也加快速度跟了上去,然而只有十二節速度的江元號很快遭到了兩艘海容級巡洋艦,以及其他炮艦的圍攻。在堅持了十分鐘之後,它也不甘的沉入了海底。
這一戰雖然勝利了,但湯薌銘打得也不輕鬆,不說彈藥的消耗有多少,單是海琛號的沉沒就足夠讓他惱火了。此外艦隊中三艘炮艦和三艘魚雷艇被擊沉,其他也受傷頗重,好在俘虜了一艘重傷的應瑞號這才讓他心中稍安。可是很快湯薌銘又犯難了,他們的母港遠在大沽口,這麼遠的距離拖着應瑞號這樣的傷船,很難堅持到那裡。
看着這艘先進的巡洋艦,湯薌銘有些捨不得,可是他知道如果不趕快修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其拖回去的。就在這時,遠處的海面上突然泛起朵朵浪花,道道濃密的黑煙四處飄散,一支小艦隊很快來到了近前。
湯薌銘拿起望遠鏡看去,發現這些軍艦都有些眼熟,原來打頭的那艘巡洋艦正是當初蔡廷幹用於賭約的那一艘,現在它已經被命名爲九江號,成了光海城艦隊的旗艦,而跟在後面的是滬興級的四艘驅逐艦,滬興號、滬寧號、滬平號和滬江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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