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國拿起來那份所謂的證據看了一眼，上面用紅筆圈出來一個時間段，一分十五秒的通話時間，是周福深打給石磊的，在他們談判前一天。
“這能說明什麼？”吳凡國指着通話清單問，“只有一次通話，也能說明他們勾結在一起？”
“可這正好是周福深約我們談判之前啊，有沒有這麼巧的事兒？”王發啓強辯道。
這個屎盆子必須扣到石磊頭上，一來可以讓別人不對他產生懷疑，二來還能讓石磊背黑鍋，甚至被開除，他早就想看着石磊倒黴了！
“石磊跟我說過這件事兒，周福深想要三十萬收買他，他沒答應。”吳凡國說完這句話，就盯着王發啓，“隨後周福深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沒有啊，他怎麼可能有我的電話呢。再說這次談判我也沒參加，他找我幹什麼？”王發啓強自鎮定的說道。他沒想到，周福深收買石磊這件事兒，吳凡國已經知道了，還選擇相信石磊。草，那個小子有什麼值得你相信的？我是你的助理，你有事兒都不告訴我！
吳凡國也沒看出來什麼破綻，王發啓說的也是他想的，周福深不來收買他吳凡國，不去收買黃玉娟，怎麼會傻到收買王發啓呢。
“行了，這事兒我當沒聽過，你也別亂傳，免得被太石國際的人聽到，以爲我們內部不夠團結。你把盯着石磊和黃玉娟的人撤回來吧，繼續盯着周福深和王大雷，看看他們最近還跟誰有接觸。”
王發啓從吳凡國這裡離開，雖然沒能讓吳凡國相信，石磊是泄露標底的人，但是肯定在吳凡國心裡種下了一根釘子，對石磊的信任，也肯定動搖了。
當然，王發啓也不知道，他自己也被石磊給告了，吳凡國對他也產生了懷疑。兩人都沒有什麼實質上的證據，吳凡國對兩個指控都不相信，但也確實如同王發啓所想，他對這兩個人，現在都不太信任了。
“雷超，你叫上週愛軍，到我這兒來一下。”
雷超和周愛軍正在翻看周福深和王大雷的資料呢，吳凡國這時候叫他們過去幹什麼。
“這次談判，你們兩個也一起去，以你們兩個爲主，別讓我失望。”吳凡國說道。
雷超和周愛軍對視了一眼，小聲的問道：“吳總，那石磊和黃玉娟呢？”
“他們兩個做資料信息收集，跟你倆的工作對調。”
石磊還在想着，明後天該怎麼跟周福深他們談判呢，就接到鄭尊偉的電話通知，讓他轉作資料信息收集，具體談判的事兒，交給雷超和周愛軍。
“鄭總，這是什麼意思，臨陣換將，這可是大忌啊。而且雷超和周愛軍兩人上次並沒有參與，貿然換上去，會起反效果的。”石磊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被從談判團隊中邊緣化了。
“這是吳總決定的，你執行就行了。”鄭尊偉也沒多說，雖然他也沒搞明白爲什麼，但是不會多問。
石磊掛斷電話，跌坐在沙發上。爲什麼，這明明是王發啓搞出來的事兒，爲什麼吳凡國不相信，反而把我邊緣化了？
吳凡國你個白癡，你被王發啓給騙了！你相信王發啓這種小人，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石磊氣的想要砸東西，去廚房開了罐啤酒，自己一個人坐下鬱悶的喝着。
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就隨手撥通張文遠的電話。
“老張，你說我冤不冤，明明是他王發啓做的事兒，居然結果是我被邊緣化了。哈哈哈，他吳凡國沒有我，能升的上去嗎？原以爲他是一個不錯的領導，現在看來，也是一個糊塗蟲！”
石磊已經連續喝了六罐，藉着這點酒意，跟張文遠聊了半個多小時。
“石總，既然他們都不相信你，那乾脆給他們一些教訓。這個單子黃了，對你有什麼影響嗎？”張文遠問道。
“有個屁的影響，我都被邊緣化了，影響最大的是吳凡國那個白癡吧。你想讓我把單子給他攪黃？不可能，攪不黃的，只要最後吳凡國答應那個太石國際的底價，周福深和王大雷兩個傢伙肯定會痛痛快快的把合同簽了。”
“石總，那這筆錢，不如你自己賺了。”張文遠提醒道。
“自己賺了，你是說那時候我答應那六十萬的回扣？”
“不，你不答應是對的。但是現在他們誤會你，還邊緣化你，那你就找另外一個買家，將這兩家公司先買走。你不是說了，太石國際買這兩家公司的心情很急迫，我們轉手再賣一下，賺個一兩百萬不難吧？”
“你知道這兩家公司值多少錢？五千多萬。如果是半個月前，這兩家公司差不多值六千萬。誰會買一個正在走下坡路的公司，除非也是像太石國際這種大型企業，往併購資產重組這一套。”石磊說道。他倒是想買，也要買得起算啊，他全部身家也就夠一個零頭。
“你是買不起，但是有人買得起，並且也正在尋求擴大公司規模，你忘了胡總嗎？”
石磊腦子瞬間清醒一些，對啊，可以讓胡昌盛過來插一腳。無論是轉手賣給太石國際，還是他自己公司擴大規模，似乎都可以。而且昌盛集團本來現金流就充足，上次收購那些小公司後，還跟自己提過一句，再有這種事兒，記得通知他。
石磊不說話，張文遠繼續勸說道：“石總，如果這事兒你不好意思出面，那我幫你轉告。”
張文遠心想，這事兒辦好了，石磊就算不給他佣金，但是胡昌盛還能不給他封個紅包？以胡昌盛的大方程度，這個紅包最少五位數，甚至可能是六位數。
石磊腦海中想到自己苦勸吳凡國，但是吳凡國並不相信他，想到鄭尊偉通知他做資料收集，說是吳總吩咐的，想到王發啓知道自己被邊緣化，小人得志的樣子。
“好，老張，你幫我約一下胡哥，晚上六點鐘，我們一起吃個飯，商量商量這件事兒的可操作性。我先睡一覺，補補精神。”石磊咬咬牙說道。下週裸~~奔，因爲收藏點擊數據不行，大家能支持一下老四嗎？